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邵谦小时候家人的照片么?小安拿着相框,若有所思。
“你在干什么?”夹杂着怒火和不可置信声音在门口响起。
小安愣了愣,他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定了定神,小安先发制人,无畏地面对他阴沉不定的目光,“这是你们一家三口么?”
他快步的向她走来,粗暴的从她手上拿走相框,放进抽屉里面,他的动作和神态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几乎灼伤小安的眼睛。
压住心头翻涌的酸意,小安故作轻松,“是你爸爸妈妈吗?看起来真好啊。”
“与你无关。”顾邵谦的声音冷淡到了冰点,似乎极力压抑着怒火,“出去。”冷冰冰的话语。
小安的怒火腾地就被点燃了,说:“与我无关?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倒给我说说看,哪里无关了!我怎么说也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也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要求我出去!”
“够了!”顾邵谦冷冷的注视着阮小安,声音带着一股浓烈的悲哀,“你以为我想和你有关么?你以为我喜欢这里吗?”
他悲哀的话语让小安忽然全身发冷,犹坠冰窟,他在说什么?他是在后悔吗?后悔娶了她,后悔让自己一辈子绑在这个无味的女人身边。勉强勾了勾唇角,小安说:“放了我吧,既然不能爱我,请你放了我。”
他直直的瞪着阮小安,难以抑制的笑出声来,“放了你?你不是爱我吗?那为什么要放了你?我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差到哪里去?不如继续这样折磨下去。”
他说这是折磨?和她在一起是折磨?小安的眼圈红了,努力忍着眼泪不流下来,勇敢的迎上他的脸,一字一顿,“我不爱你了,放过我,也放过自己。”
顾邵谦直直地盯着小安,眼光凶狠,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去似的,然后用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客厅的大门,恶狠狠地说:“阮小安,你给我滚出去!”
他是让她滚么?这么说,是变相的放她自由么?小安忍着眼泪,狠狠的甩手离去,将大门狠狠的关上。一路上,有佣人带着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泪流满面像个小疯子的阮小安,但都被她凶恶的目光给一一瞪了回去。
阮小安,叫你还爱他,叫你还有幻想!这下看清了吧?他不爱你,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狠狠的抹了把眼泪,阮小安无畏的走出大门,将房子甩在身后。
在路上走了好半天,走到穿着人字拖的脚被人字拖的带子勒出了深深的痕迹。阮小安开始有点后悔,不是后悔离家出走,而是后悔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居然忘了考虑身无分文这个残酷的问题。
钱包,手机,行李,都丢在家里,整个平北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连甘净都做了今天下午的飞机回云泉。而且这边是有名的富人区,连出租车都开不进来,一个人走在荒凉的马路上,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郁闷得想一头撞死。
徒步走了一个小时的路,虽然又愤怒又悲哀,但是理智却逐渐战胜了情感。再这样走下去,也许下场就是昏睡马路上,然后等待好心的司机将自己送到收容所,或是警察局?运气再差一点的话,就会被传说中的变态杀人狂拖到僻静的地方先x再x。
不过,我要是死了,顾邵谦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名字,然后心里一阵阵的后悔和黯然?也不奢侈的想着他会有多痛不欲生,但是只要他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快意的。
嘴角轻轻上扬,轻轻的踮起脚尖,微微转了个圈,小安张开翅膀,想象着自己在云中飞翔,闭上双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一亮黑色的rr幻影在小安身边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刹那间,但是坐在车里的男子却迅速的捕捉到她的容颜。眉角微微皱起,像是有些迷惑她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随即又微微的一笑,眸光在暗黑的车里一闪,冷声吩咐道,“去打电话喊辆出租车到龙驹南路来。”
小安又困又累的站在路边上,正在发愁怎么办,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司机探出头来微笑道,“小姐,去哪里啊?”
宛若看见了救星,小安长吸一口气,钻进出租车,微微笑,“你知道温暖的粥在哪里吗?能送我去吗?”
站在温暖的粥店里,小安不好意思的看着周蓦然,笑的不好意思,“又来麻烦你了。只是刚才的那个司机说什么也不让我付钱,为什么?”
周蓦然柔柔的一笑,墨黑的眼珠在小安雪白的容颜上微微打转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以前也是开出租车的,所以不好意思要朋友的钱。你饿了吧,我去煮粥给你喝,你先喝点水,乖。”
小安惊诧的微笑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望着周蓦然,良好而优雅的谈吐,俊美温和的面容,连袖扣都是bv的春季款。别说开出租车了,就说是开飞机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知道他不想说破,阮小安也知趣的伸伸舌头,乖乖的走进屋子里面等。
上次来的时候饥寒交迫,也没仔细的看看这屋子,今天过来一看,这屋子布置的温暖而又古色古香,精致的走马花灯,窗台上摆着极品的莲瓣兰,连盛着茶水的杯子都是上好的钧窑瓷。
俏皮的用筷子在茶杯上面敲敲,发出清脆的响声,甚是好听。小安自娱自乐的跟着响声的节拍,轻轻的哼着歌,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