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飞,四十多岁,人精明,能说会讲,有领导者的派头。从他过早下垂的眼睑,松弛的两腮,堆起的下颌,可以看出,他是酒色过度之人。官场,情场十分老辣。
他来盆地和别人不同。原是军区某部的军医,后改作军需官,史贵是他的老团长。建国初期,本省虽已解放,但旧政权的残余势力,都隐匿到农村,牧区去了。上级命令分成若干小分队剿匪,以彻底解放广大人民于水火之中。他就是一个小部队的军需官。他乘机克扣军饷,贪污不少财物。败露后被军法处判处五年徒刑。后来,各州、县,陆续建制,设府,安定民心,发展生产,开始经济建设。史贵从团长任上转业,任盆地工委副书记兼行委副主任,到盆地开展工作。凭他与部队的关系,将鲁飞要出来。名义是到盆地继续劳动改造。但在史贵的庇护下,到盆地立即被任命为工业局长。后被上级发现,批评了史贵,才不得不把鲁飞免职。改任小一级的盆地中心医院院长。说也奇怪,据知情人透露,并无文字根据,这就是史贵和鲁飞的精明之处。上级如果再来查询,鲁飞并未任职,实际他就是院长,拥有实权。一个正在服刑的罪犯,给予这样的安排,鲁飞对史贵已是感恩戴德了。
但他恶习难改,乘盆地开发之机,医院搞基本建设,购买医疗器械,又贪污了一笔。到六十年代中期,已七、八年时间,虽经多次运动,但他羽翼已丰,谁也查不出他的问题。
史贵和鲁飞的关系非同一般,史是鲁飞的老上级,史当连长时他是卫生员,后到卫生队当护士,又外出进修,史当团长时,他已成为军医。
本省解放后,他们同住省城。这年暑假期间,史贵的外甥女,他大姐的女儿白秋月,来省城看老舅。老舅比她大十五岁,小时候,她经常骑在老舅脖子上,或者背在背上玩,甥女和老舅关系特别好,所以,父母就同意她去了。到了这里她常到卫生队去玩,与鲁飞结识。史贵也想在她长大一点,到卫生队当一名护士或者医生。她发育良好,身体颀长,一米六八的个头,粉面挑花,水汪汪的大眼睛,流光溢彩,顾盼风流,勾人心魄。鲁飞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女孩。一是她是团长的外甥女儿,和她联上姻亲,前途无量;二是她的面貌和轻浮,她年龄虽小却懂得调情,他们经常在一起玩,十分开心,怎奈团长的外甥女,不敢轻易上手。谁知一个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史贵和白秋月,虽是舅舅和外甥女,却也是异性。况且,史贵本来就不是作风严肃的正人君子,正逢夏日,白秋月穿着短衣短裤睡在里间床上,美艳的身体,暴露在眼前,舒胸起伏,散发出青春的气息。况且,他已是过来人,面对这样美色,激情难耐。竟试探着走近她的床前,用手抚摸她。她从睡梦中醒来,如果她是一个严肃的姑娘,完全可以推开老舅的手,制止他的轻薄。而她却微微一笑,刚睁开一条缝的双眼又闭上了。毫无却避,任其所为,于是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而她却和老舅感情日笃,到暑假结束时,竟不听父母多次来电,催她回去上学,而是与老舅缠绵不休,不肯离去。
两个月后,一个更难解决的问题发生了,她怀孕了。他无法向大姐和姐夫交代。更严重的是,当时上级对这类问题处理十分严格。别看他已经当了团长,就是师长、军长也会被一撸到底的。他俩白天长吁短叹,夜晚抱在一起痛哭。她离不开他,他舍不得团长这个官。怎么办?他突然想起鲁飞与白秋月有旧,关系甚好,就和白秋月商量,把她嫁给鲁飞。可是,她不同意,硬要跟着老舅。史贵好说歹说,她才同意了。又怕鲁飞知道他们的私情,不肯要她,就故意设了一个套。这天白秋月主动邀请鲁飞来家,说舅舅有事找他。到家后,史贵却故意躲开。她施展故技,慌称太热,脱掉外衣,裤子,露出粉红色小背心,水绿色三角裤头,凝脂般的肌肤,丰满的胸怀,全部展示给他。特别是她修长的双腿,成熟的臀部令人遐思,十分诱人。她又故意卖弄风骚,让他把翘的老高的小辫子,用红头绳给扎好。鲁飞早就垂涎多时了,只是她是团长的外甥女,不敢下手。今日见她主动勾引,在转到她身后,为她扎辫子时,一下把她抱住。两只手正好捂在她的丰满的前胸上。他很担心她会声张,谁知她不但没有声张,反而转过头来,莞尔一笑。他放大了胆子,把她抱上了床。当他发现她已是昨日黄花时,为时已晚。正在这时,史贵闯了进来。他只是把头探进里间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没有打扰他们的好事。从此以后,她每天邀他来家里鬼混。半月以后,史贵提出,让鲁飞娶白秋月,鲁飞只好答应。就这样他们成了舅舅和外甥女婿的关系。但是,鲁飞知道,她腹中的孩子,绝不是他的,也只好认了。从此以后,史贵把他视为知己,关键时刻能为自己解围,把他从军医提拔为卫生队长,团后勤处长。谁知这位“鲁少爷”并不省心,不是搂钱,就是搞女人。被判重刑,后经他搭救,才有今日。
白秋月闪电般的与鲁飞结婚,父母开始很不理解。后来鲁飞还是带她回了老家陕西米脂一次,父母见鲁飞一表人才,又是绥德人,正所谓“米脂的姑娘,绥德的汉”,郎才女貌。况且,白秋月已怀孕数月,就欢天喜地接受了这个女婿。但她还是被父母留下来,待她生过孩子后,继续读书,直至毕业。鲁飞到盆地工作以后,她因为盆地气候恶劣,一直留在省城,鲁飞托人在省医院,给她安排会计工作。鲁飞经常回省城和她团聚。史贵也经常到她那里来住,别人认为舅舅住外甥女家是正常情况,但他来她家就和她同住。他和鲁飞并不“碰车”。他来,他不来,相安无事。鲁飞想借他的势力向上爬,他借他的掩护与她鬼混。鲁飞也有不少“相好”,不在乎他们的来往。
史贵的原配夫人是个农妇,他当了团长以后,喜新厌旧,离异了。留下一个小男孩,已经十岁。他续娶了一个省府某办公室的秘书为妻,不贤惠。对前妻的儿子,非打即骂。尤其她自己生了女儿以后,尿布、屎垫,全由十岁的孩子洗涮,全部家务多由他干。不仅如此,若不如意,劈头盖脸乱打,经常用毛衣针,在他身上乱扎。开始,史贵还护着孩子一点。她不敢太嚣张。后来她发现他跟自己的外甥女私通,抓住了他的把柄,肆无忌惮的跟他大吵大闹,对他前妻的儿子更下毒手。竟从用鸡毛掸子把,发展到用擀面杖,炉钩子狠打小男孩,打的遍体鳞伤,孩子不堪忍受,从楼上跳下。幸好是二楼,只摔断了一条腿,被邻居送到医院。医院检查发现,孩子身上九处陈旧性骨折,全身一千三百多处针痕。医院医务人员实在看不下去,报案,提起公诉。这个陆女士被判三年徒刑。由于她当时有身孕,监外执行。从此她住在省城家里,史贵回省城也很少光顾她。而是到外甥女处去住。
由于鲁飞有这样的靠山,所以他工作作风武断、专横,谁都不易和他合作。七、八年来,医院换了数任书记,都没有站住脚,调走的调走,下放的下放。盆地工委方书记,刘副书记兼行委主任,到任后,励精图治,决定派李有和同志到医院工作。李是西路军遗散下来的老红军,资格老,人正派,想向之中认为,鲁飞本事再大,也不敢排斥他。开始时工委有些为难,原因是:他原来担任过某县县委副书记,是副县级,到医院担任书记小了半格,就想出了一个权益的办法,让他挂职文教卫生局副局长,兼任医院书记。幸好,李有和不计较名位,又兼李有和子女多,大多数已到学龄,留在工委所在地上学方便。他欣然同意,就这样他到医院担任了三、四年书记。这几年由于他的努力工作,上级重视,内地高等医药院校不断派来大专学生,医院已发展到二百多张病床,二百多名工作人员的中等医院,成为盆地医疗救护中心。
李有和的名字,盆地的老同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原籍安徽金寨县。十二岁随父参军,长征到川陕根据地,又到甘肃河西走廊。在残酷的古浪战役中,西路军被马家军击溃。后来展转到祁连山打游击。他当时十六岁,已经是营长了,最后,全营官兵牺牲的牺牲了,散去的不知所终。只剩下他和一个十四岁的通讯员。他脚负了伤,通讯员把他背进一个山洞里隐藏起来。想到附近找点吃的东西。谁知凶恶的敌人跟踪来搜山。通讯员为了掩护他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以引开敌人,通讯员牺牲了……他靠冰雪和草根为食,度过了最艰苦的岁月。爬过无数座雪山,才进入盆地。当时盆地人烟稀少,只有黄县有少数汉民居住,其他地方都是少数民族游牧地区。察苏、西力、巴河等地属于蒙族地区;天峰和察苏南部属于藏族地区;而达布逊湖地区则属于哈萨克族地区。民族关系十分复杂,他进入盆地遇见的第一个汉民是吴皮匠。他居住在巴河畔,原为湟水谷地人,家贫无法谋生,才进入盆地。他有皮匠手艺,蒙、藏、哈萨克族人都需要他,他以熟皮子,缝皮靴,制马鞍等皮匠活为业,苦度时光。这里各民族常常械斗,为的是争夺草场和财物,当然也有别的因素。比如哈萨克族,由于人口稀少,长期近亲繁殖等因素,生育能力差,小孩奇缺,为了传宗接代和部族繁衍。屡屡向势力比较弱的蒙族抢夺小孩。他们信奉伊斯兰教,得到本省马家军的支持,武器比较好。旧政府的以夷制夷政策,鼓励少数民族械斗。以巩固他们的统治。常常支持一方打击另一方。哈萨克族暴徒,进入蒙族地区,成年人全部杀光,财物和小孩抢走。直到六十年代,尚有不少蒙族父母到哈族地区去寻找自己的儿女。
一次哈萨克又来抢劫了。吴皮匠躲在柏树山的一个山洞里。事情过后,在附近发现一个小女孩,趴在血泊中啼哭,身旁一具女尸。他翻动一下女尸,尚有气在。她见是吴皮匠,有些面善,她断断续续的说:“孩子……就交给你了……”她离开了人世。
他立即抱起女孩,见左臂被砍了一刀,流血不止,他立即为她包扎。小女孩尚能说简单的话,吴皮匠长期在少数民族地区生活,蒙、藏、哈语都通。他慢慢的听明白了。哈萨克族劫贼从母亲手中夺她,母亲不放手,强贼挥手一刀,母亲一缩手,刀尖砍到小女孩左臂上,血流如注。哈贼认为女孩必死无疑,抛下她,回手砍了母亲一刀,弃尸逃跑。小女孩在吴皮匠精心护理下,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后来就成了异姓父女,取名吴秀琴。据她回忆,她还有一个小弟被哈族人抢走。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她已成为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就在这时李有和来到这里。在荒无人烟的大漠深处,有和遇见了吴大爷,十分欣喜。向吴大爷叩头,情愿为吴大爷做长工,分文不取,只求给碗饭吃。吴大爷很有同情心,就收留了他。他每天到郭勒河中挑水,洗皮子,后来学会了缝皮靴,制马鞍……谁知敌人对从祁连山跑过来的红军从不放过。一天又来搜捕,开始吴大爷让他躺在炕上装病,后来吴秀琴感到不妥,索性脱掉衣服也钻进被窝,躺在一起,用被把有和的头盖住。谁知忙中出错,有和的一双男人靴子放在炕沿下,惹出祸患。硬是从被窝里被拉了出来。姑娘大胆承认说:“他是我男人!”匪兵立即扇了她两记耳光,厉声问道:“大白天你们俩躺在炕上干什么?”
“我俩都病了!”她回答。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匪兵问。
李有和安徽口音,一说话就漏了底。姑娘急中生智,立即大声说:“他是哑巴!”
有和马上醒悟过来,故意装成哑巴,两手比画,嘴里发出“啊,啊”之声。匪兵见问不出结果,又是从姑娘被窝里拉出来的“哑巴”,只好泱泱退去。后来吴大爷见他忠诚老实,能干,就将女儿许配给他为妻。直到五十年代初期,解放军进入盆地,消息闭塞的大漠深处,才知道解放了,有和欣喜若狂。立即前往省城打听消息。谁知他竟在省报上看到了他的军政委,现任政务院副总理,出国访问的照片。他辗转到了北京,老首长竟亲自接见了他,招待他吃饭,离别时竟亲自为他写了“李有和同志是西路军老战士”的证明。
回盆地以后,他向当时的海州州委联系。海州州委决定,给他重新办理入党手续,并任命为郭勒河县县委副书记、副县长。后来,郭勒河县与红县合并,海州州委与盆地工委合并,成立盆地工委,他来到盆地工委所在地——伊克丹市。一直工作至今。
自从有和到医院任书记以后,鲁飞确实收敛了一些,不像对其他搭档那样,排斥打击。因为他知道工委安排有和来给他当书记是想制服他。开始他看不起,认为有和是工农干部,水平低。但资格老,整不了,又赶不跑,他采取不即不离策略。有好办的事,风光的事,比如医院受到了表扬,评什么积极分子,出席什么先进会,他向前站,抢镜头,占风光;如果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比如医院出了医疗事故,受到上级批评,群众对医院有意见,医生与患者之间发生纠纷等,他向后退,一股脑的推给有和去处理。
又如:来了什么运动,要得罪人了,他不是出差,就是请假借故离开。总之,从60年八月,李有和到医院任职以来,他没有和李有和发生正面冲突,表面和和睦睦,实际李有和一肚子苦水。工委领导也改变了“鲁飞难缠”的印象,认为鲁飞工作作风有转变,有进步。但李有和对于这一点,实在不能苟同。群众对鲁飞的反映十分强烈,他到工委汇报,工委领导反批评他不能团结人。
这几年农村社会主义教育,城市运动也不断,群众又把鲁飞私用公款的旧帐翻了出来。工委没有办法,下了死命令给李有和,鲁飞经济上到底有没有问题。一定要这次查清,若有问题一定严办;若没有问题以后再也不准总是翻旧帐,这样下去,干部怎么安心工作!李有和只好遵命,但向工委提出两个条件:一是给我派个科班出身的财务人员,查账事宜,鲁飞必须回避;二是查账由医院进行,工委和行委领导人不得干预,查完后由李有和向工委汇报。工委答应了他的请求。正好这时,高洁从东北调来,到医院任职,符合他的条件。高洁来院一年多,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以她那敏锐的洞察力,务实的作风,基层政府部门的工作经验,已经查到了鲁飞的要害问题。一场旷日持久的,十分缠人的,又影响日常工作的贪腐案,就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对立双方都已剑拔弩张。特别是近一两年来,办公室主任黄仲秋,老大夫许言,再加高洁,以及近几年来分配来不少新生力量,使李有和如虎添翼。鲁飞感到末日就要到了。特别是高洁,他认为对他威胁最大。在他心目中张定荣是最老辣的财务科长,自己的好伙伴。刀架脖子上也不能背叛他,但在这个小媳妇面前竟然“俯首称臣”,回院后一次都没有到我的住处来。这个农村黑丫蛋儿,一定有其独特的魅力。不整倒她,我一定还得回劳改队去。于是他纠集同伙密谋,如何才能反败为胜。从当前的情况看,要想有所转机,必须借助他老上级的力量。恰好一个机会来了。
史贵为了避嫌,多年不派人直接去找他了,今日急招他去,不知为何?到史贵住处后,见史贵趴在床上呻吟不止。
见他进来忙说:“快给我包扎上!”鲁飞揭开他的衣服一看,只见他屁股上血肉模糊一片。他赶快给他敷药、包扎,然后打针。事毕,扶他床上趴好,问他:“这是怎么了?”他对他不避违,漫不经心的说:“叫小妮子蹄了一脚!”
“哪个小蹄子敢在太岁头上尥蹶子?”鲁飞问。
他忍痛说:“新来的野马驹,你可能不认识。”
他安慰他说:“伤不重,是皮肉伤,一星期就会好的。”
鲁飞知道首长需要什么,又正想求他,就说:“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下属给你找一个,既漂亮又温柔的,但你要好好的待人家嗷!”
一星期后,鲁飞就把那位护士派去给史贵打针。史一见此女,天生丽质,美艳绝伦,活生生一个现代杨玉环。你见她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展现在他面前。他的屁股立即就不痛了,眼睛毛都绽开了花。赶忙让座,献茶,拿水果、香糖和点心给她吃。当她给他打完针,连针头都没有来得及拔出来,他就翻身把他抱住,她抢着把针拔出,他就把她抱上了床。他虽是处子,但她纵身入怀,毫无却避。成就好事之后,他送她金表、金首饰、金项链……她一并收受,概不推辞。其他吃的、用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她为什么这样坦荡大方,这就是鲁飞的识人本事。她原来是戈壁农场副场长刘鸿来的千金,名叫刘秋菊,长的虽然十分人才,但缺点心眼,现年只有十六岁。但发育良好,身体颀长。有个毛病,就是见钱眼开,一天到晚,不停嘴的吃好东西。身上穿的,脸上抹的全是名牌,在当时的伊克丹市,也是一朵名花。本来在农场卫生所当卫生员,因乃父与鲁飞有旧,托他把孩子带到大医院学习一下,以便将来做个医生。就这样前不久她来到中心医院学习。她称鲁飞为鲁叔叔,常来常往,鲁飞知道她的习性。早就想把她送给首长尽兴。但他知道首长从来不找无主名花,原因是怕留下后患。此次鲁飞在首长面前,也耍了花招,使出了撒手锏,让他就范。果然不出所料,两个月后,刘秋菊怀孕。这让史贵大伤脑筋。把鲁飞叫去问计,鲁飞和他摊了牌,漫不经心的说:“若解决刘秋菊问题不难,必须把李有和调走,否则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
鲁飞心里在想:如果李有和不调走,我的案子必然暴光。我必须乘机要挟他,答应我的条件。
史贵自从甥舅乱伦以后,情场叱咤风云几十年,再也没失过手。原因是他再不找未婚女子,怕有了结晶不好处理。这次当他发现秋菊是处子的时候,为时已晚,欲罢不能,就心存侥幸,成就好事。谁知恰巧落入了老搭档的圈套。史贵见木已成舟,就只好答应老搭档的要求,他无可奈何的说:“好吧,我尽量帮你,不过秋菊这件事必须处理好!”
鲁飞喜上眉梢。“放心吧,首长!”鲁飞带上秋菊和厚礼到老朋友刘鸿来家里苦诉:他如何监护不利,秋菊被坏人强暴,并已怀孕两月,要打要罚全凭老兄处置。秋菊也按照鲁飞事先教过的话哭述,自己被坏人强暴的经过,与鲁飞叔叔无关。并申明已报案,公安机关正在缉拿凶徒。刘鸿来夫妇不信也得信。况且家丑不可外扬,只好忍了。
一个多月以后,史贵乘方书记,刘主任外出,让他主持工作之机,提议把本来没有李有和在内的任免名单,加进李有和的名字。任命李有和为天峰县委副书记,代理书记,立即赴任。理由是:近来社会主义教育进入关键时刻,发现下面有些异动,必须派个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工作,以安民心。理由冠冕堂皇。但李有和明知是鲁飞捣的鬼,怎耐上命难违,即刻交代手续,去天峰县赴任。
与此同时,医院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任命鲁飞为党委书记兼院长,许言为副院长,老中医章真仁也被任命为副院长。
新班子上任后,形势急转直下。鲁飞让高洁兼做出纳工作,恢复张定荣财务科副科长职务。借口高洁就要临产,让张副科长主持财务科工作。单志寿被正式任命为门诊部主任。杜光荣与李明峰二人共同负责药房工作。这样以来,彻查一年多的医院财务积案,又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