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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纥奚烨泽心里,穆妩衣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施赫和纥奚烨泽一早就确认了的事实,谁也否定不了的事实。
施赫紧跟着纥奚烨泽的步伐,极度担忧的提醒纥奚烨泽道:“皇上,这可使不得呀!石无心这个人阴险狡诈,还不知道布下了多少陷阱让皇上您往里跳”
纥奚烨泽深吸了一口气,惆怅道:“一切等去到了安王府再做打算吧!见机行事……”
姑且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施赫黯然的应了声:“是,皇上!”
于是,两个人便并肩的往安王府迈去,突然,施赫猛然的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未曾向纥奚烨泽禀报,一件会震撼纥奚烨泽心灵的事情,就连他自己也被深深的震撼了。
于是,施赫颔首惊觉道:“对了,皇上,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说着施赫睨着纥奚烨泽,等待着他的应答。
纥奚烨泽只是侧头冷冷的睨着施赫,并未曾有任何表示,那是纥奚烨泽一贯的眼神,施赫已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
施赫接触到纥奚烨泽的视线后,便如同得到了许可般,于是,从衣袖里取出蝴蝶钗和丝帕,弓着腰身双手呈递给了纥奚烨泽。
纥奚烨泽接过丝帕包裹着的蝴蝶钗,一接触带这件东西,便觉得这是件不寻常的物品,于是,错愕的又睨向施赫。
疑惑的质疑道:“这是……?”
那蚕丝柔滑的薄丝手帕,是白里透着不协调的红,况且,那是女人的东西,为何施赫要将它拿给自己?这让纥奚烨泽倍感诧异。
施赫心一沉,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的话才能让纥奚烨泽的心平静一点,好受一点。
毕竟,他当时听闻侍卫说起这件事的整个过程的时候,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是揪痛的。
连他那颗冷酷的心都会感动,都可以变得揪痛,而以纥奚烨泽对妩衣那深厚的感情,听闻这事不是更加的万箭穿心般痛?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事情残忍到让他难以启齿。
见纥奚烨泽还在嗜血般的凝视着自己,施赫的心‘咯噔’一跳,推脱不过,只得无奈的开了口。
黯然道:“是从娘娘的卧房桌面上发现的,想必是娘娘要转交给你的。”
纥奚烨泽对“妩衣”两个字甚是敏感,于是,呆愣的片刻后,低头凝视着手里的斯帕,还有滑出了个头钗的蝴蝶花状。
纥奚烨泽这才惊觉道:“对,这是妩衣的头钗和丝帕……”
虽然丝帕的昙花香早已被浓浓的血腥味罩住了,但是那妩衣身上那股独有的、淡淡的昙花香味,还是让纥奚烨泽记忆犹新。
还有那蝴蝶状的头钗,是妩衣儿时一时的心软打赏给他的,伴随了他二十八年后,终于都渗和着他的爱一并的给了妩衣,还许诺要给妩衣幸福。
如今这支头钗又从新握在了纥奚烨泽的手里,似乎在对他冷嘲热讽着,说好要给妩衣的幸福,却是让她一直深陷在水深火热里。
对于妩衣,没有丝毫幸福可言,有的却是无边的痛苦……
叫他如何能够不恨自己的无能?
总以为自己是最强大国家的皇帝,呼风唤雨,坐拥天下,想要灭哪个国家,只要他的一句话,想要谁死,也只要他一句话……
可偏偏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一次次的用自己的恨和爱将她逼上绝路,一次次的想要以死得到解脱。
苍天,他什么资格对妩衣做出承诺?有什么资格得到妩衣的爱?有神秘资格拥有妩衣的人,和那颗真挚的心……
也正是因为纥奚烨泽的爱和恨,让妩衣深陷在痛苦和矛盾之中,无法自拔,如今,却昏迷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纥奚烨泽暗自戾气的发誓,一定要让石无心活的生不如死,来偿还他对妩衣做出的种种伤害,一定要帮妩衣拿到解药,发誓不让妩衣再受到一丁点伤害。
纥奚烨泽不是一个随便作出承诺的人,即便是很少,纥奚烨泽也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只会说空话的人,因为,他总是无法兑现自己的种种承诺。
如今,他再次信心满满的做出了承诺,只怕到时候,又会让妩衣活的悲伤多过幸福,纥奚烨泽自嘲着,嘲笑自己的狂妄而无能。
施赫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脸落寞的表情,惆怅道:“三天前,娘娘将这两件东西搁在桌上,只身一人去了断情崖……”
断情崖?怎么有如此决裂悲伤的地名?而妩衣一个人跑去那里做什么?
虽然纥奚烨泽不知道那个地方有什么问题,但是从施赫的一脸哀伤中洞察出,妩衣又去做什么伟大的傻事了。
即便纥奚烨泽是这样想的,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疑,纥奚烨泽还是声音低沉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妩云怎么没有一起去?”
施赫趁纥奚烨泽还没有到抓狂的时刻,忙解黯然的释道:“娘娘特地把妩云支开了,是去断情崖——跳崖,……幸好被侍卫救上了悬崖,侍卫也因此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