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煎熬,生离苦死别。
马上平天下
却只恨
乱世失佳人
古人有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然刘子政却想江山美人同得。他坐拥天下,五国姬妾皆入北宫。有诗云,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朝歌夜弦,为北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来自阿房宫赋,有删减增改。)
然纵是如此,刘子政还是想要寻回阿落。不在于爱,这已是执念入魔。当日那书生说三日内必可救醒阿落,并以天下儒生性命为注。
可当刘子政三日后推门而入时,两人竟不翼而飞。待他想要调兵遣将去寻时,南方又战事吃紧。这寻阿落的事情,终究还是按下了。
可这些年过去了,刘子政早已收复四方,自号始皇。这件事也从他心底里重又翻涌上来,使得他夜不能寐。于是,在始皇元年,
丞相吕氏上昭,废除儒事,以法家为尊。并烧毁儒家典籍,坑埋儒家众生。
始皇准昭,着令吕相速办此事。一时间,各地人心惶惶,儒生聚集千人游行,终被血腥镇压。百姓知始皇暴虐,无一人敢起兵。
?????就这样,盛行百年的儒家学派一夜间毁于一旦。始作俑者却仍不满足,着令军队搜寻各地,不找到柳言不肯罢休。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年光景悄然而逝。刘子政也终于搜寻到了柳言的行踪。
却说那日阿落醒后,柳言搭了一座简易的木屋,自己下山去村镇寻些吃食。不想正巧碰上搜查的军队,一时间慌了神。忙念了藏身决打算溜走,然没想到那条街上还有个道士。那道士有些道行了,一道黄符便破了柳言的妖术。
待柳言想要跑时,已来不及了。军队早就将他团团围住,道士的桃木剑也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子政收到消息后便匆匆赶来。从王都到这偏僻的镇子硬生生只用了一夜。期间累死了三匹宝马,可刘子政并不觉得疲惫。当他看见柳言时,一腿便踢了上去。
“阿落在哪!”
“我已将她葬了。”柳言受了这一脚,腹部剧痛。却没有半分服软的意思。
“朕再问你一遍!阿落!在哪!”刘子政提起柳言的衣领,血丝胀满了他的整个眼球。
“她已经死了!死了!”柳言也怒吼道。
“哼,”刘子政轻蔑的扔开柳言,“你以为朕会信你?既然你不愿说实话,那朕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刘子政冷笑,阴霾四起,“来人,把他扔进军营!”
刘子政所说的军营,可不是普通的军营。而是行军打仗的路上必备的军妓住处。
“吩咐下去,谁接了这差使,赏金十千。”
“是。”一旁的侍卫将柳言拖了出去,不多时,外头传来一阵令人恶心的起哄声。
夜,快要来了。
却说阿落在山上苦等柳言无果,心下担心,况自己又饥又渴,遂瞧着天色黑了,想偷偷下山去寻。她估摸着反正天这么黑,搜寻的人大概都歇了吧。
她下山后,先去了一处茶楼。茶楼人多眼杂,若是柳言出了事,大约也能打探到些许消息。她见有一群人聚在一起,便凑了过去。
“你们可知道今日在街上被皇上军队抓走的那人。”
“知道知道,怎么了。”
阿落听见抓人,遂竖起耳朵细听。
“那人啊,被当做军妓给蹂躏,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啊,那可是个男儿啊!怎么能”
“哎呀,男儿又如何。你是不知道,军里的爷们偏偏好这口呢。”
“我也听说了,那叫一个惨。”
众人唏嘘不已。唯有阿落心惊,男儿被军队抓了,莫非是柳言,可他不是花妖吗?
“不过啊,那男儿我看也不简单。他不是被那道士的符咒给一下子变出来的吗。凭空就那样出现了,只怕啊,是妖呢。”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子故弄玄虚的说道!
“小子,快别说了,这大晚上的,怪慎得慌。”听了这话,那些人也有些怕了,遂聊起来别的事情。
阿落却后背发凉,“这样说可能真的是柳言。刘子政抓了柳言!不行,我得去救他!”
她朝着大营跑去,一路上不知跌了多少跟头。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到了军营。
那守门的士兵是认得眼前这个女子的,他们大军四处搜寻的,就是方才的男人和眼前这个女人。见着阿落,他知道自己是立了大功了。也不等阿落开口,便扭送到了刘子政的房中。
刘子政见那跪倒在眼前的女子,心头发紧,眼眶微湿,他忙起身欲扶她。可没想到阿落的那双眼竟恶狠狠的盯着他。他的心瞬间凉了,放手将阿落又扔倒在地。
“阿落,不要这样看我。”他哀求道。他知道齐国的事情,阿落还在怪他。
“柳言呢?”没想到阿落竟说了这话,眼神依旧狠毒。
“你来找我是为了那书生,你知道他害得我们五年未见吗!”刘子政情绪失控,捏住阿落的下巴,“不要这样看我,朕命令你,不许这样看朕。”
怒吼从他的口中喊出,此时的刘子政,在阿落眼中,全然是陌生的。她甚至没有哭,只是一脸漠然。
“朕知道,你在怪朕灭了齐国。可朕也是无可奈何。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朕不灭齐国。齐国便要灭了朕。阿落,别生气了好吗?”刘子政突然又温柔起来,眼里的怒火也熄了。帝王从来都是喜怒无常。
“子政,我不怪你灭了齐国。自始至终,我恨的都只是自己罢了。”阿落静静的陈述道,没有一丝情绪,“但是,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不,阿落,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子政将阿落一把勒进怀里,用尽了全力。
“要我陪你…不是…不可以。”阿落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只要你能放了柳言。”
刘子政听了这话,一掌将阿落推开。同样也用了全力,阿落胸口被打的生疼。趴在地上无力反抗。
“阿落,你就如此在乎那个书生!”
“是他救了我的性命。”
“那是他答应朕的!他是朕的子民,你也是!你要留下来陪我,至于他,也得死!”刘子政露出阴鸷的眼神,“阿落,你只能爱我一个,不然会有很多人死。”
刘子政抱起阿落,放在软塌上,手不安分的摸着,阿落却无力反抗。
“皇上,那人,死了。”门外侍卫禀报道。
“拖进来。”
“是。”
不多时,两个大汉将柳言拖了进来,着白衣的男子身上血迹斑斑,头皮也露出了一大块。显然是在反抗时被人扯下了头发。
“阿落,你看,这就是你不爱我的代价。”刘子政的声音像一条毒蛇,钻进阿落的身体里,啃噬着她的心脏。
阿落不忍去看柳言的尸体,转过头,强忍的泪水终究是留了下来,榻上灵花肆意生长,也救不了阿落枯萎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