“甘净!”阮小安不由的慌了,连忙俯下身去查看他的伤情,还好,只是点皮肉伤,没什么。不过,小安凌厉的眼神扫过像尊杀神般冷冷立在一旁的顾邵谦,心里出离出了愤怒。他在干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做着一切!他现在,不过是个路人而已!他凭什么在她的现在,这样横冲直撞的?
阮小安扶起甘净,冷冷的注视着顾邵谦,一字一顿,没有任何的感情,“顾先生,我不知道你和我的朋友有什么过节。但是你这样做,已经触犯了我国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如果你继续的话,我可以起诉你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破坏公共秩序,我一定让你在监狱里面三年出不来。请您不要继续你愚蠢的行为。甘净,我们走。”
顾邵谦的目光在她一字一句中渐渐变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就是他的妻子?那个呆呆的,有些木讷,总是带着爱恋的眼光望着他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冷静睿智,带着不怕天不怕地的女王的气势。他曾经设想过很多种情况,最坏的那种就是她死了,他信守承诺,一辈子打光棍就是了,好一点的,就是找回她,替她治好病。可是,没有哪一种,能像现在一样能让他冷到了骨子里。原来,她还活着,可是她眼里没有了他,那才是最可怕的。
嘴角浮起一丝暴虐的笑意,顾邵谦狠狠的盯着阮小安,她是他的妻子,就会是一辈子的,哪有上了贼船,半路下船的道理!
在周围众人还有些许酒店员工的目光中,顾邵谦收回手来,嘴角露出一丝疏离的笑容,“刚才是我唐突了,不过阮小姐刚才说的话也真是狠心,难道想把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断送掉?”
阮小安回过头来,眼底的酸楚一闪而逝,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强硬,“下半辈子的幸福?我想这应该和顾先生没有任何关系的吧。我虽然不聪明,但是也知道知错就改,有些错,错了一次,是天真,错了第二次,就是愚蠢了。”
如果顾邵谦心细的话,其实不难听出话里面的酸楚,可是那样的酸楚在他耳边却成了不折不扣的嘲弄。愚蠢?她这样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既然这是愚蠢的话,阮小安,就让你蠢一辈子吧。
极力压抑住心里蠢蠢欲动的戾气,顾邵谦微微一笑,示意告别。
被那样无缘无故打了一拳的甘净心里的火还没发,就被小安抢先了。看着小安和那个陌生的英俊男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心里更是郁闷。看这两个人终于说完,甘净终于找到发泄的机会,对着顾邵谦微微一笑,“那,这位叔叔,我们就先走了。”
叔叔?小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甘净报复的可是太狠了。甘净二十一,她比甘净大四岁,顾邵谦大她七岁,今年不过三十二而已,正是最好的年纪,可是居然被成年人喊叔叔,心里一定很憋屈啊。
眼底带着调皮的笑意,阮小安任着甘净揽着自己的肩膀,微笑着望着顾邵谦,“嗯,再见,顾——叔叔。”
拥着小安进了电梯,小安不动声色的靠在墙壁上,意兴阑珊的望着自己的脚趾尖。刚才和顾邵谦的会面,如果是一场战争的话。是杀敌五百,自损三百,半斤八两,赢不到哪里去。
不过好歹也是赢了。爱情这场战争,谁说女人是天生的弱者?谁说先爱的人先输?我偏偏不要输,就算输,也要姿态漂亮。电梯阴暗的光影中,小安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明亮的昏暗。
甘净有些不安的望着阮小安,刚才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像和小安关系匪浅的样子,小安嘴上虽然一直不饶人,但是她的指尖,一直在不安的颤抖着,算算自己和小安相识也有五年,她眼底极力掩饰的那一抹酸楚却是从未见到过的。忍了再忍,还是想问,甘净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对着小安,“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啊?你以前认识吗?”
小安长长的眼睫毛像是纷飞的蝴蝶,在花朵上颤抖,“他,是我的前夫。”
顾邵谦坐在总裁办公室里,修长的双手转着笔,眼神飘忽的望着外面的夜色,显得异常的落寞,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更是显得迷离。
这时,一袭俊逸的身影靠在门口,混血儿的面容,既有中国人的发色和眸色,轮廓却又如希腊神像般清晰,幽深的眸子在暗夜中,也放射着光芒,说不出的魅惑诱人。男子微微的一笑,也不敲门,径直的走进来对着顾邵谦微微一笑,眼睛眯的像只狐狸一样,“哎哟,我的顾美男,怎么这么一副落寞的样子,好像是老婆被人抢了一样?”
顾邵谦回过头来,咬牙切齿的望着笑眯眯的男人,“叶之行,首先进我的办公室要敲门,其次不要喊我顾美男,我不喜欢,第三,我老婆没有被抢。”
叶之行笑的如落叶纷飞,“是吗?我可是听说顾总裁今天在宏安动手打了一名男子,并和一名女子眉来眼去良久,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啊?”
顾邵谦眉色一动,“你也知道了?”
叶之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们叶氏怎么说也是c国首屈一指的豪门大族,黑白两道通吃,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我的人,想知道件事情,还不容易?”
顾邵谦冷冷一笑,“那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我知道宏安素来和叶氏不和,有事的话冲着我来就可以,别卷入无辜的人。”
叶之行笑的无辜,“我这可是关心你啊,毕竟,这么好的对手我可是很珍惜的。要是因为后院起火而分散了精力的话,可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