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调查组,在组长由丽艳和副组长刘金华二同志的带领下,展开了深入细致的工作。他们从两起案件查起,先看看是谁主使顶风作案?首先向全国发出通缉令,捉拿杀害孙大龙一家的凶手;查找肇事司机的亲属,朋友和邻居,看他在肇事前两天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不久,有一名杀人歹徒在黑龙江边境城市黑河被抓获,另一名越境逃跑。后来得知,在越境时由于不听边防战士命令,被当场击毙。据被抓获的歹徒交代,他和死者都是职业杀手。企图杀害李明进的也是他们两人。
联合工作组继续按照孙大龙生前提供的线索,步步为营的深入调查,他们发现有一个重要的知情人不知去往何处?她就是白琼玉。她以前是徐锡东和魏梦发的主要攻关小姐,虽然没有像红小姐那样红,也是他们的得力干将。后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两位工作组长下令必须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彻底清查原药厂人员花名册时发现,药厂在大鹿岛有一个宾馆。当公安人员到大鹿岛的时候,宾馆人员已人去楼空。由丽艳组长是一个非常认真的老干部,近十几年来,查过不少大案要案,被她所到过的地方人民誉为现代女包公。她被气的暴跳如雷,立即命令副组长刘金华同志,亲自打电话给李明前同志,让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就我们三个人研究一个对策,其他任何人都不让知道。李明前来到以后,三人把情况互相交流一下,李明前说:“由组长,刘副组长,我有一个建议,谈出来怕不成熟,不说吧,又不吐不快!”
由丽艳同志严肃的态度缓和下来说:“李市长,你是一市之长,在这里我们听你的。有什么好办法说吧!”
李明前市长说:“由大姐,刘副组长,现在市里的工作很难作,市里大小领导都人人自危。由于以前的领导班子出了一些偏差,不干净的干部较多。能不能让一些较好的干部放下包袱,大胆工作。把调查对象限制在较小的范围之内,先把问题突出的人调查清楚。然后,再步步深入,否则,不但会影响今年的工农业生产,同时那些人也会步步为营,抓住干部们人人自的危心里,与我们顽抗啊!”
由丽艳同志不愧为革命老干部,从拣如流,他拍案而起说:“对,老人家告诉我们要团结大多数,打击极少数,我怎么给忘了呢?不过……”
李明前市长知道,她的“不过”之后要说什么,就接上去说:“由大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除恶务尽,在您领导下,一个坏人也逃不过您的法眼。”
刘金华副组长说:“当然,我们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李明前市长说:“刘副组长这一补充,才更全面了。”
工作组决定,立即把调查对象集中到徐锡东,魏梦发等几个人身上。李明前的这一招,还真灵。不少有顾虑,又有些小毛病的干部放下了包袱。主动找工作组谈问题,上缴非法所得,并揭发重点调查对象的问题。市政府的正常工作也得以正常进行,工农业生产以及其他事业没有受到影响或很少受到影响。并在几个月内,查案工作取得了很大进展。徐锡东,魏梦发,何元武以及司马修贵等人的问题已经查清。正在整理材料,准备报检察机关起诉。与此同时,莫新和门立冬和毛守昌的问题,也浮出了水面。这期间除何元武逃跑;驼城首富金大禄,携巨资潜逃国外,也是工作组的一大失误。对何元武在全国发出通缉令;对金大禄发出国际通缉令。
若弄清徐锡东的“发家史”,还得从九十年代初那次校友会谈起。在那次校友会上,徐锡东见到了众多阔别三十多年的校友。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左思右想还是睡不着。三十年,历史的一瞬,漫长的人生路途,发生的变化可谓大矣!不少校友已经成了百万富翁,有的成了商界巨子;也有的走了另一条道路,他们成了专家学者,国内、外名流。有的人手里拿着重要科研成果,他们虽然暂时还没有成为百万富翁,但他们的成果蕴含着一夜之间成为巨富的可能。
再看一看自己,虽然当了一个局长,但是,无论财富和成果都是两手空空,和同学们比起来相形见绌。现在我还是局长,名声好听,再过几年,就成过期局长了。到那时,就是现在俯首帖耳的下属,甚至我曾提拔过他(她)们的人,也会对我嗤之以鼻,视之以白眼。我就完全成了这个社会的弃儿,想到这里,不寒而栗,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心里想:不行,不能就此沉沦,要用我最后的五、六年时间,把失去的,或者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找回来。于是,他抓住了改革开放初期,各地市都在招商引资的机会,大大施展了“自己的才干”。首先他看中了李明峰的“细胞还原酶”项目,凭他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莫新市长等人的支持,以一千万圆的巨资,引进了细胞还原酶,并建成了“细胞还原酶”大楼。
该项目没有辜负他和市委一班人的期望,很快成了全市的领航产品,头两年,每年都以亿圆以上的产值回报驼城药厂。与此同时,他还让魏梦发等人携巨资到国家医药局去活动,终于给了他们一个项目:合成一百年前就问世了的水杨酸。驼城又斥巨资两千万圆建设驼城合成制药厂。在改革开放初期,谁能要来项目,谁能引进项目,谁能引进资金,谁就是英雄。国家还要给与奖励百分之十,他抓住了机遇,一时间,他成了驼城的大能人。因此,莫新市长破格把他从局长,提拔到副市长的位置上来,让他主管全市工业。
他这个破格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破格是年轻干部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的破格。而他是已经到了下岗年龄,却破格留任的破格。他五十五六岁才到副市级领导岗位上来,实属罕见。这就造成了他从一个“贫民”向千万富翁迅速过渡的大好时机,也为他走向犯罪道路埋下了祸根。
他拿到两千万资金以后,用五百万圆建设合成药厂,五百万圆搞攻关,剩下一千万圆作为小金库的基金。有了这笔资金他左右风云,上上下下一团和气。上至省上;下至市里。以及各局同仁,无不对他另眼看待。想办什么事情畅通无阻,一路顺风。在两个大项目的巨额投资中,大大的捞了一把。从“鹤顶红”记载的材料看:“细胞还原酶”项目转让费仅三百万圆,他们上报的却是五百万圆;建设费用仅二百多万圆,他们上报的数字是五百多万圆。而且,建设单位都是他和魏梦发决定,建设单位给他们的回扣到底是多少,不得而知。他的第二个搂钱路线是,大批私人办医药商店。在他任期的最后两年中,经他审批的零售药店二百几十个。每个药店最偏远的地方,也要向他贿赂一万圆。那些闹市区大街上的药店,要向他贿赂五到十万圆不等。第三个搂钱路线是国营企业转制:原药厂和合成制药厂筹备处,两处厂房,诸多设备,价值数千万圆。一夜之间,就被金大禄这个“小混混”用四百万圆买去了。这是为什么?据“鹤顶红”记载:金大禄用一千万圆的巨资贿赂他,他大笔一挥,国家和人民的大量财产,付诸东流。当然这一千万圆他还要分给他的团伙一点,同时还要向上贿赂更高级的巨贪,以便求得上面得保护。
魏梦发的“发家”手段和伎俩决不逊色与他的义父,据工作组查实,他贪污受贿一千七百多万圆,其他还有大量财产来源不明。
另一个在“鹤顶红”材料上频频出现的人物就是栾富久了。他的行为更是恶劣。人们送他一个绰号叫“烂坏水”。提起他驼城人民,无不恨的咬牙切齿。
他生于豪门,是京城某大官的小儿子,上山下乡时流落到驼城。与驼城的小混混们混到了一起,称兄道弟,干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他认为驼城无论是气候和生活条件都很好,在老子站出来工作以后,本可以回到京城。但他没有,认为京城像自己老子那样大的官,比牛毛还多。显不出他们家的高贵。如果他在驼城混点事,凭他父亲的官职,跟驼城的头头们打个招呼,都得给父亲一点面子,很快会飞黄腾达的。
果不出他所料,在父亲的关照下,很快从一般警察,升为科长,处长,直到副局长。他不懂法,不读书,不看报,光凭自己的好恶办事。又和早年在一起的哥儿们魏梦发,金大禄等人混在一起。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到处找女人。早年父母为了让他有朝一日能回京城,在京城给他找了一个妻子,育有一女,已二十多岁;后来,由于他没有回京城,在驼城又找了一个小姘头,非法同居。生了一个男孩,现已六岁;据可靠人士透露,他在南都还有一个小姘头,是法国小姐,无从可考。最近,魏梦发为了拉住他为自己办事,又把白琼玉小姐介绍给他。他对于金钱,美女是来者不拒。由于白琼玉小姐的天生丽质和能说会道,他对她特别宠爱。几乎是形影不离,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在徐锡东被“双规”以后,徐锡东指示魏梦发把红,白二小姐一起处理掉。魏梦发爱于栾富久的面子,没有把白小姐与红小姐一起处理掉,只是把她送到大鹿岛上去,避一下风头。挨了徐锡东一顿臭骂。又受了栾富久一顿埋怨,埋怨他们胆小怕事,不该把他难以隔舍的情人,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叫他日夜难熬。栾富久在驼城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