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册并非那魔修之物,而是洪荒时期的佛门高人所留,是西海高原的无价之宝,修真界称之为伏经。传说,有缘者会在西海高原的金刚石中掘出,无缘者哪怕是手眼通天也看不到。传说毕竟是传说,但这种金册也确实是凤毛麟角之物,也不知那魔修是怎么得到的。”
隋如玉将魔修所留的金册翻译之后,对金武说了这么一番话。
金武冷哼一声,道:“还能是怎么得到的,这些魔修行事邪异,能袭击望哲,就能袭击其他僧人。定是那魔修老头以前就为了夺宝,杀害过东土宗的修士。”
打开金册,对照着隋如玉的译文,金武粗略的看了一下。
原来这本书,讲述的是佛门天龙八部之一,迦楼罗部的原始功法。
迦楼罗,也称金翅鹏鸟,是纵横三界的神鸟,天生克制龙族和鳞族,其实力在羽族大圣中,并不次于凤凰。
金册中详尽的记载了金翅大鹏的九重修炼口诀和经脉详图,炼到极致,便可翼展万里,扶摇直上九天,成就九种变化。
“九种变化?金乌九变?”金武看着金册,就想起了祖上天才,宁哲的功法金乌九变,“莫非两者有联系?”
那金翅鹏鸟的经脉,与人族明显不同,却与《鸾诀》中描述的四脉合一时的经脉有惊人的相似。
金武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鸾鸟世家的那位高人所说的完全激活灵稀血脉,指的就是经脉完全返祖之后,可以在人身和灵兽真身之间自如转化?”
要知道,灵兽化为人身之后,经脉并不会成为人族的经脉走向。
而灵稀世家也只是具备祖上灵兽的部分相似实力,若是经脉可以在人和灵兽之间转化自如,那是个什么概念?
估计只有死去的宁哲知道这个答案了。
不管怎么说,这本迦楼罗金册,对金武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金册中前两层功法的神通变化,只跟金翅鹏鸟那贯穿双翅的主横脉相关。
这两种神通分别是流光和凌切。
流光指的是自身随着心念而动,已快过流星的速度瞬间向对手欺身贴近。
这种神通的极致便是空间神通瞬移,但是至少需要凝丹顶期的实力,也就是至少相当于人修的元婴后期,才能真正做到瞬移。
凌切指的是一种体内法力的集中爆发,瞬间斩出百道高度压缩的法力细刃,将对手活活切为碎块,端的是无比犀利。
这种神通一旦爆发,对施法者自身也是极大的负荷,心神和法力的巨大损耗,会造成至少半个时辰的战斗力丧失,同样也是到了凝丹后期才能稍稍缓解这副作用。
金武体内的那条主横脉,此时也延伸到了腋下,进阶到辟谷期之后,就会进入双臂中。
既然金乌血脉的功法只能靠自己去摸索,金武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在宁水市闭关,突击辟谷期,同时尝试那金翅鹏鸟的前两层功法!
与炳川的生死一战,是金武第一次对战辟谷期修士。
虽然对方只是辟谷初期,但与筑基期修士也截然不同,其中的经验心得,还要仔细去品味。
不多时,筱雨带着一些沙棘果回到石窟。
分食了一些果子,窟外便已天黑,为了不生意外,三人一致同意不再点燃篝火。
隋如玉借了金武的阵旗,简单的布了个警戒用的法阵,便悄悄的坐到了金武怀里,身子轻轻的扭动着。
金武感受到她的火热****,但是当着筱雨的面儿,也无法做出什么回应。
筱雨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自己有些多余,尴尬的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金武被隋如玉挑逗的也已是欲火中烧,但他明白,眼前还不是安全的时候。
就算筱雨不在旁边,行云弄雨之时,毫无戒备,一旦遇袭就要命了。
金武强行咽了几下口水,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稍稍冷静下来,将隋如玉轻轻扶起,细不可闻的说道:“明天回到你家,我们再此时不妥。”
隋如玉身子软软的,神色迷离,急促的娇喘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筱雨抱膝蜷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却无声无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武又是一番劝说,隋如玉才不情愿的离开金武怀抱,准备为金武的修炼做护法。
此时的金武,距离辟谷期也只是一线之隔。
封月诀心法和鸾诀功法的筑基期部分,已炼至圆满境地。
但是这一线之隔的瓶颈,却是相隔着两个皆然不同的境界,单凭法力的增长已是无法突破,必须要对天道进一步的感悟。
而筑基期和辟谷期最大的区别就是元神的初醒。
金武先是摆好大聚灵阵,凝神调息片刻,先是运转东土宗心法来驱除心魔,然后在灵台中推算与炳川的斗法感悟。
那一夜斗法,炳川不断发动的神识,也刺激了金武,冥冥之中有了元神要初醒的感觉。
金武的心神便沉入了深深的定境中,反复的回溯那一丝感觉。
见金武已入定,一直坐在暗处的筱雨,轻轻的走到隋如玉身边坐了下来。
“如玉姐,男人需要空间,优秀的男人更需要空间。”
“你这小孩懂得什么。”隋如玉有些不屑。
“我毕竟做过六年侍女,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金武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我承认,金兄的确不像一些男子那般薄情。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会不断的在心中给自己施压。”
“那又怎样。”
“如玉姐,就像你说的,他变了,他会最终把自己累垮。”筱雨把脸埋在膝上的双臂间。
“你也喜欢上金武了,对吗?”
“我们女人直觉最是敏感。我说不对,你也不信,不是吗?”
“是的,所以我一路上都在防着你。”隋如玉毫不客气道。
“我明白,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
“你喜欢金武什么?”
“那夜,金兄那照亮天地间的英武身姿,我们都看见了。如果其余的女子不是被糟蹋过,也一定还会有人爱上他。毕竟身处那恶心的绝境中,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英雄,化身天神前来相救。”
“难道,你们都是花痴吗?因为霸气英武,就会爱上?”隋如玉依然是不客气。
“不,至少我不是的。这一路上,金兄的机智和沉稳,对女人的包容和疼爱,是我心动的最终原因。”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绝不会让你夺走他。”
筱雨起身,道:“我天赋远超过你,等你寿元已尽或者人老珠黄,就算那时候金兄已成废人,他也还是我的。”
言罢,便要转身重回那角落中。
隋如玉恨得牙根紧咬,指着筱雨道:“早知你如此,我就不该救你!”
筱雨头也不回的传音道:“你要不想惊扰金兄的修行,就闭嘴吧。”
隋如玉当真是没想到这筱雨,如此的人小鬼大、表里不一,气愤的传音回道:“我与金武才是共患难、同生死的情人,你甭想得逞!”
筱雨却未再答话,就像没有离开过那个角落。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三人洗漱之后,便一路南下直奔宁水市。
路上,金武也感到了身旁二女的不对劲儿。
筱雨不再跟在后面,而是一直在金武并肩处飞行。
而隋如玉则更夸张,没有骨折的那只手,死死的搂住金武,一动不动的趴在金武胸口,扭头看向另一边,丝毫不理筱雨。
金武本就不怎么擅长猜测女人的想法,只好装作不知,专心赶路。
宁水市郊的一处不起眼院落里,金武三人化去隐匿术,现出了身形。
隋如玉冷冷道:“筱雨,我和金武有要事,你自己找地方落脚吧。”
“如玉”
“你闭嘴!我家不欢迎生人打扰。”隋如玉此时的凶怒,金武还真没见过。
筱雨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对金武施礼道:“金兄,那我就先告辞了,我会在宁水市坊的宁水茶室恭候您。”
言罢,有意无意的瞥了隋如玉一眼,便飞身离去。
金武望着筱雨的身形,挠了挠头,颇为不解隋如玉为何性情大变。
“看什么看!舍不得,你就跟着她走好了!”隋如玉转身进屋,‘哐’一声响,倒霉的大门做了一次出气筒。
金武拖过一只马扎,坐在院子中,想前想后,依然是不理解这俩女人到底怎么了。
“唉,这些女子比那洪荒功法都难懂。”金武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给老娘滚回来!”隋如玉来开一道门缝,大声喝道。
“我去弄身衣服啊,总不能就穿着鱄雷甲在宁水混吧。”
“穿我爹的!”
“你爹不是死了吗?”
“你爹才死了呢!不愿回来就永远别见我了!”大门又做了一次出气筒,‘哐’的一声再次紧闭。
两只乌鸦呱呱的飞过,仿佛嘲笑金武的傻劲儿。
区区房门当然是挡不住金武,但此时隋如玉的火气如此大,金武也不敢给她弄坏了门,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敲了敲。
半响后,隋如玉总算是拉开了一道门缝,也没理金武,兀自跑到里屋洗澡去了。
柔软的沙发、滴答的钟摆、式样简单的家居
这些凡间烟火,尽管没有什么仙家气派,却显得那么的让人温暖。
半年的时间,恍如隔世。
金武觉得,自己是穿越到了神话故事中的传奇世界,又穿越了回来。
隋如玉就是自己的凡间妻子,而云仙子却是等待自己去救的仙女道侣,两个世界,迥然不同。
远离了修真界的厮杀,金武感到了一种累,一种发自内心最底层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