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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是一个兵(2)

立刻有更多的人附庸着程欢,同仇敌忾和幸灾乐祸的人都有。简定雄无辜地站在那里,孤单无援脸色苍白,他明白他已经彻底地完了,他把乞求的目光投向缪鼐子,但是后者并不理会他的目光,而是把他那双小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半天不眨动地罩定我,那一刻我五内如焚,焦煳的痛楚一直从内脏漫上了嗓子眼,几乎所有的人都闻到了从我的牙缝中渗透出来的焦煳味,由此一同大声地打起喷嚏来。幸亏这个该死的局面在最后关头得到了抑制,否则那天晚上我会被一道目光所引着的火活活烧死在新兵集训队的操场上的,我敢肯定。

缪鼐子朝着我走过来,在我面前站住,一只手伸向了我。缪鼐子平心静气地说,好吧,如果你是真的。

我丝毫没有犹豫,从缪鼐子手中的碗里抓起那两片肥肉。肉片滑腻而冰冷,在早春的夜色中浑然没有生命力。我把肉片填进嘴里。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吃被人丢弃了又重新拾起来的东西,而且那东西是两片动物尸体上的脂肪。我记不清也从来克制自己去回忆那两片肥肉是什么滋味。我只知道我当时有一种兴奋,有一种战胜了比我更有力量和权威的对手的胜利感。在寒风呜咽瘴气纵横的操场上,我热泪盈眶。我甚至没有注意或者不屑注意缪鼐子眼睛里瞬息掠过的诧异的目光。直到若干年后我深谙人世,我才懂得。人类命运的大部分最初是可以从某一种人的目光中探测出来的。

除了集训队队长缪鼐子,包括蹇永久和简定雄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感动了。程欢在抽泣,拿宽大的衣袖擦鼻涕;程好将她那双清澈如月的丹凤眼挥洒如水地罩定我,让冰冷的校场有了一丝柔情的风。而这一切我都没有看到,我所做的,是试图伸长了脖子把我喉咙里的那两片肥肉拼命咽下去。

我的目光投向了操场的一角。我有些不由自主。我听见夜风中传来鼓励的呜呜声。

我看到了它,那棵年轻的白杨树,它远远地站在那里,在夜幕衬成的奇怪的天景之中静成一株撑天刺,而它四周所有的东西都在它的孤傲下显得黯然无色。

在教导员于是非从军区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讲习班回来之前的二十天时间里,从军区大院里来的孩子兵们已经被集训队队长缪鼐子折磨得面目全非、精疲力竭了。

新兵集训队早上六点钟吹起床号。穿衣叠被的时间是五分钟。如果你在头一天晚上入寝时不把衣服和鞋子丢得满世界都是,并且能在快速地穿好衣服后把被子叠成四棱见方的豆腐块,那么你还有机会在气咻咻奔向操场上之前撒上一泡尿,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因为那之后有一个小时你根本不会 被允许离开队列去上厕所,就算你把尿尿在裤裆里也没人理睬你。六点零五分,不管你鞋带系好没有裤带扣严没有,你必须按照指定位子站在缪鼐子面前精神抖擞地报数,除了值凌晨最后一班岗的人外,所有人无一能够例外。然后是八十分钟紧张的早操练,练队列、拔正步和军风纪。七点二十五分早操结束,从七点二十五分到七点四十分之间,仅仅一刻钟时间,需要做完的事包括刷牙、洗脸(女孩子们还要梳头)、上厕所、整理个人内务和宿舍内务。七点五十分,不管你那泡尿撒完没有,你必须站到队列中和大家一起扯着喉咙唱一支歌,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食堂,以班为单位席地而蹲进餐,没有人会等你,因为早餐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一到,值班排长就会卡着秒表大声喊,收盆子收盆子!你吃饱没吃饱都得滚蛋。

如果前面说的已经让人喘不过气来了,那么对新兵三排的人来说,进餐比进地狱还要可怕。在家里,几乎每个人都习惯了懒散的生活,吃不吃,什么时候吃,吃什么都由着性子,龙胆凤胆都恨不得挑肥拣瘦,上学起晚了误了早点没关系,家里的阿姨会往学校里送一块月饼半只酱鹅肝,即便这也不愿吃,丢掉好了,上完第一节课便逃学上街去吃龙抄手,反正饿不着。集训队吃的是盆饭,吃饭前先唱歌,再朗诵毛主席语录,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然后到窗口领出饭菜,由班长负责每盆饭均匀地划分成若干等份。甘脆肥浓的佳肴是没有的,早餐是二米粥和玉米面窝窝,中餐大米,晚餐是二米饭,外加一菜一汤,菜不是白萝卜就是胡萝卜,汤完全是洗锅水。集训队每隔半个月打一次牙祭,每人平均二两肉。进餐时间是一刻钟,谁也不许说话,有值勤的干部在一边恶狠狠地看着。饭堂里没有桌子板凳,接班席地而蹲。二米粥滚开着出锅,喝着烫嘴,没等喝上半碗十分钟就过去了,剩下的粥不敢再喝,得赶紧填一个窝窝头到肚子里去。男孩子容易学野,进餐结束的哨声一响能填一嘴的玉米面窝窝,且一脸渣子地往食堂外走,苦了的是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子,常常没把二米粥吹凉,吃饭的时间就过去了。

接下来,上午整个时间是各种形式的新兵训练,立正稍息、操枪投弹、摸爬滚打,汗瓣珠子一直摔打到吃中午饭。午饭后一小时休息时间,不准干别的,只准睡觉,睡不着瞪着眼望天花板你也得躺在床板上。下午仍然是新兵训练,周四和周六除外。周四是学习毛主席著作讲用会,以排为单位。每个人都得发言;周六是大扫除,得把军营里的每一个旮旯儿都打扫得见不到一粒灰尘。一直持续到晚饭。晚饭后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但只准干三件事,一是学习毛主席著作,二是写家信,三是整理个人内务。七点钟班讲评,七点半排讲评,八点钟队讲评,八点半之后各班回宿舍,九点钟响熄灯号睡觉。

新兵三排先后有好几个人病倒了。病倒的人发着奇怪的烧,目光呆滞无神,一听到起床号集合号就流眼泪,浑身直打哆嗦。这其中有程欢。小程欢白天太累了,夜里起床来,尿得天河坍塌,下面尿浸着,早上起来一着川西初春坚硬的北风,这孩子就病了。程欢发着高烧,哭,闹着要回家,程好就骂他:要你不来,又不是公园,非缠着来,这下知道了吧,活该你!骂过了心里又疼,程欢毕竟只十二岁,穷人家养着也赖在妈妈怀里撒娇呢,忍不住又劝:小弟,别哭了,好歹只两个月,熬过这两个月,以后让爸把你弄回成都,再不受这活罪了。

缪鼐子听了蹇永久的报告,问,真病假病?

蹇永久笑嘻嘻道:真病,发烧的拉稀的都有。

缪鼐子说,那好,你通知伙房给做点特别的。

特别的是病号饭,也就是熬大米粥,不掺玉米,那东西喝了老想上厕所,上两趟厕所肚子就瘪了。缪鼐子说,知道饿?知道饿还有什么病!后来还是老河南可怜这些远离父母的新兵蛋子,瞒着缪鼐子偷着给做了点面片汤,打了蛋花,搁上葱丝香油,大家才勉强吃下。

但是面片汤不是人人都有喝的。也不是顿顿都有喝的,缪鼐子规定,病假最多两天,还碍于卫生所那个只会贴伤湿止痛膏和开阿斯匹林的小卫生员出具证明,否则你就是爬也得爬到操场上去拔正步。但是有过一两次经历之后,大家谁也不愿找小卫生员了。小卫生员入伍前学过几天兽医,到新兵集训队后又迷上扎针灸,问题是他老也弄不准穴位,不管什么病他都用几寸长的银针往你身上捅,捅得你伤痕累累了还一个劲儿热情洋溢地问你有没有感觉,以后弄得即使真病了也没人敢找他了。

淘沙之势被缪鼐子生生地做成了。那是我们到新兵集训队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天下着霏霏细雨,出奇地寒冷,凌晨两点多钟我们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哨声从梦中惊醒,十五分钟以后我们就全副武装登上了泥泞的山路,开始了十五公里夜间奔袭训练。我们每个人都背着自己的背包、水壶、四枚教练弹和七斤重的沙袋,在漆黑的山路上我们跌跌撞撞地奔跑着,不断有人跌倒,又不断有人大声呵斥着,爬起来,跟上队伍!雨水让每一个人都成了彻头彻尾的落汤鸡,背包和沙袋被雨水浸透之后变得比铁块还要沉重。我和简定雄身上挂满了这样的铁块。我伸手拽起跌倒的程好,我要她把背包给我,程好死拽着背包带不松手,在风雨之中微弱无声地说不。我看见她发青的脸上挂满了水珠子,说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我们像狗一样地在山间泥泞的小路上爬着,累得完全没有一个人样了。即使这样蹇永久仍然在后面用力踢着我们的屁股说快,快点!我发誓我当时真恨不得拔出教练弹来把他的脑袋砸开了瓢!三个小时以后我们围到了集训队操场上,歪歪扭扭已经站不住了,可还有七八个掉队的仍然在几里路以外的雨地里摸索着。缪鼐子已经先期站在那里等着我们了,他在那里站着纹丝不动,帽檐滴滴答答落着雨水,有雨水渗透帽檐落入他的眼睛他也不眨一下眼。缪鼐子让其他几个排先回了营房,唯独留下了新兵三排。直到三排掉队的人全部回到队列中。这其间有人扑通扑通地倒在雨地里。没人去搀扶他们,因为谁也没有力气再去照顾别人。他们就横陈在那里,冰凉的雨点打在他们身上发出一声声的闷响。缪鼐子似乎对此全然不知,在黎明到来之前他的毫无怜悯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我知道我能一动不动地挺着胸站在那里完全是因为我背后的那棵树,那棵白杨树。我的那个样子一定是狼狈之极的,浑身泥泞,冷汗直冒,但我一直在暗地里鼓励自己挺住,目视正前方,以一个标准的士兵的样子站在冷雨凄凉的操场上。我不会让那个狗杂种在我身上找到任何让他感到高兴的毛病!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就这么陪着他在雨地里站到第二天黎明,直到我们两人中间有一个人支持不住倒下去!

这个可恶的刽子手面对我们一群东倒西歪的新兵面不改色,在新兵三排最后一个掉队者踉跄着扑进队列之中时他开口说话了,他的语言冷静而充满着血腥味。

新兵三排是本旬考核表现最糟糕的排,事实上你们的表现就是这样的。他说。我有必要提醒你们,这里是军区A新兵集训队,这里没有司令的儿子政委的姑娘,从走进集训队开始,这里只有兵。他说。你们在这里接受新兵训练的时间是两个月,两个月之内,能吃下这份苦的,训练成绩合格的,没说的,我缪鼐子会向你标标准准敬个军礼,送你们去部队。他说。受不了这份洋罪的,不用你嚷嚷,我有权让你们滚蛋。他说。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在新兵三排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他的恶毒连雨都没有将它们阻挡住。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我想我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挑战了。

现在,他说,我给你们第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有谁干不下去了,可以站出来,明天你们就可以离开这个苦难之地回到你们自己的家里去。

雨在初春的早晨飘零得那么有诱惑力,以至于除了雨点打在水泥地和人的身上的声音外,整个操场寂寞无声。

我给你们两分钟时间选择。

有人离开了新兵三排的队列,走了出去。

新兵三排像是被撕裂似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新兵三排伤痕累累地出现了七八个弹洞。那些走出队伍的大多是女孩子,她们一走出队伍就像是感到了寒冷似的大声地哭起来,她们的哭声中夹杂着委屈和可以想见的快乐,而那一切都让我感到了一种耻辱。

程好咬着牙关站在那里,新兵三排的队列中只剩下她和另外三个女兵了。她把她的胸挺了起来。我向她投去了感激和鼓励的一瞥,我知道那个时候只要程好站在那里不动我们就还有希望。

走出新兵三排队伍中的最后一个人是十二岁的程欢。

程好的脸色变了。程好急促地喊道:程欢!

程欢低着头快步走近那些站出去的女孩子,那个样子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心酸不已。程欢转过脸来,他的稚气未消的脸上满是泪水。

程欢说,姐,我想回家。

两分钟过去了,这是世界上最该死的两分钟!新兵三排在这两分钟之内迅速地消瘦下去,变得形销骨立,支离破碎。我感到我被一种深深的耻辱感所湮没了,那些来自我的那些伙伴的耻辱,它们就像我与生俱来的怯懦迅速地蔓延开来,将我吞噬在早春的霏雨之中。我在那摆脱不掉的耻辱中听见缪鼐子平静地对蹇永久说:

天一亮就派一辆车。把他们送回他们来的地方。现在,解散!

那天凌晨,风止雨住,当简定雄忙前忙后为大家打洗澡水而大家极尽恶毒之词咒骂缪鼐子的时候,我趴在床上给父母写了一封电报式的家信。家信全文如下:

这里一切均好勿念,儿兖敬呈。

我被缪鼐子叫到队部的时候缪鼐子正在认真地擦拭他的那支五四式手枪,枪体的烤蓝在灯光下发出一种类似蓝牡丹的幽光,他擦枪时的样子就像在侍弄一个婴儿,铁打的汉子眉宇间竟然挂着一丝柔情。

我不知道集训队队长为什么要叫我到队部来,实际上,我们作为新兵平时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新兵集训队队长。更别说走进他的办公室兼卧室,在我们与他之间,还有班长、排长、值勤干部做了层层的屏障。但我知道这些屏障根本阻止不了缪鼐子,他始终在用他那双小而有神的眼睛注视着新兵三排,注视着我。这是一种天生的感觉,一种职业军人的感觉,我觉得我一向就不缺乏这种感觉。自从那个雨夜之后,我和这种感觉铆上了,准确地说我是和缪鼐子小而有神的眼睛铆上了。为了那两片肥肉,为了那个雨夜,为了他许诺的那个军礼。

我在队部门前中气十足地大声喊报告,挺着胸膛走进去,在缪鼐子面前啪的一个立正。我发现队部里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一位个头高挑,眉清目秀的青年军官。我还发现在我走进屋里的时候那个青年军官迅速抬起眼来看了看我。

新兵三排一班战士严兖奉命前来报到!

报一报你这次考核的各项成绩。

缪鼐子眼也不抬地说,手中继续擦他的枪。

是。本次考核,新兵三排一班战士严兖队列优秀、操步优秀、内务优秀、实弹射击全排第一、投弹全排第一!

没让你说第几,说具体成绩。

是,具体成绩,射击立蹲卧三式九发子弹七十一环,投弹四十三米。

缪鼐子站起来,把擦拭好的手枪举到灯光明亮处看了看,满意地在手中掂了掂,然后用一块红绸布裹好,装进枪套里,看也不看我,说,就这?这成绩,也值得你把胸脯子挺得那么高?嗓子放得那么亮?我当新兵那会儿,第一次打靶,九发子弹打了八十六环,手榴弹投出去没了影儿,后来在操场外的草丛中找到了,总有七十来米吧。你那个成绩,要我是你,该脸红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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