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长平三十六年六月,明帝驾崩。年仅二十岁太子容熙继位,改元崇宁,即卫敬帝。太子妃萧玉为皇后。
是夜,顾府中,顾家山于亭台上望着满天的繁星,长叹一声说:“不好,不好啊!”
次日,敬帝登基第二天,早朝时,一位老臣说: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体力衰弱,恐不能胜任旧职,,还望陛下准臣告老还乡。”
“爱卿可是太史顾家山?”
“臣不才正是。”
“好,朕准你。”
“谢陛下。”顾家山接着又说,“臣还有一事。”
“何事说来。”
“有三人欲入太史院顶替老臣。”
“是哪三人?”
“一个是天阑太守谢怀瑾的长子谢卿,一个是出身青川寒门的苏静,还有一个是老臣的独子顾长宁。”
“那爱卿想要哪一个啊?”
“回陛下,三个都要。”
敬帝心想:你好大的架子,一个人需要三个人替。便又问:“为何?”
“臣认为三个人各有所长,太史院缺一不可。”
“且先让朕渐渐这三人。”随即吩咐传令官,传令官便把殿外候着的三人带了进来。
三人进了朝堂,跪拜敬帝齐声说:
“在下顾长宁/谢卿/苏静参见陛下。“
敬帝细看这三人,均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由得心生爱慕。
弄清谁是谁后,敬帝便问:“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群臣皆说:“此时全由陛下定夺。”
敬帝略微思忖,说:“那就听顾爱卿的罢,无事就退朝罢。”
正午时分,顾家山携妻出天岁城,顾长宁于城郊与之分别。
“长宁,爹有话跟你说。”顾家山对顾长宁说道。
“父亲有话请讲”
“谢卿父为天阑城太守,重兵在握,必要与之交好;苏静出身寒门,而且还是孤儿,不得不助。至于慕文远那个次子慕清和,你与之交好是对的,我看此人虽自幼顽劣,但日后绝非等闲之辈。”
“孩儿知道。”
“长宁你还要记住——”顾家山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顾家的独苗,大难临头时,切记不要逃避,不要寻短见,而要好好地活着。”
“父亲良苦用心,孩儿一定记住。”
“嗯,好。”
崇宁元年九月,敬帝认为朝中诸事均打理毕,便欲下民间微服私访。此事在朝野中引起不小轰动,众臣皆以为能有此心意的皇帝,都会是好皇帝,便纷纷赞同。敬帝便将朝中诸事托付给左相慕文远和国师晟,自己带着一些近臣下了民间。
东齐县许府中,许母和徐老爷商量道:
“咱家的新媳妇是好,长得也好,和咱儿子也情投意合的。可是嫁进咱家半年了,也不见她肚子大,你看怎么办?要不让她去送子娘娘庙中祈子?”
“也好。”
次日,朱砂应公婆之愿,带上贴身奴婢,坐着轿子到城郊的送子娘娘庙中祈子。她跪在蒲团上,仰望着面前那高大的送子娘娘像,心中一阵怅然。双手合什,虔诚的拜了下去。
在回许府的路上,轿子却突然无故坏掉。看着那些惶恐的轿夫,她说:“我想在街上看看,你们先回去罢。”便留了丫鬟,上了街。
街市仍是热闹非凡,和从前和他上街时一样。她想着,眼前又出现了他清澈的笑容,不由得又叹息一声。
这时面纱的带子松开了,被风吹了去。丫鬟赶忙去追,却慢了一步。
一个骑在马上的男子拿着他的面纱,对她淡淡的笑。
她向他道谢,接过面纱,匆匆离去。那人的眼神有太多的深意,让她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不安。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
然而,半个月后,到了崇宁元年十月。她被应召入宫。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身着蓝色宫装坐在湖边的亭子内小憩,表情温婉。那日在路上惊鸿一睹的男子,竟是当今圣上——卫敬帝容熙。他微服私访,却遇见了她。那一日,他恋上了她的貌,不顾她已成亲,硬是把她召入宫中,封美人。三个男人,两次姻缘,终是,应了。她轻笑,自己的身世,比那随水飘零的浮萍,还要更加不堪。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心脏有一处,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