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这话没惹到综惠,反而让嬷嬷不高兴了,“赏月,到时再赏她五十个耳光。一个也不许少。”
“是,嬷嬷。”赏月对嬷嬷们和司彦桐分别行了礼,便押着沈棠退下去了,留下那一群乐的不可开交的宫女们。
凉蕴殿外。
凉蕴殿,整座皇宫内最热的地方。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地面仿佛也快要被烤焦似的,让沈棠的膝盖像贴到了热锅上一般!生疼的……麻麻的……
双腿已经跪的麻木,汗流浃背,然而,耳畔,还传来一声声的辱骂。
赏月抱怨,“哼!自己犯错也罢了,还要连累上我来看着你!真是下贱……”
沈棠扭头,漫不经心的看了赏月一眼,没有说任何的话。
赏月见她不说话,便急了,“诶……你……你怎么一声不吭的!”
遇到这种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呀!装什么清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主子么?!我赏月好歹也是个宗人府的老人儿了!
“我对赏月姑娘,无话可说。”沈棠一字一句地从嘴里说出,毫不卑躬屈膝!
“哼。”赏月冷哼。
直到几个时辰的刑罚期快过完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五十个巴掌,还没有清。
“啪!”
“啪!”
“啪!”
“啊……”
赏月像有心捉弄沈棠似的,越大越使劲,把今日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沈棠原本眉清目秀,声了一张好皮囊,今日被这么一打,两边的脸都肿了起来……
凉蕴殿拐角处。
月妃乘着轿子招摇地走过,身旁的婢女随口问道,“那不是那日的沈姑娘吗……娘娘是否要下去帮她?”
江袭月摆摆手,慵懒地眯起眼睛,“我不过去,山自会过来。”
婢女蹙眉,“娘娘的意思是……”
江袭月继续说道,“沈十三是个聪明人……相信她定会有正确的选择。”
“那娘娘,你确定她能讨得皇上的欢心?”
江袭月冷笑,“不确定。但,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一切,就看她的造化了。”
那边,沈棠还在受罚,却隐约睥睨见了月妃。
江袭月……
这个人,沈棠对她即是感激,又是怨恨。
是她,救了她的命!
却又是她,一手将她推入这深渊!!
可,若留在沈府……恐怕沈棠自己也没有这个本事能斗得过那些人精。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沈棠守完罚,急匆匆回到了宗人府,接受大家投来的各种异样的目光。
“好了,都干活去吧。”司彦桐看见沈棠回来了,连忙走过去。
“这是药……擦擦吧。”司彦桐递给沈棠,沈棠感激地接过。
“嘁,有活不干活,在这假惺惺的。”某宫女嘀咕。
沈棠睥睨了那宫女一眼,欲走上前,却被司彦桐拽住。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还要遭受这等的鄙夷!
她明明是被人所害呀!
“我们去吃饭吧……”司彦桐紧紧捏住沈棠的手,仿佛在告诫她,不要冲动。
沈棠看见司彦桐的提醒,便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好……”
用宗人府的饭菜与沈家的饭菜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沈棠是庶出,在沈家也不受宠,所以吃的比平常的小姐要差,但,这宗人府的饭,着实令她难以下咽。
一粒粒米,硬邦邦的……
沈棠咀嚼着,心绞痛着。
“很难吃?”司彦桐问道。
“嗯。”沈棠点头。
“没有办法,这些饭也只是剩下的了,你现在处于受罚阶段……”
“桐姐姐,我是真的冤枉。”
司彦桐心里也明白,但是,所有人都将这罪指向了她,想逃脱,是不可能的了。
谁叫那综惠是心计高手呢。
沈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就连她司彦桐,也要让着综惠几分。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司彦桐叹气。
就算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蜡烛快燃尽了,天也快黑下来了,沈棠扒了几口饭,送了两口青菜,便做活去了。
入夜,沈棠与司彦桐她们睡在一个小房间里,第二天清晨又要早早起来做活。
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沈棠终于撑不住了,那些女人……她,惹不起!也,躲不起!
沈棠想起了月妃,一大早便去了月妃的宫里找她。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双层广绫长尾鸾袍,似端庄又似妩媚,外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头饰近香髻,再插上一直步摇,当窗理云鬓。
月妃好像早就料到了沈棠会来找她,但她却吩咐了侍卫,不让沈棠进去。
沈棠直直地站在门外,一而再再而三地哀求,“放我进去。”
“区区宗人府宫女,有何资格见娘娘!”侍卫冷声道。
“我找娘娘,自然是有急事!”
“那就站着吧。”侍卫没有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