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透过窗柩之间的缝隙潜入弥漫在内室,和房间里的安神香融合在一起飘散在空气中。
朔隐把扳指放进茶杯里面,提起茶壶将温热的茶水缓缓注入杯中,水浸没过扳指渐渐在花纹处凝结上一层白色的膜。
“料子不好。”朔隐把扳指从水里捡出来,泡过水之后的扳指看起来反而不如泡水之前的。
繁墨端起茶嗅了嗅,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用食指沾了一些正准备尝就被朔隐拦住了:“怎么了?”
朔隐帮她擦干净手指:“这水可能不大安全。”
“是么?”繁墨任由他帮自己擦手,别过头看桌上的那枚扳指,扳指上的白膜已经渐渐消退下去又变得晶莹剔透起来。
“变了。”她说。
“什么?”朔隐回头看向那只扳指,春带彩的颜色变得像是真正在流动的一江春水,豆青和紫罗兰的色彩相互交融起来,看似混合在一起却还是泾渭分明。
朔隐拿起那枚扳指,凉凉的感觉并没有触手生温,本来浅淡的刻痕变深慢慢的从刻痕中沁出一层薄薄的水雾,凝结起来滑落到地上。
“花纹变了。”他说。
他将扳指递给繁墨,繁墨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暗纹,花瓣如莲却没有莲蓬,花蕊细密而且比较纤长,茎叶上也没有细小的绒毛:“这个是什么?”
朔隐抿唇,他也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花,毕竟他对花草的研究并不多,玉器的研究也不多,他摇头:“这个应该去问颛孙家的人的,毕竟他们那里产的玉石比江南贩来的多得多了。”
“我以为江南那些地方玉雕师傅多,你也会知道一些。”繁墨将那枚扳指装到锦盒内,放回书架上。
朔隐无奈的笑笑:“玉雕师傅会的我不一定会啊,我可不是玉雕师傅啊。”
“也是,”繁墨卷了卷头发:“你问我那个扳指从那里来,我还没有告诉你的。”
“你不想说,不是吗?”朔隐将杯中的茶水泼在地上,片刻地上的水渍就消失了。
繁墨挑眉,水渍便可能消失的怎么快的,连酒精都不会消失的怎么快。她蹲下身伸手去摸了摸地面,湿湿的没有干可是水渍却意外的看不见了。
朔隐也注意到水渍消失了,他也蹲下身去敲了敲地面,声音闷闷的并不脆也不柔软。
“难道是因为这水泡过那枚扳指?”繁墨猜测道。
她起身又倒了一杯茶泼在地上,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消失只是泼过的范围小了一点点。
“果然如此,那么……”朔隐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那枚扳指可能不是寻常之物。”
“它的雕刻就已经不同寻常的物件了,”繁墨说:“也许我该去问繁歌的。”
朔隐默了默说:“我想……这个应该是他留给你的。”
“谁?繁歌么,”繁墨笑笑:“怎么可能呢,他不用玉器的虽然是颛孙家的人。”
他起身将桌上堆叠起来的账本放到书架上,只剩下两三本放在桌上:“看这些其实就可以了。”
“不,”繁墨将那些账本又搬回桌上:“看完他们才会有更好的了解与认知。”
朔隐拗不过,也只能说:“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