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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中窥视的眼睛

日月岛的总面积大约四十七平方公里,地面最高处超出水面两百二十一米,全岛森林覆盖面积达95%以上,全年平均气温摄氏22度。岛上居民除了度假村职员外再无其它平民居住,原有的三户农家早已收到安置费后移民到了别处。对旅游度假的人来说,这里的确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

从游艇上下来的一行人踏着青石板,沿着缓坡向上隅隅而行,远远就望见半山腰处有一片青色砖砌建筑,王漪告诉众人那里就是度假村主建筑群。在山间一个拐弯处,忽然迎面来了七八只双人一抬的滑竿。“董事长,你上轿子走吧?”秦重追上陈志远,对他说道。

“哦?坐轿子?”陈志远迟疑了一下,但禁不住众人劝说,最后还是笑盈盈地坐上了一只滑竿。其他几名小官吏也不想爬山,纷纷各坐了一只。

“我叫他们按人数派来的小轿,陈小姐,你要不要也坐一只,感受一下这里独特的风情?”秦重回过头对陈恣意说。

“不了,我想就一路看看走走。”陈恣意婉言谢绝,她听见了前面似乎有潺潺的水声,很是感兴趣。秦重本来很想陪陈恣意一起走,但让陈志远独自上前毕竟说不过去,他于是对王漪说:“王小姐。你陪陈小姐在后面步行,要照顾得周到一点,明白吗?”

见王漪点头答应了,秦重便不再耽搁,也上了滑竿追陈志远他们去了。李潜和田志铭也都表示不想坐轿,于是一行四个年轻人就继续沿着崎岖的山道,不紧不慢地游走。王漪身为度假村的专职导游,自然是对这里的环境极为熟悉。大家一边行进,一边听她娓娓讲述关于这座岛上的林鸟泉石的故事。不知不觉走过两个山洼,前面出现了一道狭窄的幽谷,一条明亮的溪水从谷中潺潺流出,哗哗的水声也是越来越大。

“前面是不是有山泉啊?”李潜向王漪问道。

“不错,前面就是日月岛上有名的间歇泉——叹气泉。听现在的水声,想必我们是赶上出水了。”王漪点头笑道。

陈恣意本来就走在队伍最前,听到王漪刚才所说之后,她更是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听见她在前面一声开心的轻呼。

李潜等三人紧跟在她后面转过一条弯道,就看见左侧的山壁上豁然裂出一道六尺见长,两尺见宽的罅隙,一股雪白如练的泉水从中奔涌泻出,水柱不断冲击着石壁发出轰鸣的响声。陈恣意伸出双手,想去接一捧泉水,“哇!好凉!”她惊道。

“这泉水是雨水和山中地下水的混合,喷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山里的岩洞里待了很长的时间,当然会很凉了。”田志铭笑道,又去取包里的水瓶。

李潜看见山谷中地面上有泉水冲刷出的沟槽,但却光洁如新,没有一丝青苔,便知道这里很少有日照,而且这泉水温度确实是相当冰凉。“为什么叫叹气泉呢?”李潜问正在溪水里洗手的王漪。

“传说当日月岛还是座高山的时候,山下有一个数千人口的小镇子。每天镇上的挑夫都会把粮食和农副产品经这条山道运到山外去。虽然山道很是崎岖,而且运出去的东西能换得的钱也相当有限,但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他们还是不得不年复一年地走上这条路。”王漪一边说着,一边从溪水边摘下一朵美丽的山花递到李潜的手上,“这种花就是传说中的辟芷,据说这条峡谷以前是只有辟芷,没有这眼泉水的。挑夫们挑着重担,每每爬到这里时,都会气喘吁吁,口渴难耐,却又无处解渴。某天,一位年轻后生挑着担子独自过山,他也口渴得厉害,无意中摘下一株辟芷,叹着气说道:‘辟芷,辟芷,你若是能为我变出一眼泉水来,我就把你种到自家的菜园里’。谁料想,他话音刚落,手中的辟芷放出七彩光芒,落地化作了一位美丽的少女。少女对年轻后生说:‘你可得说话算数’,然后就走进了这石壁中。石壁上顿时哗啦啦裂开一个大口子,冰凉甘甜的泉水从中流淌了出来。待后生痛痛快快喝完泉水后,石壁又神奇地重新合上。以后,他每次经过这个地方,只要接连叹气三声,石壁都会再次打开,流出泉水。”

“那个年轻后生说话算数了吗?”陈恣意趁她停歇时问道。

王漪笑着说:“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诺言,回家时带了好些辟芷,种在了自家的菜园里。后来,他见乡亲们翻山时没有水喝实在很辛苦,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大家,人们在那石壁旁一试,果然灵验,于是大家从此都再不为没有水喝而烦恼。但是……”说到这里,王漪停顿了下来。

“但是什么?”李潜问道,这个美丽的神话传说让他也不由得生出了浓浓的兴趣。

王漪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但是后来没过多久,那个年轻后生由家里人安排着娶了镇上的一位姑娘。而就在他成婚的当天,他家菜园的辟芷全都在一夜之间枯死了,山中的泉水也无论人们怎么叹气都不再流出来……”

“辟芷仙子生气了。”李潜笑着说道。

王漪也浅浅一笑,继续说道:“又过了很长时间之后,那年轻后生都几乎忘了这件事情,直到一天他和妻子出山办事时又从这石壁处经过。他妻子忽然问他,知不知道这里曾经有一眼神奇的泉水。后生笑着说,他当然知道。他把自己经历的故事详详细细地对妻子说起,最后还说道;‘这辟芷仙子实在很自私,那样的翻脸无情!’他妻子听完他的讲述后愣了许久,忽然一头向石壁上撞去。只听哗啦啦一声,石壁又裂开一个大口,泉水重新涌了出来,而且再也没有闭合上。那年轻后生看着妻子消失在石壁中,顿时吓得摊倒在泉水旁……后来有人猜测,是辟芷仙子附了他妻子的体,以此来报复那个后生;也有人说,他妻子是为自己男人的自私和背信惭愧,替他献身换回了辟芷仙子的原谅……但无论后人如何评说,这眼泉水永远地存留了下来,造福着后来世世代代的人们。”

听王漪讲完这个离奇的传说,陈恣意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特别是故事结尾后生妻子的诡异举动,让她颇感触动,心中忽然有一种很含糊的怪想法,但自己也一时说不清楚。这时只听王漪又说:“陈小姐,这泉水有活血养颜的奇效,你不想在这里洗一下脸吗?”陈恣意回过神来,满心欢喜地蹲到溪水边洗脸。

李潜也在体味王漪所讲的这个故事,他走到石壁泉水口处,接了些泉水送到嘴里,心想这到底是辟芷的恩赐还是后生妻子的恩赐呢?待他喝完,田志铭也用水瓶接了满满一瓶泉水。

四个人继续前行,约莫又走了五六分钟后终于穿出了狭谷。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围栏,花园,喷泉,再远处是好一些青砖结构的西式建筑。“到了,前面那座四层的青色楼房就是度假村的酒店。”王漪为众人介绍道。

虽然是只接待贵宾的小酒店,但酒店一楼的前厅甚是高大宽敞。陈恣意和李潜刚一走进前厅,只见满目的金壁辉煌,恍惚以为是又回到了大都市中。服务生上前接过了他们四人手中的行李,然后又有人上来引导他们进了旁边的休息厅,先到的众人都已在那里。

见人都已经到齐了,秦重便招呼所有人去餐厅一同吃饭。陈恣意最怕的就是在这种场合下进餐,但此次实在推托不过,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席。席间,陈志远自然是众人的主要目标,秦重和一干小官都轮番向他敬酒。陈志远每次都是笑眯眯地浅尝一口,而敬酒之人都是一律先干为敬。敬完陈志远后,然后又轮到秦重,接着再是田镇长,席上最可怜的是田秘书,不光敬了所有人一杯,而且还替田镇长喝了好几杯,转眼就已经有些面红舌头短了。李潜这次落得轻松,与陈志远和秦重喝过一杯之后,就不用再理会旁人。陈恣意也借口自己不会喝酒,所有人的敬酒都一律推辞掉了。田乡生的女友黄娅因为身份特殊,也吸引了本地小官们的注意,被轮番敬了几杯。这女孩也并不推辞,但酒量似乎有限,三杯下去后就有些醉眼迷蒙,田乡生在一旁越发小心地伺候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重知道陈志远的身体不错,今天虽然鞍马劳顿,但阻不了他游兴甚浓,刚才在车上就对狩猎一事询问再三。于是他向陈志远说道:“董事长,等下我陪您先去房间休息一下。一个小时后,我们出发上山,您看如何?”这样的安排正合陈志远的心意,他当下便点头表示同意。

秦重又问陈恣意:“陈小姐,下午要不要陪董事长一起上山去打猎?”

陈恣意说道:“我上午坐了这么久的车,有些累了。下午还是呆在房间里休息吧。”

秦重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先送陈志远回客房。主角已经离开,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离席,从王漪手上接过各自房间的钥匙卡。李潜接过王漪递来的钥匙卡,又顺手把陈恣意的钥匙卡也拿了过来,发现他们的房间号码紧连在一起,分别是301和302。他把两张卡都递给陈恣意,陈恣意还是挑了自己的302。

陈恣意来到302号房间门前,用钥匙卡打开门锁,拧开门把走了进去。将卡插好后,她简单打量了一下这间客房,其奢华程度居然超出了她的想象。陈恣意打开了空调以及主房间和浴室的灯,然后从自己的旅行包里取出一套干净的内衣。刚才上岛的路上她流了好些汗,现在需要先洗个澡。她刚把上衣脱下,正要褪下牛仔裙,忽听得有人敲门。她走到门前透过猫眼一看,外面的敲门人却是李潜。陈恣意微一沉吟,把上衣重新穿好,然后打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在酒店另一处,305号房间。秦重正在利用监视系统的闭路电视密切关注着各个房间的动静。当初酒店建造的时候,他就命人暗地在每个房间隐蔽安装了微型摄像头。此时,他正在调看的是302号房间,那是他为陈恣意特别安排的房间。通过前几次的试验,这套高级别的安保监控证明了它的物有所值。高象素的摄像头不仅让拍摄的画质清晰稳定,而且还可以通过电机轴承无声转动镜头,让房间绝大部分区域都逃不过暗地里的监视。

秦重亲眼目睹着陈恣意在房间里浑然不觉地脱下上衣,露出了她冰肌玉骨的完美上身,她胸前虽然还有一件白色文胸,但这小巧的单薄织物根本无法遮掩美少女充分发育的傲人身段。秦重的手不由自主地去调整摄像头的焦距,随着画面中那些凸凹有致的迷人曲线不断地被放大,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勃然沸腾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兴奋了!

近些年来浮华奢靡的生活,已让秦重见惯了名利场上的声色犬马,他已然觉得无论怎样性感迷人的女人,最终都不过是男人的消遣和一件招之即来可随意把握的玩物。追求陈恣意,他最初的目的也不过是追逐陈志远的财产继承权。可是,自从在那次义演音乐会上,见过在舞台上为盲眼儿童弹奏舒曼钢琴曲的陈恣意本人之后,他对这个美绝人寰仪态万方的豪门小姐生起了久违的情愫,或者说是产生了一种不得到手就绝不罢休的极度渴望。

与秦重一路上不断地偷眼观察得出的结论相同,看似稚嫩清纯的陈恣意果然拥有着异常火辣的身段。初次见面之后,秦重曾数次邀约陈恣意,但对方都是借故推脱,而且平时总是一身中性的黑衣裹身,让他好几次意欲要仔细侦察猎物都无功而返。自己这次经过了周密精心地计划安排,这才有了现在这样好的机会。

秦重被画面上陈恣意胸前的幽谷诱惑得有些神不守舍,直到女孩忽然从画面消失才清醒了一些。他拉长镜头,发现陈恣意坐到了床上,双手抓在裙腰处,正要除去一路上都在不断吸引自己目光的牛仔短裙。秦重又不由得心怀大畅,嘴边忍不住露出了阴险的坏笑。

脱吧,脱吧。陈恣意,在你的男人面前彻底坦白自己。这次出来,我是不会让你完璧无暇的回去的!

秦重眼放寒光,视线紧紧盯在女孩的双手之上。谁知,女孩的手忽然松开了,接着还站起身走出了画面之外。秦重预感到有些不妙。果然,不多时女孩回到了床边,然后穿好了衣服——秦重猜到了原因,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有人来敲陈恣意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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