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从她嘴里喊出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是一个长相居然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她的热情,她的爱,都是送给另一个男人的!而他告诉她,他不是顾邵谦,他叫做轩辕谨之后,那个小女人居然一副震惊的眼神看着他,用被子把自己光洁的身躯裹紧,视他为细菌一般,警惕的望着他。他堂堂轩辕家的大少爷居然被当成了替代品!替,代,品。这三个字,简直像一把尖刀一样,戳上了他的心头,刀刀见血,让他刚刚补上的洞又被割下来,现在心里面,不仅空,而且疼!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导致的,口口声声的说爱那个男人,真是可笑,这样说的深爱,居然还能弄错。真是可笑。她既然让他那样不好受,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冷笑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小安裹着被子,看见他往前,下意识的往后又靠了靠,直到身躯抵到墙。有些惊恐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他要干什么?他该不会是要?
轩辕谨好看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她,是在害怕他?或者说是抗拒他的接近?她就这样讨厌他,他就这样比不上那个和他有同一张容颜的男人?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的眼眸冷下来,眼眸越是冷,说出的话也就是越是寒意逼人。“装什么呢?哟,还哭了,真是我见犹怜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昨天晚上是我用强了呢,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昨晚好像是某个女人投怀送抱的吧?口口声声说不后悔,口口声声说喜欢,结果现在还这个样子,真是觉得奇怪啊。”
小安的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一盆水迎面浇下,他说的是事实,昨晚,是自己,是自己主动的,和他那样。天,她居然和不是邵谦的男人这样亲密。虽然说这个年代男欢女爱不是罪过,但是她发誓的,发誓要等邵谦的,她的身心,都是邵谦一个人的,都是亦心的爸爸的!
看她的脸色惨白,身躯摇摇欲坠,轩辕谨的心底突然产生一种快意,继续冷言冷语,用着最温暖的语调,叙述着最无情的话题,“哦,其实要是你的顾邵谦知道了,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是认错人了吗,毕竟是把我当成那个男人,其实你心底想的还是他的啊。不过就是有一点奇怪,再相似的两个人,总有一点不一样的啊,我,难道和那个顾邵谦就真的一模一样吗?既然那样爱他,为什么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啧啧,那个顾邵谦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很伤心的吧?”
他的话成功击倒了她的最后一丝防线,让她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她,居然认错了自己最爱的人,她,居然不记得邵谦了。眼泪簌簌的流下,带着无尽的伤心和遗憾,还有那么一丝绝望。娇小的身躯在被子里面微微颤抖着,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柔软的被子上,滴上去,然后消失掉,融入进去,只剩下一个印记留在上面。随着时间的消逝,最后连这丝印记都会消失掉。要是她和轩辕谨之间,要是他们之间,也能像水迹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掉,就好了。
擦干眼泪,小安勉强自己定下心来,望着轩辕谨,语气镇定,“轩辕先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给你带来困扰真是对不起了。我现在要走了,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当做不存在,好吗?”
轩辕谨只觉得又是一记猛捶捶在自己心头上,她说什么?是说一刀两断的意思吗?那个男人,顾邵谦,居然有这样好,好像在一刹那之间,就把他给狠狠的比下去了。让眼前的这个女人,像逃离洪水猛兽一般的逃离自己?
眼眸更黑更幽深,轩辕谨听见自己冷冰冰的开口,“没门。”是她要走没门,还是忘记他们之间的事情没门,还是什么,他不清楚了,他唯一有意识的,就是他再一次的压上了她。狠狠的,不留一丝情面的。
他是在用吻来宣泄自己那冷冷的怒火。狠狠的,冷冷的,丝毫不温柔的,完全遵循着本能和身上的怒意。他的舌,猛地撬开小安的唇与牙齿,像条灵蛇一般地钻了进去。然后,化身成猛豹,在她的口腔中狂烈地肆虐。那种灼热,那种炽烈,让小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中融化。
小安拼命地挣扎,都消解在他铁箍似的手臂中。他紧紧地将小安抱住,他们的身体间,除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没有留下一丝空隙。他是那样用力,仿佛是要将小安镶嵌入他的身体中,成为他的骨血。
那样的感情,仿佛是愤怒,仿佛是不甘。
不甘心只是一个替代品,不甘心被人这样愚弄,成为她精神的慰藉。所以他的难过,她必须也承受着。
按理说,此时都应该炙热,却是那样的冰冷,从肌肤,一直冷到心里去。冰冰的,让人心生寒意,
终于,这个鲜血淋淋的吻,结束了。彼此之间狠狠的折磨,暂时在轩辕谨冰冷的眼眸下告一段落。
喘息着,他望着小安,无比认真,“你,真的那样爱着那个叫做顾邵谦的男人?”
小安畏惧的望着他一眼,提到邵谦两个字的时候,眼前似乎一亮,那样的亮光,让他心底最后一丝暖意彻底凉下去。沙哑了嗓子,他说,“算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出去,你换好衣服吧。”说完,推门出去,门重重的关上,隔绝了两个人。
坐在黑暗的客厅里,轩辕谨大声的喘息着。黑夜里,他苦苦掩藏的情绪一览无余,但是这样的黑,谁也看不见。他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走了就走吧,就当成是荒唐的梦境一场。反正,他根本无所谓。反正,这么多年,他都是孤身一个人。家庭,事业,母亲,还有未婚妻。都仿佛和他离得很远,他的身边,只是虚无。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其实,这样也很好。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