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千佛塔之事,四人回到客栈中。
第二日,四人才知道,千佛塔中的姜氏自尽了。
许长希虽然已经记起这事,可是也不好去阻止,只得让其发展,不过更坚定了心中的追求。
不过四人也准备离开陈州了。琴姬为四人送来一件兵器,她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四海游历,此时也正准备离开。
她找到许长希四人,将一物赠给柳梦璃。其所赠之物乃是一把箜篌,名为“沉香芙蓉琴”。这琴材质非金非铁、非石非木,倒好似传说中玉华的上古碧竹制成。
告别琴姬,四人继续在街道上走着,路过一间铁铺,柳梦璃却在铁铺的西墙外边,看到一张奇怪的告示。这张告示看起来已经贴了很长时间,经历了风吹雨打,显得甚是破旧,不过上面字迹还能读得清。
柳梦璃略略读了读,才知道那陈州大户之家欧阳家中,大小姐欧阳明珠九年前得了一场怪病,至今卧病不起。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什么奇怪,怪就怪在,这欧阳小姐看起来并不是得的那种危及生死的疾病,而是终日沉睡不醒。虽然为了延命,也能吃些家人喂的水食;但懵懵懂懂,魂不守舍,整日都在睡梦之中。
四人也都是善良之人,便向那告示上的地址赶去。
……
四人来到欧阳府,却是没有看到家主人出面,而是由一位叫“钟伯”的管事接待了他们。
一番客套后,才进入正题。
钟伯说道:“那告示在路边贴了九年,渐渐无人问津。没想到还有柳姑娘这样的有心人,特地来了这一趟,这份心意老朽真是感激不尽呐!”
“钟伯伯,您别这么说?”柳梦璃连忙说道:”我只不过略通法术,也不晓得能不能行。“
钟伯叹道:“唉,无论如何,或许都是小姐的命了,谁也不知上天到底是怎样安排的。”
许长希问道:“不知欧阳姑娘现在何处?”
“请各位跟我来。”钟伯引着众人进入屋中。
只见屋内虽说不上简陋。却也没多少件像样的家具。想来是钟伯为了给自家小姐看病,把大部分值钱的家具都当掉了。只剩下一张颇为华贵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女,双眼紧闭,似在沉沉入睡。
钟伯叹道:“这位便是我家小姐了,唉,她这样昏迷不醒已经有九年了,各方名医看过不少。可都是束手无策。更奇怪的是,这么久了。小姐的容貌却一点都不见老去,那些名医也说不出名堂来。简直是太奇怪了……”
柳梦璃看着那少女正自呆呆的出神,李墨上前把脉,然后眉头紧皱,出声道:“欧阳小姐看上去不像是生病,而是睡着了,这些年来似乎一直都在梦中,似乎……”
钟伯吃了一惊:“梦中?可是,小姐怎么会一睡就是九年?”
柳梦璃也是惊醒过来,诧异的看了李墨一眼,接口道:“她被人施了咒术,只要咒术不解,便会一直昏睡下去。”
钟伯痛苦地道:“咒术!天啊,难道自从老爷暴毙,这个家就被妖魔缠上了?为什么连小姐也……”突然向柳梦璃跪下,连连磕头道:“柳小姐,既然你知道小姐她是被人害的,请你一定要救救她!老朽求你了!”
柳梦璃连忙扶起他:“钟伯您快起来,您别急,我现在就施法进入她的梦中,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长希连忙阻止道:“梦璃!擅自闯入她人梦境,可是极凶险之事,可万万要小心。”
柳梦璃摇头道:“长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念道:“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念动,方化生幻境,令~吾~往~梦~之~中!”
此后,柳梦璃虽然还立在房中,但双目紧闭,宛如安详睡去一般。
……
许长希等人不知那梦中会经历什么,心中担心柳梦璃,但却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在房间里焦急的等待。
突然张开眼睛,眼中有着震荡之色。许长希看到急忙问道:“梦璃,你怎么了!”
“我没事,”柳梦璃摆了摆手,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不要担心,我只是一时不慎,被法术弹出梦境。”
“梦境……”听她说出这个词,旁边的钟伯急声问道:“小姐、小姐她到底怎么样?”
“我见到她。她的样子果然如同床榻上一样,非常清楚年少。可是她好像只记得梦中的事,而且……”柳梦璃语气有些凝重,“那个咒术太过强大,她本来的意识几乎被吞噬了……”
“啊!那还有没有办法就我家小姐?”钟伯很是着急。
柳梦璃看着钟伯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说道:“想救她,很难。能让一个人沉睡九年,在梦中度日,如此霸道的咒术必要布下法阵。若是不知对方在何处布阵,根本无从破解。”
听了这话,钟伯如闻晴天霹雳:“你、你是说,小姐还是只能继续这样睡下去?”
“对不起,钟伯。”柳梦璃有些难过地说道,“我什么忙也没帮上。”
“梦璃别难过。”许长希插话道:“嗯……钟伯,您不能具体跟我说一下欧阳小姐在得这怪病之前发生了什么?”
“抱歉……”钟伯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了,“那时候……”
九年前的一个夜里,欧阳小姐发现欧阳老爷的尸首。那时,欧阳老爷的身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被人看到时,已经被咬得整个头脸身躯面目全非。
之后欧阳小姐就开始不吃不喝,几日后突然昏睡过去,直到今日也没有醒来。而欧阳夫人也在之后病逝……
通过这些,四人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看着老泪纵横的钟伯,柳梦璃安慰道:“钟伯,切莫悲哀。我觉得你家老爷的过世、小姐的昏睡,两件事之间就不会毫无关系。如今虽然我们没办法,救不了欧阳姑娘。不过,如果有朝一日,见到那个法阵,我一定能够认出了,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破阵,救醒欧阳姑娘!”
“唉!”听到此言,钟伯擦了擦眼泪,躬身深施一礼,“姑娘大恩大德,老朽先在这里谢过。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显然,两人心中并没有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