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灏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有一种怦然的感觉。
这，是动心的感觉吗？
夜，弥漫着浓郁的味道。灯火还在延续。
沈棠回到寝殿，门外却有太监来传消息，“伊答应，皇上今儿个翻了您的牌子。”
沈棠困意全无，立马起身前往皇上的寝殿。
“皇上万福金安。”
从侧脸看，陆笙睿今日莫名地多了几分忧愁，沈棠走过去，替他披上一件薄衫，“天凉了，皇上要注意身子。”
陆笙睿一把环住了沈棠的腰，掐住沈棠的下巴，像是质问，又像是在呵斥……
“今天艾薇让你受委屈了？”
沈棠惊讶，他，怎么会知道呢？
“没、没有。皇上多想了。艾薇待我很好。”
“很好？”陆笙睿凑近了沈棠一些，与沈棠嘴唇只有厘米之隔。
“朕最讨厌别人骗朕——”那大手逐渐不安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沈棠的背部。
一阵的沉默。
“朕不允许，也不想，看到朕的女人在外面受气。”陆笙睿呵气如兰，那抹温柔，足矣让沈棠掉入蜜罐沉溺于其中，永远也不能出来。
指尖的温度，在一瞬间褪去，陆笙睿放开了沈棠。
“若臣妾说有，那皇上又能拿艾薇怎样？”沈棠问。
“是杀了她，还是剁了她？”沈棠笑。
“你若说一句不喜欢，朕就算是和陆世子翻脸，也把艾薇捉来，任你处置。”陆笙睿玩味道。
“呵，那臣妾岂不是变成罪人了……”
“沈棠，朕想你许一个承诺。”
一个堂堂的君王，又何需要人去承诺呢，“皇上说，臣妾照做便是。”
“沈棠，不要对朕忽冷忽热，好么？”依旧是温柔的口吻，少了在朝堂上的逼人气概，也少了以往的冰冷，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沈棠。
“臣妾怎敢去怠慢皇上，皇上也知道，臣妾性子淡，不善言辞。”
陆笙睿听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上扬的嘴角，迷人的笑。
“沈棠，经过了陆世子的事，朕只希望，你能一心一意地对朕。无论是身，还是心。”他似乎在与沈棠商量。又似乎，在要求。
身，不已经属于他了么。一直以来都是。
只是，心……沈棠美丽的轮廓顿时多了几分暗淡，更加的淡然，脱俗，“臣妾没有心。”
狭长的凤眸中，多了几分思索，几分哀痛，“朕只希望，你能许诺，以后能对朕坦诚。不要再有什么瞒着朕了……”
哦，原来，陆笙睿，这就是你的目的呀……只是，不想我瞒你罢了。
“好。臣妾许诺，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皇上，只要皇上问道，臣妾一定原原本本地告诉皇上……只是，作为交换，臣妾也请求皇上能许诺……”
”且说无妨。”今天，是他第一次破例。从来没有人能让陆笙睿许诺。
“请皇上许诺，不要再对臣妾这么好了。”一道冷清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温馨！
方才的暖、甜，在瞬间，烟消云散。
“为何。”
陆笙睿对沈棠的话很是不解，他后宫女人无数，各个都费尽心思去讨他的宠爱，这沈棠，偏偏是个例外！和李茜一样，例外！
“因为臣妾不习惯。”
沈棠在为自己圆谎，其实，她不过是怕沦陷罢了。
陆文庭，是她心头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痛，就是因为之前的沦陷……导致了，现在的伤。
而陆笙睿，越是对她好，越是让她感到温暖，她就越是心动。
试问，天底下，哪个女人，对这种男人能不动心？
“那朕更应该继续对你好，习惯就好。”他姣好的眉目上多了一丝的飞扬，“沈棠，朕是不是……”
是不是，爱上你了？
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皇上，别说了！皇上快点休息，不是还要接待什么靡国使者吗……”沈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呵呵，靡国使者给陆世子送了贺礼之后便走了，但靡国皇子却来拜访，都住下好几日了，明日朕约了皇子一同去狩猎，棠儿，你陪朕。”陆笙睿抱起沈棠，走向塌子。
“皇、皇上……放下臣妾。”沈棠抵住陆笙睿。
陆笙睿抓住沈棠不安分的小手，大手握住小手，无比温暖。
“皇上，夏国狩猎场一向规定，贵人以下的小主，不得入内。皇上莫不是要打破条例……”沈棠拼命地找理由开脱，却想不到引来的是陆笙睿的庆喜，“朕已下旨，封你为贵人。现在已是岁末，等今年一过，朕便要为你举行一个典礼，册封你为妃。”
心！乱了！
沈棠如何也料不到，陆笙睿才宠幸她不久，就封她为妃！
很多女人，在皇宫中，忙碌了一辈子，也只活得个嫔位，而她，入宫还未到一年……
“现在，你已经是伊贵人了。”陆笙睿告诉沈棠，“朕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哄你开心。但是……换做其她女人，会开心。”
他想看沈棠笑的样子。
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了。
忘了，沈棠上一次笑，是在什么时候。
陆笙睿想过很多方法，沈棠依旧是那副不热不冷的模样。
“皇上，臣妾很开心。”沈棠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臣妾……谢皇上隆恩。但，臣妾真的受不起。”
“别说不。”陆笙睿贴上沈棠的红唇……
吻，越来越深，“朕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你快乐一些罢了，并没有其它意思。”
“沈棠，朕想要一个孩子。”陆笙睿一本正经地说。
吻，倏地，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