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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联合国与世界裁军运动(3)

同年联合国第35届大会通过了由裁军审议委员会拟定的《第二个裁军十年宣言》,明确提出了裁军的若干目标并作出了相应的规定。根据此宣言,第二个裁军十年的主要目标是积极扭转和制止军备竞赛;在《最后文件》的指导下,力争尽早缔结及执行有效的裁军国际协定,以加强国际和平与安全,促使各国将发展军备的资金转用于经济发展。《宣言》重申:在有效的国际监督下全面彻底裁军,争取实现世界和平是裁军的最终目的。为配合第二个“裁军十年”活动,1982年6至7月,第二届裁军特别联大召开。此次大会有140多个国家代表与会并发言,其中包括18位国家或政府首脑,44位外长,另有非政府组织派出的3000名代表列席会议。此次大会虽然没有取得第一届裁军特别联大那样的明显成就,只是在其《结论文件》中重申了《最后文件》的有效性及会员国对《最后文件》的承诺,但是它却决定发起一次世界性的裁军运动,以宣传、教育和促进全世界公众进一步了解和支持联合国在军备限制和裁军领域的目标。这对于形成裁军的世界氛围、调动世界人民推动裁军的积极性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作为世界裁军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会议决定每年从10月24日联合国日开始举行全球性的裁军周活动。在联合国的努力下,国际社会还召开了若干次区域性讨论会,使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关于军备限制和裁军的建设性讨论,推动了区域裁军活动的展开,使之成为联合国全面裁军的重要组成部分。联合国还组织人力编写了大量的裁军资料,广为散发,向世人提供裁军信息。在联合国的督促下,联合国裁军谈判委员会决定重新建立综合裁军方案特设工作小组,负责拟定综合裁军方案。

根据1983年第38届联大会议的决定,1988年5月至6月,第三届裁军特别联大在纽约召开。出席会议的共有159个成员国的代表及200多个非政府组织的代表。这是三次裁军特别联大中规模最大、代表性最广泛的一次。此次特别联大的主要议题是:审议和评价当前的国际形势;审查第一届和第二届裁军特别联大通过决议的执行情况,审议并通过综合裁军方案;审议和评价联合国在裁军中的作用及与裁军有关的发展和趋势。会议虽然没有达成一项最后文件,但在一些重要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会议强调,裁军问题不只是两个超级大国的责任,而是所有国家共同的任务;在裁军过程中,在主要关注核裁军的同时,常规裁军也具有了新的重要性和迫切性;裁军除注意军备竞赛的数量方面的问题的同时,也要注意质量方面的问题等。会议特别希望在第三个裁军十年中能缔结禁止化学武器公约并希望进一步加强联合国在核查多边裁军和军备控制方面的潜在作用。第三届裁军特别联大是在相对改观后的国际政治气氛中举行的,国际社会对此次会议寄予厚望。与会各国所进行的广泛的讨论及达成的共识,对于加速此后的世界裁军进程具有重要意义,正如德奎利亚尔秘书长在其后来的年度报告中所提出的:“由于东西方关系迅速改善,新的安全局势正在全球形成。”

二、冷战时期联合国与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裁减

所谓大规模毁灭性武器,1948年“常规军备委员会”的说明中将其定义为“包括原子爆炸武器,放射性物质武器、致命化学和生物武器以及任何将来发展的武器其破坏力的性质相当于原子弹或上述的其他武器”。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因其巨大的杀伤力和难以预料的后果而成为国际社会普遍关注的首要焦点,也是联合国裁军的优先目标。在大规模毁灭性武器中,由于放射性武器本身目前并不存在,有关放射性武器的裁减只是作为一种预防性的措施而提出来,而且关于放射性武器问题在国际范围内无法落实共同点,因此关于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裁减实际主要涉及核武器和生化武器的裁减与控制。

核武器自诞生以来,就对人类产生了致命的威胁,所以联合国大会在其召开的第一届裁军特别。”核武器的裁减和控制也就成为联合国裁军谈判的中心。联合国大会通过的第一个决议就是关于核武器裁控的。1946年,联合国成立了原子能委员会以审议核军备控制和核裁军问题,先后提出了成立“国际核军备控制委员会”,“分阶段实现彻底销毁核武器”等建议。从1957年起,全面禁止核试验即成为联合国大会的一项议题,联大历年通过的停止核试验决议,超过任何其他裁军问题。在联合国的推动下,1958年,美、英、苏三国举行了“专家会议”,讨论了全面禁止核试验的检查问题并初步达成了暂时停止核武器试验的协议。1961年11月,联合国大会通过了第一个关于禁止使用核武器的决议,即第1653(XVI)号决议。决议宣称,使用核武器是对《联合国宪章》的直接违反,任何国家使用此类武器,都构成了违反人类法律并犯下危害人类的罪行。此后这一观点一再被联合国重申。1963年10月,苏、美、英三国签署了《部分核禁试条约》,宣称禁止在“大气层、外层空间、水下进行核试验”,条约签署后有100多个国家先后加入该条约。但此条约却未禁止地下核试验,实质上意味着它是个巩固核大国垄断地位的条约。1965年,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要求十八国裁军委员会谈判一项防止核武器扩散的国际公约。1968年7月1日,美、苏、英三国和另外59个国家签署《核不扩散条约》(NPT)。条约的目的是防止核扩散、推动核裁军和促进和平利用核能的国际合作。联合国大会专门通过决议,赞成核不扩散条约,并呼吁世界各国政府签署和批准此项条约。该条约于1970年3月5日正式生效。《核不扩散条约》在核武器国家和无核武器国家之间竖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无核国家加入这项条约即承诺放弃核选择,这样,为在国际范围内防止核扩散确立了一个较为稳定的框架,标志着国际核不扩散机制的初步建立。

20世纪70年代初期,世界核军控态势开始发生变化。美苏核力量的大力发展已大大超过“相互确保摧毁”的战略需要,美苏核武器的数量已经饱和,一味扩充数量徒增负担,毫无意义。为了争取全面的核优势,限制和削减核武器数量,提高质量成了美苏两国的共同选择。有鉴于此,美苏自1969年11月17日起举行限制战略武器谈判,并在1972年5月26日签署《美苏关于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的某些措施的临时协议》,即《第一阶段限制战略武器协议》。协议规定双方的进攻性战略核导弹数量冻结在1972年7月1日的水平上,规定了双方战略武器的限额。该协议显然没有对美苏核武器质量的更新作出限制,但它首次把美苏已形成的核力量均势用国际法律文书的形式加以确定。由于美苏关系的恶化,此条约未获美国国会的批准,因而并未发生作用。1974年和1976年,美、英、苏三国又先后签订了《门槛禁试条约》和《和平爆炸核装置条约》,进一步巩固了部分核禁试的成果,为推进全面核禁试创造了有利条件。美苏双方经过进一步谈判后,于1979年6月18日签订了《美苏关于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即《第二阶段限制战略武器协议》,规定至1981年底,双方进攻性战略武器运载工具总限额各为2250件,其中分导式多弹头运载工具各1320件。此条约基本上仍是个限数不限质的条约,因而其成果是极其有限的。

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世界舆论对东西方关系恶化、核军备竞赛及核战争的后果愈来愈关心,实现真正的核裁军的呼声日益高涨。在此背景下,国际裁军谈判取得了一些实质性成果。1982年6月29日,美苏开始“削减战略武器会谈”,双方在1987年12月8日达成了《美苏关于销毁中程和中短程导弹条约》。条约规定,美苏双方销毁其所有中程核武器,不管这些武器部署在哪里。虽然条约规定销毁的弹头数量仅占美苏核武库的4%左右,但自核武器问世以来,从美苏核武库中销毁整个类别的核武器这还是第一次,它直接为以后的更大规模的削减开辟了道路,并为深化全球军事缓和创造了良好条件。

总之,冷战时期联合国在促进核裁军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它及其相关的讲坛不仅成为有关方面接触的媒介,而且为利益相互冲突的各方找到可以协调的办法提供了场所。尽管有关协议的谈判和达成并不在联合国框架内进行,但联合国进行的工作和采取的步骤对这些协议的成功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需要指出的是,冷战时期联合国在核裁军方面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冷战的影响。美苏霸权主义和双方的尖锐斗争在核裁军领域也有不同程度的体现,这决定了这一时期联合国的作用是十分有限的,核裁军进程相当艰难。

生物、化学武器对人类的生存构成的威胁同样严重。因此,冷战时期联合国在谋求限制和裁减核武器的同时,积极推进禁止使用生物、化学武器。早在1925年,一些国家就在日内瓦签订了《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毒性或其他气体和细菌作战方法的议定书》,统称《日内瓦议定书》。该议定书严格禁止在战争中使用化学与生物武器,受到了国际社会的普遍支持,至今仍然有效。联合国成立后,鉴于生化武器在二战中所造成的严重危害,主要关注的是生化武器的发展、生产及储存并试图找到解决办法。1948年,联大常规军备委员会将化学及生物武器定义为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并一直将此两种武器放在一起进行审议。1971年,裁军谈判委员会决定将生物和化学武器分别处理并取得重要进展。1972年4月,《关于禁止细菌(生物)及毒素武器的发展、生产及储存以及销毁这类武器的条约》(简称《禁止生物武器公约》)签署,并在1975年3月26日正式生效。根据公约,各缔约国承诺在任何情况下绝不发展、生产、储存或以其他方法取得或保存生物武器,并尽快将其所拥有的或在其管辖或控制下的本公约规定的一切物剂、毒素、武器、设备和运载工具销毁或转用于和平之目的。这之后,联合国大会开始将化学武器的裁控列为优先审议的问题。为查清和确定化学公约谈判中需解决的问题,裁军谈判委员会在1980年决定成立化学武器特别工作小组。1983年,裁军谈判委员会制订出许多化学公约的实质性条款。此间,美苏进行了双边关于化学武器的谈判,并向裁谈会提出了联合报告。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关于禁止化学武器的谈判已取得重要进展,有关各方就化学武器公约的基本架构以及内容,如化学武器的销毁、核查、生产设施的关闭和消除等方面,基本达成了共识,从而为禁止化学武器公约的问世创造了前提条件。

三、冷战时期联合国与常规武器的裁减及防止外空军事化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使常规武器的杀伤力越来越大,从而造成战争的日益激烈和残酷。因此,联合国自成立以来在首先关注核裁军的同时,也十分重视常规军备的裁减问题。1946年12月,联合国大会通过了一项“全面控制和裁减军备指导原则”的决议,呼吁裁减常规武器和武装部队。1947年2月13日,联大安理会专门设立常规军备委员会,负责审议有关裁减常规部队和武装部队问题并向安理会提交报告。然而,在核时代的冷战时期,人们普遍认为核战争对人类生存的威胁是致命的,因此防止核战争与核裁军成为国际裁军领域中优先考虑的问题,由此造成20世纪50至70年代联合国在全球常规军备的裁减与控制方面努力不多,进展不大。

随着核裁军的全面展开及常规武器的不断发展,国际社会开始强调在裁减核军备的同时限制和裁减常规武器。1978年首届裁军特别联大的最后文件中就明确指出:“伴同着关于核裁军措施谈判,还应当根据各缔约国安全不受减损以促进或增进较低军事水平上的稳定的原则,并顾及所有国家保护其安全的需要,就均衡裁减军队和常规武器的问题进行谈判。进行这些谈判时应特别把重点摆在核武器国家和其他军事上重要国家军队和常规武器……保护其安全的需要,就限制常规武器的国际转让问题进行谈判。”联合国的常规军备的裁减主要涉及到常规军备的限制、国际军备转让及军事技术出口、残酷性杀人武器的限制及区域裁军与信任措施等。20世纪80年代,联合国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讨论并初步达成了相关协议。1980年,经联合国大会审议,《禁止或限制使用某些可被认为具有过分伤害力或滥杀滥伤作用的常规武器公约》终于签署。此项公约及其议定书规定禁止使用任何其主要作用在于以碎片伤人而其碎片在人体内无法用X射线检测的武器;禁止或限制使用地雷(水雷)、饵雷和其他装置;禁止或限制使用燃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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