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墨墨一手拽着徐膺绪的衣襟,一手用力的向上伸,偏生就是够不着,这会儿她突然恨起来,为毛她非得穿到明朝,穿到清朝不好么?怎么说哪儿也有个什么盆底鞋,虽然比不上高跟鞋,但好歹也会增加点高度啊,哪像现在这么悲催的。
努力了半天,仍没有什么结果,某女算是死心了,双手叉腰,大姐头样十足的道了两个字:“给我!”
徐家相公无比坚定的摇摇头,“不给,除非你答应给我看这里面的东西!”
人家他这回可是冒着得罪她老人家的危险抢回来的,哪能什么收获都没有就双手奉回啊,那他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钱墨墨双眼一眯,深深吸了口气才道:“好,给我我就给你看!”
反正都是要给的,到时候一样会看见,这会儿给了也是一样的,没什么大不了,他要是敢笑话她,她回直接动手宰了他!
“嘻嘻,娘子,既然都是要看,那就我先看了再还你吧!”
不等钱墨墨答应,徐家少爷便敲开了小盒子,只不过仅仅一瞬间,刚刚还笑的不知今夕何夕的某人马上僵住嘴角,眼神直愣愣的瞅着盒中之物。
钱墨墨咂咂嘴,故作漫不经心的走近自家相公,然后拿起右边刻着‘偕老’二字的坠子,女霸王般的侧过自家相公怔怔的身子,踮着脚将坠子系在他脖子上,再满意的打上一个死结。
一切就绪之后,在抓起剩下‘执手’塞进相公手中,伸着自个的小脖子,“我数三下,你要是还没有给我戴上的话,我就把你脖子上的摘下来送给别人!一……二……”
‘二’字才刚出口,神游九天之外的徐家少爷终于换回了自个儿的‘魂’,动作万分麻利的将坠子系在钱墨墨脖子上,奈何,拿细细的红线老是与他作对,连着两次都险些抖落。
钱墨墨假装没看到某人的窘态,侧着脑袋看着窗外,眼底的笑意却能溺死人。
终于……
大功告成,徐家少爷看了看钱墨墨胸口的坠子,松了口气,才双手掰过小娘子的脑袋,以额相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墨墨,我们说好了,谁也不可以抛下谁,谁也不可以离开谁,你是我唯一的妻,唯一执手的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
钱墨墨颔首,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不过,片刻之后……
“相公。”
“嗯。”
“你今天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什么?”有吗?他怎么不知道?
“有!你,今天摸别人手了!”
“……”
“自己说是想睡一个月书房还是跪搓衣板!”
“可不可以都不要,这件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你的意思是我也错了?”
“没有没有,难道……真的就不能从轻处罚?”
“你说呢?”
“……”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秋后算账!
碧空万里,偶尔一朵白云飘过,为这蓝色的海洋添上一抹别样的色彩。这样秋高气爽的好天气,自然,徐家的三夫人也因此心情大好,一大早就指挥着一众丫头搬出摇椅,在端出瓜果点心,一个人美美的躺在摇椅上,脸上盖了本书,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捻着桌上的葡萄往嘴里送。
粉儿在一旁悠闲的替她家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一便欣赏着自家小姐表演的‘瞎子吃葡萄’,她就奇了怪了,她们家小姐怎么就一抓一个准儿了,不光没抓做盘子,就连每一次下手都能捻住一颗又大又红的葡萄,她一直在等她家小姐不小心摘了颗酸的进嘴里,可是,很可惜,她等了一早上都没能看到她家小姐出糗的一幕……
等啊等啊,大小姐捻葡萄的速度渐渐慢下来,最后竟然没动静了,粉儿晃晃酸疼的手臂,她家小姐睡着了正好她可以偷会儿懒,早知道会这么累,刚刚她家小姐说不用她扇着的时候她就不逞强了,这就是不听老人……小姐言的后果……
“粉儿姐姐……”
一声细微的呼唤声传进耳朵,粉儿本能的扭过头朝四周望了望。
没人?
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
不死心的又看了一遍。
还是没人……看来她是真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居然会出现幻听,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噘噘嘴,粉丫头扭扭脖子,继续揉着酸疼的胳膊。
“粉儿姐姐……”
又是一声呼唤,比刚才的声音稍稍大了一点点。
粉丫头索性站起身子,双手叉腰就要吼出那个让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的死丫头。
“……”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就看到不远处的菊花后冒出颗脑袋,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巴……
“你……”粉儿指着那人,结结巴巴半天没有下文。
只见那人……也就是昨个儿夜里英勇无比的朝儿丫头,先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可怜巴巴的把双手放在胸前拜拜,再指了指粉儿身后的某人。
看着朝儿一阵张牙舞爪,在结合早上从金织口中听到的关于她的某些英勇事迹,粉儿终于明白了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奸诈的笑笑,指指摇椅上梦周公的人,作势就要大嚷出来。
朝儿马上变苦瓜脸,双手不停捧心,就差当面洒金豆豆给粉儿看。
粉丫头见状,幸灾乐祸的挑挑眉,双手抱怀饶有兴致的看着朝儿。朝儿松了口气,‘我很怕怕’的拍着胸脯,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粉儿挥挥手。粉儿回头看看摇椅上的人,见她没什么异动才小心翼翼的向朝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