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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魏氏庄园旧事

庄园

车子向乡村的腹地行进,越来越接近庄园。看得见高耸的屋脊,宏伟的城墙和起伏的垛口,这便是闻名遐迩的——魏氏庄园。

庄园前的空场地上,一群人在浇铸水泥停车场,裸膀子的工人,脖子搭着脏污的毛巾,推着装满水泥的独轮车,留下长长的印痕。灰色的水泥倒进捆绑的钢筋骨架上,黄土地覆盖一层无生命的物体,泥土中的草籽、虫子、蚁窝,被压在阴暗的水泥下,终日见不到阳光,接受雨露的滋养,被剥夺自由和生命。

跨过木门坎,走进庄园,镜头对准飞檐和屋脊上的鸟兽,那棵石榴树正是火爆的季节,结着拳头大小的石榴。庄园的过去并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高大的院落是地位的象征,它的设计师是从清宫请来的设计大师,经过许多能工巧匠精心修筑,在这黄河岸边的乡村,庄园主操纵庞大的生意网络,他在华北地区经工商,设银号,开钱庄,立当铺,在魏集经营三千多亩良田。当年魏氏庄园的门前,从住宅大门两侧的上马石,就可以想象,进进出出的人的身份。高挂的红灯笼熄灭了,流淌的烛泪,冷缩成钟乳石的造型,蒙上一层灰尘。

脚下的砖地,经过时间的磨损,砖缝间生长的小草和石阶上的苔藓,使古老的庄院有了朦胧的古典气息。

私塾院

紫藤像梦缠绕多年,我记住这个名字是1990年,在刊物上读到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后花园的墙角那里有一架紫藤,从夏天到秋天,紫藤花一直沉沉地开着。颂莲从她的窗看见那些紫色的絮状花朵在秋风中摇曳,一天天清淡了。”紫色的小花,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常常想起庄园里的紫藤。

那年我陪客人去惠民县,顺路到了魏氏庄园。初春的天空,阴郁显露不出春的迹象,陈旧的青砖,往外渗出丝丝阴气,庄园一副破败的情景,墙上白石灰写的“禁止烟火”的字样十分醒目,当时庄园还未对外开放供游人参观。门前的牌子上,写着“魏氏地主庄园”,不像今天改写成“魏氏庄园”。偌大的庄园,只有年老的夫妻看管,我们四处转游,惊叹古老的独具民族色彩的建筑。

走进一座小院,幽静中有一份个性,一棵遒劲的树枝蔓伸展,攀援的架子,遮住大半个院落。

偏房门敞开,守园的老人坐在马扎上,膝上撂着半导体收音机,播放着京剧,锵锵的锣鼓声给不大的院落,增添时代感。

“大伯,这是一棵什么树?”

“紫藤呀。”

“紫藤。”

“富贵树,只有富人家才能栽种。”

站在紫藤前,似曾相识却不相识,我深情地观望,抚摸着糙糙的感觉,敲敲发出浑厚的声音。这个季节的紫藤涌积旺盛的活力,经过冬天的休养生息,枝叶将要萌发,等待春风的滋养,紫色的小花依然是梦。

院子里的天空,差不多被紫藤的叶子遮挡住了,椭圆形的叶子,普通的看不出与众不同的娇丽和富贵,找遍整架紫藤,没有苏童笔下的紫色絮状小花。

当年的老伯不见了,偏房的门紧关,挡着一副苇杆编的帘子,隐约可见的铁锁,锈痕斑驳。时间一晃又是几年前的事了,有紫藤的小院子里蝉鸣阵阵,如同当年读书的孩子穿越时空走来,教书先生单薄的身体隐在宽大的衣袍里,一手捋稀稀的胡髭,倒背的手拿一本线装书。一边缓缓地踱着,摇晃脑袋,孩子们童稚的声音,在那节奏中朗朗地读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读书声传出很远,越过森严壁垒的大院,融进远处的黄河水中。

摘下一片叶,闻着浓郁的清香味,我夹在采访册中,想留下这点纪念。

书房

这间偏房与别的房子毫无大的区别,几根涂红漆的木圆柱,支撑伸出的房檐,传统的木栅格子窗。庄园主魏肇庆的书房,新粉刷的墙是光滑的化学涂料,墙上挂着几幅字,红砖铺地,一点看不到100多年前的旧迹。

主人常来这地方,泡一壶清茶,坐在宽大的案前,读一卷古书,或铺开宣纸伏案书写,或给远方的亲人、朋友写一封情浓意深的书信。

书房宁静,应该堆满线装书、字画、古玩,表现主人的情趣,读书、思考、体悟在青灯黄卷中,烦心的事会减去很多。

这座庄园从盛到衰,正是中华民族多灾多难的时期。一百多年的风云变幻,庄园留存到今天是一大幸事。尽管主人不是文化名人,也不是彪炳青史的大官僚,但他留下的四合院式的独特建筑是一笔丰厚的财富。喧闹一天的城市安静了,台灯的束光照在纸上,曾经繁荣昌盛的庄园和它的主人,而今全部缩写在薄薄的纸页。历史就是这样记录、流传下来的吗?读着资料,走进幽深的庄园,我努力地透过纸背,透过时间的烟云,去了解魏氏家族的来龙去脉,然而困难重重。这些资料,介绍庄园的建筑布局,对他的家族的记载:

魏氏家族所能考到的先祖为河北枣强县农民魏自显,明洪武年间迁徙至山东棣州永安镇,即现在的惠民县魏集村,后代逐渐发迹,十世时达到家族鼎盛。据说,魏氏家族五世前一直务农为本。至长支五世时,多人出仕为官。至十一世,除许多人是邑庠生、郡庠生外,24人是太学生,20多人有官职,五品以上的13人,最高从二品阶,家族先后与23个官宦人家联姻。

魏氏家族在财富上的暴发比政治上的暴发稍晚。至四支七世,太学生出身、以后任布政使司理问职衔的魏毓柄,“禀承父命”开始经商,并将重点由“陶朱”、小杂货转为钱庄、食盐、当铺一些新兴暴利行业。其“协和”商号在惠民及蒲台县城(今滨州市滨城区驻地)广设分号。还于村南黄河堤岸建造了码头,购买了十几条船只,改陆运为安全快捷的水运,货物进出大大加快,一举抢得先机。他与天津、大连、连云港、济南等地客商建立了稳定的商业关系,还与晋商钱庄有业务上的合作。由此看,作为清代中后期鲁商代表的魏氏家族,财富聚敛之道与当时的浙商、晋商、京商并无二致。

至于魏氏家族历史中最重要人物魏肇庆,我们所知道的是,他生于1853年,是魏毓柄的重孙子,靠在甲午海战时捐白银1000两作军饷,被钦赏为同知职衔,正五品阶,其余不得详知。但可以推断:同知在清代为知府或知州佐官,分掌或督粮、或缉捕、或水利等吏务。这是一个集司法、行政及某些地方性政策制订大权于一身的官职,是一个极实惠的肥缺。可以说魏肇庆是典型的官商。中国封建史上所有成功的商人要么有深厚的官背景,要么干脆就是官。

第一次走进,我不知道是书房,凸凹不平的泥土地,墙角堆放一堆棉花秸,棚顶黑乎乎的一片阴森可怖。墙上划痕、脏迹、泥点、蛛网,让我觉得这是破烂的仓库。

迎面的墙贴着一张毛主席语录,四周的边缘不规则,贴的报纸依然清楚地看出残存的大黑标题,“切实加强革命大批判的领导”版面的字漫漶不清了,发黄的报纸诠释岁月里的经历,其实不过是二十多年的时间,远比建于1890年的庄园年头少得多了。那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已成了历史,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一切将尘埃一样飘散。

历史发生的事情,人是无法卜而先知的。即便是财大气粗,威震四方八邻的庄园主,他对未来也是难以预料的。城墙的碉堡有一块青石,中间凿成方孔,通过这个方孔,庄园主坐在房中,通过回音的原理,向守园的家丁传达命令。他绝未想到后来的人,站在碉堡上,揿动掌中的手机就能和远方、地球的任何地方通话。庄园走到今天,应该感谢那位不知名的领导,作出的英明决策,把庄园变成粮库。如果不是粮库,那场文化大革命,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将“破四旧,立新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它铲成一堆废虚,汇入平原的麦地也未可知,历史偶然也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闺房

闺房:现代汉语词典是这样解释的,“旧时称女子居住的内室”。庄园主的女儿不能走出闺房,保持与外面隔离。她是在族规家教的繁文缛节中长大。由于长期封闭,方圆百里的地方,没有一家能和魏氏家族门当户对。历来人们又重男轻女,所以魏肇庆的女儿,终生末嫁,她只活了三十八岁。

讲述这段历史时,女解说员讲解机械,毫无感情色彩,每天一遍遍地重复。闺房找不到当年的痕迹,它的每一块砖石都能看到时代的背影,我更看到一出悲剧。心酸的歌唱,低泣的哭声,无法敲碎院墙窜入野地。从黄河刮来的风,带着野性十足的强劲,透过窗吹到她的脸上,飘起的衣裙像幽魂起舞。人静夜深,也许她脱去衣裳,让肌肤感受凉浸的风,生命中涌动的情潮与这犷悍的风媾合了。她不喜欢庄园的静穆,炷香缭绕的几案上,供奉先祖的牌位。她向往那顶大花轿,金色的锁呐,吹出一曲曲欢乐的调子,一块红盖头,掩住她幸福的笑容。庄园主可以修建一座城堡,禁锢人的身体,却无能力扼杀泉眼似的情感。

庄园主的女儿,被关进精巧的笼中,饿了有人送饭,渴了有人送水,不必像乡村的劳动者,为了生活四处操劳。她的生命力充沛旺盛,却没有自由走在乡间的辙道,去湾水浣洗衣裳,站在黄河岸边,听艄公的号子,更无选择人生的道路和爱情的权利。闺房帮她躲过生活的飘摇,却逃不出内心苦难的历程。她的生命属于父母,父辈的权威一点不能违背。

整日坐在床边,做着“女红”。纤细的针、长长的线,缝出“龙飞凤舞”、“石榴”、“梅花”、“兰”……一天又一天,她把对爱情、自由、幸福和美好生活的追求,一针针流露出来。她常常呆立窗前,一只飞鸟,让她感到兴奋,一阵细雨让她伤感,多么想知道庄园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呀。

闺房每一处角落渗透悲剧的气息,她的灵魂这么多年了,还在叫屈喊冤。威廉·莎士比亚在英国文艺复兴时期,就写出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尽管主人公的结局是悲剧,但爱情的理想仍然得胜了。这部剧作为经典在世界各地上演,长久不衰,一代代人在研究。人们为男女主人公的悲欢离合,冲破贵族家庭的隔阂,为了自由和爱情勇敢地斗争,流出晶莹的泪水。今天走进闺房,面对空荡、粉饰过的墙壁,痛苦敲击我的心灵。

磨房

庄园与周围低矮的房屋相比,它显现出大家族的气魄。在那个时代庄园是贴近黄河的,几经自然的裂变,河道有了变化,离这越来越远,水也越来越少。黄河水宽浪急,船橹摇动,白帆点点的景象,人们只好在老辈人的流传中听到。“魏氏庆园建筑在继承了我国北方传统建筑的基础上,又吸取了我国南方地区,特别是还吸收了欧洲中世纪建筑的某些做法,这样南北交融、东西结合,形成了自己的建筑风格,即癣北民居中官邸的建筑风格。”魏氏庄园不似江南园林那样清秀,它的整体风格粗犷,适合黄土地,更能经得住土匪的袭击,狂野的风沙和连年的自然灾害。庄园虽然只有一百多年历史,却像风雨中的小船几经淹没,差一点消失了。

五六十年代,庄园也热闹起来,庄园当初修建时就考虑到水患,所以垫成平台,要比别的地方高出三米。建国后改造成粮库,车来车往,人流不断,打破沉寂多年的庄园。

园的西南角原来是磨房,交公粮时车多碍事,领导一声领下就把它拆掉了,至今能看到残露的房基。庄园被国家批准为第四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人们又在搞旅游开发。文物已很难找到,他们努力地恢复旧时的原貌,搜集整理民间流传的魏氏家族的资料。

墙上“禁止烟火”的字样被洗净,拆掉山墙吊挂的防火工具。残破的园墙补好,尽可能保持原来的模样。园里的工人在忙碌修整,磨房的位置,摆着一盘石磨,当年的那两盘不知是否存在,即使在的话,深深的槽沟,经不起一圈圈的转动。

张建国张金路齐向东朱学山著:《魏氏庄园研究》,第143页,山东人民出版社2002年6月第1版。

那两盘新的石磨和碾子,供游人参观时想象发挥。如果在这露天下,放它一百多年,我们的后来人,可能真的以为这就是原物,

倾听城墙

下雨了,街头飘起了雨伞,躲在伞下的人们,匆忙地走在回家的途中。楼前的漏水管滴出的水声,给黄昏带来另一种韵味。

漫无边际的雨声,把人的思绪扯得很远。几天前,我陪客人去了魏氏庄园。曾经布满辙印、尘土飞扬的土路,铺上了柏油路,两旁杂乱的猪圈、麦秸垛和破旧的土屋拆除了,路面宽畅多了。庄园前修的停车场,停着各种型号的轿车,出现戴红袖标的收费管理员,风抽雨蚀的青砖墙伤痕累累,贮藏时间的流逝。

古老的四合院,院深门高,城垣门是拱券形木制大门包着铁皮,圆钉加固,两个大铁环显示城堡的威严。魏家的人早已离散屋空,家徒四壁,留下的一份家谱,记载一个大家族的兴衰。在一间间屋里走过,有几个人面对缭绕的古韵,有着深刻的思考。后人按自己的想象,弄来仿制的箱柜、瓶瓶罐罐装点空荡的屋子,满足游人的“大团圆”心愿。屋中阴森的气息,凝固在柱头上的雕刻、廊柱上,方形的一码三箭直棂窗和屋的角落为灰尘所覆盖,被高大的院墙与世隔绝。

独自走上城墙,墙顶设有内女儿墙,外砌垛口中间为跑道,可绕城墙一周,方的石制泄水槽伸出墙外,纹理清晰,没有雨水流过的迹痕。站在10米高的城墙上居高临下,俯视大院,三进九座的布局的错落有致。鱼鳞似的灰色小布青瓦由远而近,一层层地铺展,在它的遮掩下,躲过风吹日晒和雪雨,发生的故事很多人淡忘,很多人消逝了。

我在想一百多年前的雨天,雨落在青瓦上,沿着瓦槽与屋檐落下,淋湿了私塾院中的紫藤花。单调声透着亲切,森严壁垒的大院有了浓郁的人情味。老主人推开窗子,呼吸新鲜的空气,看雨中的庭院。苔藓从门前的石台阶生出,垂花门关闭,阴雨连绵的日子不会有客人来访。这种清代小工木做抬式框架的房架,在灰云密布的天空划出漂亮的曲线,体现古建筑富有的神韵,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城市难以找到。

出了庄园思绪纷乱,我沿着墙根走,过去的事情已过去。中华民族发明了造纸,发明活字印刷,这一切的发明,对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使历史能记录下来。浩如烟海的史籍中,那块古老的土地上,对魏氏庄园的文字记载少得可怜。它不是简单能概括解释清楚的。观望岁月侵蚀的青砖,坑坑洼洼,城墙有生命有思想,它是一卷翻开的史书,带着霉味扑面而来。

城墙的四周是布局散乱的乡村的民居,大门前拴着的一头黄牛,低头嚼着青草,它的主人蹲在一边抽烟。

庄园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前人留下的一座庄园。里面的门窗、砖石、木柱,并不值得凭吊,没有给后人产生巨大的影响。因为庄园主只是个武定府的同知,不是历史上叱咤风云的名将,或者文化名人,对于古老的土地,对于古老的民族有过贡献。日子一天天过,附近的村民,向往安静的生活,庄园没有什么自豪的地方了。

2009年8月21日于抱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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