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袭月为了减少沈棠的戒备,便道,“我的确是你爹爹的远房亲戚。”
“原来如此。”沈棠起身,“那就由十三带月姐姐到处逛逛罢。”
“有劳了。”江袭月挽起沈棠的手臂,两个人很是亲昵。
“月姐姐来这儿,是探望爹爹?还是为了姐姐的婚事?”一向内敛的沈棠开口问。
江袭月沉默了片刻,“我呀,是前来道贺的。”
“也对,姐姐进宫了,这可是我沈家的大事。”
江袭月忽然打趣道,“十三,看着你的姐姐进宫,你难道就没有心动,去过那种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只见沈棠摇头,“姐姐说笑了。”
其实,那日张公公来,他的意思,沈棠是知晓的。若真是想进宫,沈棠便不会让沈静有机可乘。
沈棠领着江袭月走到一个笼子前,“你瞧,”
“皇宫,好比笼子,鸟儿,好比里面的女人。”
江袭月的心在那一瞬间颤抖了那么一下。
“然而,十三只愿做在天上翱翔的鸟,在水里遨游的鱼……虽然有一天会遭遇危险,但总比过自己不愿过的生活要好得多。”沈棠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江袭月为之感到赞叹,“是呀……”
江袭月忽然觉得自己是可悲的。
沈棠……说得对。
“也许鸟儿是身不由己呢?嗯?”江袭月指指笼中鸟。
沈棠将笼子提住,“心有多大,就能走多远。就算是钢铁囚造的笼子,也能飞出去。”
刹那间,江袭月的眼眸湿润了,也许是被这一番话触动,也许是为自己的一生感到悲寂。
“咦,月姐姐这是怎么了?”沈棠看到江袭月的神色。
“没、没事,好妹妹,我们再去别处逛逛罢。”江袭月抹掉眼中的泪。
江袭月本来是一名农村夫妇的女儿,后来为了家人,被迫入宫,渐渐地,从一个宝林,做到了今日的妃子,是多么的艰辛,不易。
稍有不慎,就会被人陷害。
这皇宫的险恶,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谁没有想过自由,谁没有想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美好誓言?
可是,这一切,在皇宫中,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怎会把情只给一人呢?
当江袭月挽着沈棠手臂出现在膳厅前时,沈家的男女老少都惊讶不已。
十三小姐和月妃娘娘,何时在一起了……
“棠儿。娘娘。”沈老爷子起身恭迎。
娘娘?
沈棠心中暗暗感到惊讶,莫非这月姐姐,是宫中的人儿?
“呀,棠儿,你和月妃娘娘这是去哪儿了?”沈夫人一眼便看出异端。
只见沈棠扑通一声跪下,“月妃娘娘……冒犯了……”
江袭月连忙扶着沈棠起身,“十三这是什么话……”
“表姊,你这是怎么了?”沈静走来问道。
沈棠正色道,“是棠儿有眼无珠了,竟认不出是月妃娘娘大驾光临。”
沈棠正色道,“是棠儿有眼无珠了,竟认不出是月妃娘娘大驾光临。”
表姊?江袭月听着,这才恍然,原来沈棠也是众小姐中的一个,这般才情,如此但为何那日张公公来视察,却相中了那沈静小姐?
“来来,十三妹,娘娘,快入席罢。”沈萱走过来打圆场。
满汉全席,十几道精美的菜摆放在偌大的桌子上,却谁也没先动筷,只见沈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月妃碗里,“姐姐,尝尝。”
月妃眼眸转了转,又将那肉放到了沈清碗中,“本宫不喜肉类,多谢妹妹好意了。”
沈清有些尴尬,也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在埋怨月妃,有何了不起……
一场饭局就这样结束,月妃也准备回宫了,临走之际,她却将身上的玉佩赠与沈棠,“十三,若你哪日有困难了,便拿着这玉佩到宫中找我罢。”
“娘娘,十三收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沈棠连忙拒绝,也不知月妃打的是什么主意。
“呀,傻棠儿,难得月妃娘娘这么厚待你,你还是收了吧。”沈夫人在一旁劝说,手指甲却掐进了肉中,心想,莫不是那沈棠想攀龙附凤,上次张公公来没有相中她,这次想从月妃那儿下手?
不……绝对不能让沈棠入宫抢了清儿静儿的风头……沈夫人暗暗地想,有了主意。
沈棠接过玉佩,“那棠儿谢过娘娘了。”
也不知这月妃想的是什么,在大庭广众将玉佩给了她,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妒忌,但,若往好的方面想,便是这月妃看中她,把玉佩给她,让那些打沈棠主意的人儿多几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