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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新枫初会2

这一周,忆新带着晓枫姐姐,西去中州北邙山,龙门石窟;南去少林寺,中岳嵩山;北去“殷虚”小屯村,袁林;东去泰山看日出。总之,中州名胜,尽收眼底,大饱眼福。

明峰和高洁也陪着素华在古城市内游览。在高高耸立得龙亭上,遥望南天,一片碧水,左是潘家湖,右是杨家湖,一条通衢大道纵贯南北;潘湖的东北角,有水系与宋代铁塔下的静湖相连;杨湖分东杨湖,西杨湖和外杨湖三个湖泊;东西杨湖之间本来有桥,后来断掉了,至今只留下了残迹;西杨湖与外杨湖之间,有假山隔开;外杨湖与市内包公湖也有水系相通。古城虽在北国,但城内水网密布,如若好好开发,完全可以从铁塔下静湖,荡舟,经潘湖,杨湖,西杨湖,外杨湖,入包公湖,再到城南护城河,经惠济河,直下东南……可惜这些美好的自然条件都被破坏了。古城也从中原第一大城衰落下来,变成了地区级城市。文化大革命以来,不重视旅游,古城已从宋、金时的四京之首,变成了今日这种没落模样。改革开发以来,城市有一些恢复,建设了宋城一条街,重修龙亭公园,包公寺,大相国寺……一边参观,明峰一边给她介绍。站在龙亭上北眺,东北方向宋都古塔依稀可见,脚下是龙亭公园,隔着一条马路就是华北体育场,中州有不少赛事,在这里进行。再往北是工厂区,一直绵延到北城墙根。古城的东、南城墙已毁,西、北城墙尚存。据说西、北城墙有防洪作用。因为北十五里,就是好称“悬河”的中段黄河。河底高度竟比城墙高二十余米……

明峰还给她简要介绍了古城的历史延革。远在北宋年间,这里是世界著名大都会之一。从《东京梦华录》的记载和《清明上河图》上,可以看出,当时东京城,繁花似锦,人口百万。有众多园林美景,名胜古迹,供人们参观游览,观瞻,休息娱乐。据说当时有东京八景:金池夜雨,州桥明月,堰堤垂柳,古寺霜钟,铁塔,繁塔,禹王台……毁与兵祸和黄河泛滥。后来经过明朝三百年的苦心经营,又恢复了繁华景象,可惜,明末李自成三打古城,河南督抚竟想出了‘引水趋贼’的‘馊’主意,结果贼没淹着,使一座繁花似锦的东京城,葬于滔滔的洪水浊浪之中。据有关资料记载,淹死平民34万,百万人民流离失所,从此这座历史名城,从地球上永久的消失了。

现在的古城是清代重建的,目前宋代的遗迹,只有那座古铁塔了。而铁塔也有一层多高,埋在地下……世人忆起这座城罗城的历史,谁人能不感慨万分。她俩一左一右,倾听着他的娓娓动听的叙述,十分投入。他讲完这一段以后,高洁说:“哎,你这书呆子,还真看不出,对古城的历史延革,还真有些研究呢!”

素华说:“谁说他是书呆子,据我所知,他博览群书,博古通今,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上下五千年,东西南北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在盆地中心医院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提起来,哪个不树大拇指呀!”

高洁说:“他一生的不幸,就在于他的博古通今,和没有‘把门的’那张嘴哟!”

素华接着说:“那年月是‘以阶级斗争为纲’,谁有才能谁受罪,谁工作好谁挨累;谁说大话谁升官,运动专整业务尖子。现在不一样了,凭明峰的才华,一定能宏图大展,创造辉煌的!”

明峰摇头叹息说:“晚了,我最好的青春年华,都抛弃在大漠、高山上了,年过半百之人,尚谈什么辉煌!”

参观过古城美景以后,明峰对素华说:“古城的景观,当然不能与杭城相比,但它地处中原,自古得天下者必得中原,即所谓‘中原逐鹿’,可惜啊!历代的统治者,只知道残酷压迫剥削人民,过着荒淫无道的生活,有几个把人民的疾苦放到心上的。后人曾借景生情,写一首诗,讽刺宋高宗的短视和屈膝投降行为: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看来你这杭州人,绝不会希罕这古城的景色了!”

素华说:“不,不,各有特色吗!”

忆新和姐姐却是另有一番情趣,他虽然才十五岁,但他自小受明峰和高洁文化底蕴的影响,酷爱历史、地理,对中原地区,博大精深的文化背景,十分喜爱。他知道姐姐是学中文的,有机会到中原来也不容易。中原的名胜古迹,必须看一看,将来才能写出好文章。

所以这几天,他不顾疲劳,天天领着姐姐爬大山,访古刹,观洞窟,游览名胜……到第五天他实在走不动了。但他知道姐姐最想去的龙门石窟还没有看,他咬着牙,洗了把脸,早饭都没有好好吃,抓了一个面包,就匆匆上路了。天不作美,到了龙门以后,偏偏下起了大雨,他拿出了男子汉的气概,脱掉外衣,披到姐姐头上,姐姐不肯要,他大声吼道:“你是女孩,受凉了要得病的,我是男子汉,没有那么金贵!”

姐姐只好把他揽在怀里,把衣服批在两个人的头上,继续参观游览……到下午三点钟,返回洛阳火车站时,姐弟俩已成落汤鸡。姐姐忙把弟弟的衣服拧干,重新披在弟弟身上,发现弟弟正在发烧。

姐姐说:“小弟,你发烧了!我早晨就说不来了,你坚持要来,看发烧了,怎么办?”

这时,忆新虽然全身都感到不舒服,但他嘴里还挺硬:“发点烧没关系,跑两步出一身汗就好了!”

但是,上了火车以后,他实在坚持不住了,竟倒在姐姐怀里,忽忽悠悠睡了过去。姐姐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抚摩他的前额,脸蛋和脖子,像火炭一样的热,她害怕极了。悔恨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上了火车,他们找了一个三座位座椅,让他躺在座位上,先把衣服、裤子脱下,拧干,凉在窗口,以便让风吹干。谁知当把他的裤子脱下以后一看,三角裤头上积满了水,紧紧的贴在身上,又无法在身上拧去积水,她想给他脱下来,碍于男女有别,又在火车上,众目睽睽之下,……她实在不忍心,让他裹着冰凉的湿裤头睡下去,又一想,他才十五岁,是个小男孩,我比他大七、八岁,我若是毕业就到学校当教师,我是他的老师;若是走在路上,他说不定要叫我一声阿姨呢。不怕别人怎么说,她一下扯下了他的裤头,拧去不少雨水。然后用唯一的干毛巾,把他下身擦干,她突然缩回手来,他年龄虽小,却已出现了第二性证,她迅速给他穿上裤头,用毛巾盖住他的下身。这一系列动作,她都故意用身子挡住对面座位上人的眼睛,好就好在他们对面坐的是一对老夫妇。现在正是盛夏季节正常人不感到冷,而忆新因为发高烧,脸色潮红,嘴唇焦干,浑身颤抖,一身鸡皮疙瘩……老夫妇说:“姑娘,他是你什么人哪?”

晓枫回答:“他是我弟弟!”

老汉过来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姑娘,你弟弟发烧了,他一定很冷,快把他抱到怀里,暖一暖,他会好受一点。”

晓枫按照老人的指导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然后,老妇人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一件衣服,给他盖上。忆新由于发高烧,昏昏沉沉,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什么都不知道。随着列车的急速前进,她也开始困倦,但她没有敢睡。因为她要等忆新的衣服干了以后给他穿上。她仔细端详小忆新,半寸长的黑发,直冲霄汉,油黑发亮。再看他的面容,真像评书大师单田芳所描述的美男子那样: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面如敷粉,唇若涂朱,双耳有轮,一派美男子形象。他真想不到,在人世间,竟有这样美貌的男孩子,在他的面貌、身材、举止言谈中,竟挑不出一点毛病。自己自幼生活在单亲家庭中,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男性。她多么渴望父爱和异性之爱啊!

据母亲说,父亲是一个尖嘴猴腮,高额头,大下巴,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丑八怪,自己从来不信。如果父亲真的那样丑,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接受他的遗传基因?可能是母亲与父亲感情破裂,故意诅咒他,母亲还说父亲是个‘三只手’。去年,许伯伯来杭城,说父亲死了。还隐隐听说,他的死因,是因为他企图强暴一个女人,被人家用剪子刺死。如果真的如此,我到不恨那个女人。因为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是不应该轻易失掉的啊!他对生身父亲虽有无限思念,听到他的作为,却也感到应该唾弃。因为,你为什么不堂堂正正找一位妻子,好好过日子呢!而要去强暴别的女人!真是罪有应得。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我能对他说什么呢?现在即已逝去,也就不再去想他了。

自己现在已到成年,虽然追求者无数,但她看上眼的男人,还没有出现。所以,她从来没有与任何男人密切接触过。从她记事以来,忆新是她密切接触的第一个男性,还是在他发高烧,昏昏沉睡之际。况且,他还是个十五岁不谙世事的小男孩!但从他的长相,举止言谈,行为动作上可以看出,他将来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男子汉。

她回忆起在中学时,大学时,那些想亲近自己的人,还不都是为了“那个”,有的人走到我跟前,故意碰我一下;有的和我目光相碰时,挤一挤眼睛;有的人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往我兜里塞一张条子,上面都写的是些肉麻的话,不是说:我爱你,就是我非常非常爱你,你是我的天使,没有你,我的生活就没有意义,你是天仙,当代祝英台,七仙女,秋香,刘三姐之类的疯话……自己看见他们就反感,甚至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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