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黑色曼陀罗
“在你没说出紫魄石的来历前,我会好好待你的!”他重新将紫魄石戴在我的脖子上,“还挺配的!”
“游戏先玩到这里。”他快步走近轩辕宸夜,低下身子,“夜,你的女人愉悦了我,你的命真大,死不了。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不要这么快的就倒下去!”掰开他的牙关,塞进了一个药丸后,径直再次走向我,在我耳边微微地吐着热气,“要不要在他醒来后,告诉他,这是你用身体换来的解药?”
强忍着屈辱,我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他还会再犯吗?”
没料到我会掩饰得如此淡定,他冰蓝色的眸子颜色逐渐加深,“那要看我心情了。”寒儿,有个事情我没有告诉你,那就是轩辕宸夜醒来后,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包括你……
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红衣男子邪侫地望着地上的轩辕宸夜和呆滞的我。然后,就像他的出现一样诡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都卸下,脚下一轻,我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
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
从没有感到的无助感瞬间席卷了我,用力一扯,帘幕坠落,我撕扯着丝帘,直到它们在我手中绽放为最美的花瓣,抓起其中的一片,使劲地擦拭着身上,试图抹掉那个恶魔的味道,一道道鲜红的痕迹浮现在嫩白的皮肤上,我一遍遍地用力磨着,直到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才支撑起身子,移到轩辕宸夜的身旁,咬破手指,鲜血一点点滴在他暗蓝色衣袍的缎子上,颜色竟会如此吻合,“毒已解,勿念。”每划出一个字,就像是拿着刀在自己的心头又深深地刺了一刀,何时已泪眼婆娑,何时已抚上自己还为见凸起的小腹,孩子,原谅娘亲,娘亲会弥补你的,素手抚过轩辕宸夜沉睡般的面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着他,平日里每每望尽他那邪魅的黑眸,总是眼神游荡的不敢对视,心也会克制不住地小鹿似的乱撞,夜,我那日和你说的话没有半句假话,我爱你,爱惨了你,爱的让我只能选择离去……
吻上他苍白的薄唇,泪水流在唇与唇的交界处,苦涩的咸一如这无法承受的爱,压抑着心中一万个不舍,缓缓站起身,抹干眼角的泪,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那点燃的熏香依旧渺渺……
“祝你早日找到楚寒,我希望你能幸福,低头望向自己的小腹,谢谢你给我这个孩子,我会好好将他抚养成人,你说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嘴角不经意地融开暖暖的笑,你知道吗,你这个人霸道,狂妄,在人们眼中的冷血邪肆,你有那么多的侍妾,你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你容不下别人的背叛……你是有这么多这么多的缺点,可是。”顷刻涌来的酸涩之感冲击着我的鼻腔,“可是我却爱你,爱这样的你!”
会有再次见面的时候吧?虽然那对我而言简直是最可笑的奢侈……但是我宁愿坚定地相信它的存在……
但愿再次相见时,你我,非此景。
门外到处都是躺卧昏迷的人们,整个红伶楼死一般的沉寂的可怕,看来那个红衣男子是有备而来,所幸他们只是中了量大的迷药,并不生命安全。在旁边的房门口发现了琴儿,拔下朱钗,一个力道扎醒了她,不待她迷茫地环顾四周,我拽起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的奔波,琴儿的脑海渐渐清明起来,突然停止了脚步,站到我的身前,掰过我的肩,“姐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身上被自己划出来的伤尽收琴儿眼底。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努力想忘了刚才的一切。
“琴儿,回去什么都不要和仙儿姐姐说。”
那个红衣男子……红衣男子……
不就是……
混沌的脑海突然晴朗一片,他曾在百花阁出现过,黑色曼陀罗!
黑色曼陀罗,指引着人们趋向无穷的黑暗,让人不可自拔……不可预知的力量,鲜血浇灌,致命的蛊惑。
难道他苦心孤诣寻找的黑色曼陀罗就是为了去完成最后一味药引?他的目的是轩辕宸夜?
究竟他们之间有着怎么的不可化解的过节?
一连串的信息杂乱无章地充斥着我的大脑,越急越乱……
看来百花阁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天大地大,何处才能找个安身立命之所,难道自己这么微小的请求都难以达到吗?
骤然,一股孤单的情绪淹没了我,还好腹中传来的阵阵不适,时刻提醒着我,寒儿,你不再孤独!
或许,他可以帮助自己……
“琴儿,一会你我会带你去个地方,你千万要保密。”
“放心吧,琴儿明白!”
“恩。”对于她,我们有种超越言语的默契。
简单地应付完仙儿姐姐,幸亏梅花回来的时候都将我的计策和仙儿姐姐已大致收了一遍,仙儿姐姐越是语重心长地的叮嘱,我内心越是挣扎,我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红衣男子和自己在后院藏了绝无痕的事情。
有没有伤到哪里?
有没有被那些寻花男子占便宜?
我所做的动作,只有一个:使劲地摇头,她眼中的不舍和关怀就要将我淹没,涌起的内疚不断地鞭策着我的灵魂。
努力拼尽力气,我故意形容我如何如何将红伶楼牵起了阵阵波浪,如何如何耍着老鸨和客人……
最终,我挤出了一丝不能算是笑容的微笑,“姐姐,我先回去歇着了。”领着琴儿,逃离似的躲闪了。
因为在意仙儿姐姐,我决定还是先继续瞒着她吧。实在是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再受到伤害,只要我离开了,红衣男子找不到了,一切便可风平浪静。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荒废的一角,在树底下挖出一些个瓶瓶罐罐,又从藤蔓下找到了揪出偷懒的小黄。
懒散的张开它黑咕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和琴儿,“姐姐,你藏得可真隐秘!”看我这搜搜,那找找,不一会就拼凑齐了一套医药盒子。
“谁受伤了?是你吗?”慌忙中就要来撸我的袖子,“不是我,我没事。”
四周望了望,除了怀里仍贪睡的小黄外,这里除了我和琴儿再无他人。
“琴儿,你去准备清水。”我朝内室走去,“我先洗个澡。”我要洗去红伶楼的味道。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换洗了一身质感舒适的棉质衣衫,拎着小药箱,领着琴儿,脚下跟着刚睡醒的小黄,小心翼翼地来到绝无痕待的小屋中。
刚要推开门,“是你吗?”声音中夹杂着期许与兴奋,从这个短促有力的话语中,可以推测他的病已无大碍。看来此人武功一定高深莫测,否则那么严重的伤势竟能在短短几天内,恢复得如此之快,非内功深厚者难以达以。
“感觉好些了吧?”捧着药盒,坐在他的床边,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