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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衣内心疼痛的呢喃道:“可是,我怎能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不能分担他的痛苦,就跟着他一起痛苦吧,这样,尽管再大的痛苦,妩衣心里也会觉得好受一点,这就是她内心那纠结而又矛盾的心理。
此时此刻的纥奚烨泽就像是一个扯线木偶,任由着大家把他扯来扯去,不会反抗,不能反抗,不可以反抗……
纥奚烨泽的不卑不亢,妩衣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已经不知道她的心到底被撕成了几片,流了多少血,她只知道,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但妩衣依旧倔强的不哭,即使咬破了唇舌,她也不能哭,因为她答应过纥奚烨泽不可以哭的,如果连这么卑微的一点要求都办不到,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博得纥奚烨泽满满的爱?
妩云仍不罢休的想要劝说妩衣离开,于是,妩云疼惜的对着妩衣道:“可是你现在的状态也不好呀,皇上看到了一定会更难过的,就当做是为了皇上过去歇会,调整一下情绪,顺便过去问候声施将军,好不好?”
说着,妩云已经似在哀求着妩衣了,双眸里尽显疼惜和哀伤,迫切的等待着妩衣答应她,因为,妩云觉得离开这窒息的地方,已经是最好的调整心态的方式了。
“嗯……”妩衣颔首,沉重的点了点头。
因为,妩衣觉得妩云说的没错,纥奚烨泽已经够痛苦的了,她不能在把自己的疼痛加注到他的身上,她要想办法减轻纥奚烨泽的痛苦才对。
在妩云搀扶着妩衣离开之际,她们清晰的听见了石无心再肆意的大声宣布着:“条件二,跪在我的足下,磕三个响头”
紧接而来的是如雷贯耳的呼喊声:“跪下、跪下、跪下……”
人群那异口同声的阵势,那声势浩大的呐喊声,很有节奏感的回荡在整座安王府,弥漫在这安国的天空里,将悲伤永远的搁浅在这一刻。
这以纥奚烨泽的尊严为娱乐对象的笑声,让气氛一次一次的推向最*****,让妩衣一次一次的尝试了肝肠寸断般的痛。
身子虚脱到全身无力的妩衣,几乎要把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加注在妩云的身上,好似被妩云提着走一般,妩云的体力已经快要超额透支了。
施赫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搀扶着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妩云和妩衣,看似妩衣的状态很糟糕,惨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显得很凄楚、很悲凉!
于是,施赫忙惊觉的拐着受伤的腿,艰难的向妩衣和妩衣的方向拐去。
“娘娘,妩云,你们怎么也来了?”施赫诧异的问着,眼神里,依旧透露着揪心的悲伤。
妩云吃力的搀扶着妩衣,还好能腾出点力气来跟施赫说话,于是,妩云艰难道:“我先扶姐姐到石椅上坐着歇息一下……”
还没等妩云说完,施赫已经二话不说的抬手,搀扶着妩衣的另一边,艰难的往石椅上拐去,胸膛和腿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走路,他便痛的直冒冷汗。
妩云似乎感受到了施赫的痛苦,于是忙劝说着道:“施将军,你受了重伤,我来就行了。”
石椅距离他们就只有几步之遥,妩云和施赫却走的好艰难,仿佛已经消耗了大半辈子的体力。
在石椅上坐定后,妩云对着施赫道:“我去找点水给姐姐喝,你留在这里陪着姐姐……”
“嗯”施赫轻点着头颅,侧头睨着妩衣那张白削如纸的小脸,有说不出的悲伤和辛酸。
爱情,真的可以叫两个人生死相许吗?这问题让施赫很费解,为什么他们爱的这么痛苦还要这么坚持?为何不潇洒的把感情还给对方,把骄傲还给自己?
人群中的纥奚烨泽伫立在石无心的跟前,在大家踊跃的欢呼声中,愤然的将腿一折,迫使自己往地上跪去。
在纥奚烨泽双膝跪落在石无心跟前时,人群瞬间又换了一种调调欢呼道:“磕头、磕头、磕头……”
这强据的欢呼声,让人有一种难以推卸的状况,难以抗拒的责任。
纥奚烨泽真的就俯身,以头触地,一下,两下,三下……
坐着霸王椅的石无心,正一脸得意的俯视着纥奚烨泽,现在的他,连条狗都不如。
狗,还会试着去反抗,但是纥奚烨泽早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只是月辰国的悲哀。
这让原本对纥奚烨泽还有一点芥蒂心理的石无心,开始对纥奚烨泽感到不屑和轻视,甚至对纥奚烨泽的不卑不亢感到无比的失望。
随即,石无心收敛起得意的笑容,从霸王椅上直起腰身,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睨着已经平视着自己的纥奚烨泽,戏谑道:“条件三,站着不许动,任我用鞭子抽,直到倒下为止!”
“要打到倒下为止?会不会闹出人命”人群开始有一丝丝的骚动了,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可这对纥奚烨泽来说,已经是最容易办到的一个条件了,只是受点皮肉之苦,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