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鉴定结果出来了,李明峰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兴奋异常,立即以百米速度向飘飘的病房跑去。边跑边大叫:“女儿找到了,找到了!”
到了病房,他不管谢晶晶和王浩正在给飘飘喂药,抱起“酣睡”在床的飘飘就想往外跑。谢晶晶和王浩急忙阻拦,他在地上转了三四圈了。当他把飘飘放到床上时,谢飘飘竟睁开了眼睛,用微弱的声音问:“什么找到了?”
在场众人听了她的声音都十分惊喜。齐声喊:“飘飘,你醒了?”
谢飘飘又无力地撩开眼皮,用难以听清的声音说:“我这是在哪里啊?”
谢晶晶几乎贴到她的耳边说:“你就在妈妈身边!”
明峰还想说点什么,被王浩老校长和高洁制止。
高洁说:“女儿的病才好,你激动,你兴奋,但要克制,因为这样对飘飘的病情不利。”
明峰勉强安静下来。在场众人都为飘飘的苏醒感到庆幸的时候,她突然在床上翻滚,大喊大叫,“救救我,救救我!”
众人见她脸色惨白,五官挪移,痛苦不堪。吓的谢晶晶和众人不知所措,还是王浩老练,立即按了急救按钮。医生护士都紧急赶来,进行救治,同时让家属回避。经过一番抢救处理才转危为安。主治医生经过详细检查认为,她清醒了,但是,她的毒瘾也同时发作了。现在要把她送入戒毒所,进行强制戒毒,否则她会不断发作,继续受到毒瘾的折磨。希望家属要配合,帮助她戒掉毒瘾,否则有生命危险。明峰,高洁,谢晶晶和王浩只好送她到戒毒所。按照明峰和高洁的意见,让谢晶晶到他们家里去住,这样来看望飘飘也算方便。可谢晶晶认为:这还是不行,古城离中州毕竟还有一段距离。她想在中州戒毒所附近找一个旅店住,照顾飘飘方便。
王浩说:“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在中州有一处住宅,平时没有人住,偶尔我到中州来为别人看病时住过几次,现在空着。”
高洁说:“这样很好,这样很好!”
谢晶晶只好勉强同意了,王浩把他们带到住处,嘱咐说:“这里一切家庭用具齐全,生活起居靠你自己料理了。”
谢晶晶看过以后非常满意,感谢王浩先生的美意。王浩,明峰和高洁三人同车返回古城。
明峰和高洁刚进自己的小院,雪原,李静带着小李普曼就迎候在门口了。高洁不顾疲劳紧跑两步把小李普曼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并与他乖乖细语。李静不顾一切跑上来抱住明峰的胳臂,急切地问:“结果怎样?”明峰争脱开她紧紧搂住的胳臂说:“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公公,就不是你的爸爸了。”
李静说:“真的,那我的爸,妈是谁?”
“当然,自有其人。”
他从兜里掏出鉴定书,递给李静,她接过观看,惊叫起来:“哇,你有了新女儿,谢飘飘。她是谁?我是谁?”
“你是我儿媳妇,记住,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按照这个习俗,儿媳妇对老公公可要严肃点啊!”
李静在明峰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说:“什么落后习俗,老公公也是我爸,永远是我爸。”
一家人欢欢乐乐走进家里,畅谈过去,现在和将来,其乐融融。李静不以为足,还吵着要去找妈妈。
就在这时,李明进夫妇和胡素华推门进来。原来,李明进夫妇到古城各名胜古迹景点观光去了。由于他们不熟悉路径,胡素华主动为他们带路导游去了。进屋以后,李明进感到累了,到里屋床上休息去了。胡素华到盥漱室洗漱,惟有张芙蓉没有进里屋。而是简单洗漱一下,用毛巾擦了一把脸,就坐到沙发上与大哥大嫂说话。
明峰问:“弟妹,近来你回过家吗?”
“回过,才从驼城回来不久。”
“那里有什么变化?家乡总归是家乡,时间长了不回去还是有点想呢!”
“那是当然,故土难离吗!”
“你父母可好?”
“继母在父亲被捕后不久就忧愤而死。父亲已经保外就医了。”
“啊,我不该问令你伤心事,对不起!”
“没什么,我和继母关系本来就不好,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也不赞成。又加明进与他们和不来,在驼城时就很少来往。父亲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他现在状况如何?”
“还好,几年囚禁生活,使他改变了不少,现在,和我妹妹,妹夫生活在一起。”
“啊,你妹夫,就是那个牛……什么来。”
“牛自成,是中原人,我妹妹叫章筱蓉。”
“就是他俩结婚,你父亲不愿意,还闹了满城风雨的那个女婿!”
“是啊,他心地善良,在父亲走投无路,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他,现在过的挺幸福。”
“啊,你不是有弟弟吗?”
“别提他了,偷,抢,抽大烟什么坏事都干,已经被抓起来了。”
“啊,人老了,时时处处都想着家乡,那里还有什么新闻?”
“大哥,你们还不知道吧!驼城又出了大案。由丽艳,刘金华和他们的工作组走后,驼城又恢复了常态。”
驼城原市长莫新,知道工作组到来,称病躲到杭城的别墅里,工作组一走,没有揭出他的问题。他马上杀了回来,立即卷土重来。把工作组干的有利于民的事一口否定。工作组在这里安排的干部一律视为异己,加以排斥。李明前是工作组时期安排的最大干部,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通过朱广的关系,得到了上级的允诺,自己担任市长。李明前副市长的代理市长职务就没有了,就剩了个副市长职务。他让李明前分管民政救急,养老院,托儿所,拥军爱民,慰问军属等事物。提拔他的心腹爱将马丕金(绰号马屁精)为常务副市长。以前的旧部,凡是没死。没进监狱的一律官复原职,就连司马修贵这样民愤极大的恶警,都重新安排了工作。像我父亲这样的卑鄙小人,狐假虎威,干尽了坏事,与徐锡东同案被判了十五年徒刑,才坐了不几天监狱,就被保释出来,过上了老太爷的生活。工作组在驼城期间,凡是举报过,提过意见的人,一律视为叛徒或不可靠分子,统统清除干净。在他的倒行逆施之下,驼城又重新回到了徐锡东,栾福久和魏梦发等人横行的时代,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令莫新没有想到的有两点:一是,他的下属,也可以说是干将太不给他争气了。第一个就是常务副市长马丕金,自从他当上常务副市长以后,从来不回家吃饭,每顿饭都像“进御膳”一样排场。而且,他哪能一个人吃啊,总有狐朋狗友和众多小姘头陪伴,大吃大喝。每次都得耗费民脂民膏数千圆甚至上万圆。更不能令人容忍的是,他借出访之机,到南澳岛去豪赌,一夜之间,竟输掉人民的血汗钱四千多万圆,当场被当地公安人员捕获。
第二个出事的就是司马修贵,他恢复工作以后,没有回监狱去当什么监狱长,而是,当了一名巡警大队长。他是小人得志,如一步登天,以为驼城的天下又是他的了。他有市长为后台,有恃无恐,横行霸道。
这一天,他带两个随从在驼城到莲花山的公路上巡逻。从莲花山方向开来了一辆拖拉机,直到拖拉机与他擦肩而过,他才认出来,开拖拉机的就是他日夜寻找的齐小保,他大喝一声:“站住!”
齐小保也看出来是“死小鬼”,吓的魂飞魄散。他知道,自从他那年与父亲一起救了李明进,就与“死小鬼”结下了解不开的仇疙瘩。幸好,前两年“死小鬼”被捕入狱,他们爷俩得到了一些安慰。近来听说“死小鬼”又出来了,他就十分害怕。今天,冤家路窄,在这荒郊野外碰上了。
他不顾“死小鬼”的喊喝,加大油门,迅速逃跑。司马修贵岂肯罢休,命令助手转过三轮摩托就追。拖拉机岂是三轮摩托的对手,没跑多远马上就要追上了,齐小保慌了手脚。想用拖拉机的车厢挡住摩托,不让他们超车,这样“死小鬼”也拿他没办法,到了市区,众目睽睽之下,我没违章,他也拿我没办法。谁知忙中出错,他猛打方向,一个没注意,拖拉机一头撞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上。齐小保从拖拉机上摔了下来,拖拉机也翻到路沟里。按照人道主义精神,司马修贵他们应该立即抢救伤员。谁知这个恶魔,竟对奄奄一息的齐小保拳脚相加,边打边叫喊:“叫你再跑,叫你装死!”
打了一阵看看齐小保一动也不动了,才知道出了人命。但他们并不害怕,调转车头想逃跑。就在这时,从养老院方向开来一辆黑色奔驰车,到了近前,车里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正是副市长李明前。他大喝一声:“司马,你们想干什么,把人打成这样就想逃跑,没那么简单吧。”
“谁说我打他了,他自己摔的,与我何干?”
“你们的行为都被我看见了,还想抵赖!”
司马修贵依仗主子的势力,并不买副市长的账。翻了翻眼皮说:“副市长,我正在执行公务,我奉劝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对两个下手一摆头,示意说:“走!”两个随从跳上摩托,他也想跳上摩托,就在这时,被李副市长拦住了去路说:“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
司马修贵也不示弱晃荡着手中的手铐说:“别看你是副市长,妨碍了我的公务,照样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