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那个激烈的简直要把她吃了的吻,小安脸颊微微一红,心神也有些荡漾。
张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连连叹气,“小姐看你这个妻子做的,先生昨晚出去找你,结果呢,怎么找也找不到,正好警局的朋友对他说,在家不远的地方发生一起交通肇事,司机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给撞伤了,先生以为是你,冲到警局将那个人打了一顿,和那个人扭打的时候自己的手腕也擦伤了。流了好多血了,怎么?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小安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怎么?他那么冷漠的人也会这么冲动?他昨晚以为自己受伤了,所以冲动的跑去警察局打人了?还受了伤。自己在他心里面有那么重的位置么?
明明这么些年来,他一遍一遍的提醒着自己,他不会爱上她,一遍一遍的无视她,昨天,他还让她滚。自己怎么可能在他心里面留下一丝半点呢?不过他受了伤——
心一点点的揪起来,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那样愤怒和担心的眼神,还有他不要命般的捶门,那个时候他的手已经受伤了吧?受伤了还那样的用力,简直是不要命了。后来自己还在车子里面睡着了,然后是某个人把自己从车库抱回了卧室,那么长的一段路,他的手……
一时间脑子里乱乱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上来。搞什么,老天爷为什么每次都是给她一个巴掌让她伤心欲绝,再给她颗糖吃。她是如此的渴望着爱,可是她的心再也伤不起了。如果老天爷给不了她所要的,就索性把这糖也一并拿走吧。
张嫂看见小安的神色蓦然间黯淡下来,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也得意了许多,语重心长的看着小安,张嫂说,“小姐啊,你看看先生这么喜欢你,你就是铁打的人也该心软了,等会见到先生的时候,说话软一点,撒撒娇,就——”
“张嫂——”楼梯上传来一声不满的呼唤,张嫂和小安一愣,有些心虚的望着楼梯上的人。
才一晚上的功夫,下巴上已经长了轻轻的胡须,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气势,脸色有些失血后的苍白,手上也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果然受伤不浅。
顾邵谦一眼扫过小安的赤脚,轻轻叹一口气,在楼梯间拿出一双拖鞋来,在小安脚边上放下,然后,径直坐在小安对面,吃起自己的早餐来。
见夫妻两个暧昧的坐在一起吃早餐,张嫂一副大功告成的神色,连忙端上所有的早餐,然后功成身退,留下小安和邵谦对坐着。
看着他手腕间缠绕的白色纱布,小安心里有些不忍,刚想问问他的伤怎么样了,就听见他冷冷的开腔,“把鞋子穿上,秋天了。”
一贯的惜字如金,腔调冰冷,但是传到小安的耳朵里时,却奇异般的带了三分温暖。他,是在关心她么?
小安有种想把刚才对上帝的祈祷收回来的想法。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虽然很难过,但是这个糖也实在是太甜了些,一点点的糖,就能把所有的伤心给弥补过来。然后,就为这虚无缥缈的一点欢愉,贱事做尽。
其实这还是好的,最难过的,是贱事做尽,仍换不回一夕欢愉。
绝对的非公平交易啊,绝对的得不偿失啊,可是陷入恋爱中的女人,个个盲了眼,聋了耳,一厢情愿的陷入自己的幻想中,再也出不来。
别人都说这样傻,这样痴。但是等到自己陷进来的时候,才知道这是老天爷给女子设的陷阱,千千万万年,从没有人能从陷阱中出来。要是真能走出来的,也就得了道成了仙,被千人万人供着,成了庙里不食人间烟火,永远面无表情的雕像们。
正陷入自己的乱想中,只觉得自己脚尖一暖,再望向自己身边时,顾邵谦已经迅速的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位置上,脸色平静的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刚才做了什么。
要不是自己的脚上真真实实的套着两只拖鞋,小安肯定会觉得自己刚才是在做梦。顾邵谦,何等人,怎么会屈尊为一个小小的女人套上鞋子呢?尽管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看小安还是一副迷迷瞪瞪的表情,顾邵谦清了两下嗓子,不满的瞪了她两眼。
小安大约是心情大好的样子,这样凶狠的眼神杀过来也觉得没什么,小安甜甜蜜蜜的抬头朝顾邵谦一笑,眼角上扬,五官柔美的不像话。
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笑成这样,顾邵谦也有一时的恍惚,咖啡差点没从杯子中晃出来。
摇着腿,小安笑的温柔,“怎么还不去上班啊,都九点多了。是不是受伤,昨晚没睡好啊。”
顾邵谦不满的冷哼一声,“这点伤不算什么,我是处理文件处理到了五点。顺便等着某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女人。”
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女人?是她么?小安疑惑的望着他,“等我干什么啊?”
顾邵谦冷冷抬眼望着她,“你不是律师么?天天呆在家里会不是太无聊了,我正好缺一个法律顾问,从今天起,你和我一起上班。”
他是说要让她和他一起上班么?可是,他不是最忌讳自己和他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的么?怎么现在一反常态?小安有了种做梦的不真实感,狠狠的掐了掐自己两下,确认这不是梦境,才怔怔的抬起头来看着顾邵谦。
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细细的打量他。容颜一如既往的英俊,五年后的邵谦比五年前的更多了分成熟和自如。清晰的轮廓,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