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动静并没有改变该有的规则，颜疏远走，颛孙中毒，孤城决定他该退居幕后了。在她的床侧留下钥匙，他加大了繁尘食物中水银的含量。
晨起，繁墨睁开还有些迷蒙的双眼，坐起身随手拢了拢微乱的鬓发，披上外衣瞥了一眼床头。
“这个……什么时候出现的？”繁墨捡起它仔细的端详起来。
弯月形状的一只狼牙，没有沾上血迹毛发之类的东西，轻嗅，也没有血腥味和其他味道，干净的有些不太寻常。
她看不出什么，随手搁在高脚机上，今天是去探望韩先生的日子，还需要好好准备一番。她整理完自己，还没有出门灏离就已经来了。
“今日，你不用去了。”灏离把拜帖放到桌上说。
繁墨正在倒茶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灏离：“怎么了吗？”
“先生说，他要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去云游四海，”他皱了皱眉：“还说，让我们不要担心他。”
繁墨沉默了一会儿：“其实，这样……也好，灏离，你说现在我是该走呢还是该留呢？”
“是走还是留，全凭你自己决断。”他说。
他不会去干预夜家的事情，有心管这些倒不如好好的经营翠微草堂，不让师傅十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那……”她伸手把头发别到耳后，勾起了唇角正欲说话却被打断。
“自然是留了，就当是陪我在京城散心。”门蓦的被推开。
灏离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繁墨没有说话。
云家的人么？
繁墨，还真的是没有看错你啊……
那么，也无怪乎师傅会那样放心了……
“你来了啊。”繁墨说的十分熟捻，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意外的感觉。
他笑着说：“他告诉你的？”
虽然表面是在笑，可是他对繁尘的评价有下调了一个档次。
繁墨只是笑笑并不回答，转头对灏离说：“说起来，我很久没有见到肃离大哥了。”
灏离若有若无的皱了皱眉，似乎在斟酌着要不要提起，抿唇他只是说：“哥，他——回去了。”
回去了？回去继承家业了？繁墨想，可是看灏离的表现又不像是这样，到底……？
“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繁墨。”他说。
繁墨同他告别，也不留他。她知道灏离是要回去管理翠微草堂，不能在这里久留。
“我打算退出的。”她说。
朔隐微微颔首表示他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却也不打算开口皆是：“今天早上起来，你有没有在周围找到一些——往日没有的东西？”
繁墨挑眉：“如你所言，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呵~”他浅笑，伸手摸了摸繁墨的头，柔顺的头发上别这简单的发饰，比起在江南的那段时间还要简朴素净了不少。
她把搁在高脚机上的狼牙递给他，也不在意他会做什么。
他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吧，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看的淡，在这里生活了怎么多年更是不会去在意了，何况也不是什么重要到要以性命去维护的东西。
“退出还是不要了，”他说：“不如，和我先成亲？”
拿着手里的那只狼牙，他笑的开心。他知道这个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不就是……
“随你吧，过段时间我准备去西疆一趟。”她说，她上回答应了繁歌要去西疆看看的，她现下已经计划好了，成亲的话，反正朔隐个人于她也算的上是知根知底的，所以也无所谓总好过包办婚姻遇上不熟悉的人。
“这样啊，那你开心就好。”他说。
繁墨坐到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完全没有管他在做些什么。反正之后的事情已经有了决断，韩先生也云游去了，现下就由着他们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