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弋扬起那张挂满泪珠儿的娇靥,柔柔弱弱道:“三姑娘的心思哪里是我一个卑贱的奴婢能猜测的?奴婢自然不知道三姑娘与五姑娘有何仇怨,非要设下这等毒计来陷害五姑娘不可,只是……”
红弋微微一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轻声道:“三姑娘之前言那书籍之前都是由奴婢保管一事却是有异,昨日午时奴婢打了撑不住个盹儿,醒来时便见这些书籍上有翻阅的痕迹,还很是惶恐了一番,三姑娘还安慰了奴婢一番,言怕是哪个不知事的丫鬟所为,现在想来……”
红弋快速的瞥了眼迟云霓,道:“应是三姑娘自个儿在上头做了手脚,若依着三姑娘往日的性子,不罚奴婢便是好的了,哪里还能安慰奴婢呢?”
迟云霓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的望着跪在迟明信身旁低眉顺眼的红弋,她的一番好意竟被这个丫鬟如此曲解,当真是……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迟云意闻言,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惊愕的神情,随即痛心疾首道:“三妹妹,往日你仗着养在母亲膝下便对四妹妹多有轻视便也罢了,只是五妹妹刚刚回府,与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能因为嫉妒就对五妹妹设下如此毒计呢?”
迟云意眼角一扫,果见迟明信被挑起几分怒火,眼神愈发冰冷的注视起迟云霓来。
迟云意极力掩去眼中丝丝笑意,继续道:“今日若不是恰巧被爹爹撞到,若是哪日五妹妹无心之下说出此言,岂不是要毁了五妹妹女儿家清清白白的名誉吗?”
完了,完了。
迟云意语毕,迟云霓便知自个儿已没有了申辩的机会,迟云意连理由都替她想好了,她除了认罪,还能说什么呢?
迟明信的眉头自红弋开口起便紧紧的皱起,此刻,用七分冰冷,三方威严的声音道:“三儿,果真如这丫鬟所说?”
迟云霓的脸色吓得煞白,吐不出一个词来为自个儿辩解,只能反反复复道:“爹爹,不是女儿,真的不是女儿啊……”
迟云意在无人可见处绽放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虽然此事提早暴露,难免给迟云卿这个下贱坯子提了个醒,但纵横全局,也算一举两得。
一来,是给迟云霓这个天生媚骨,还越过她私下被先生开小灶,称赞有望太学三等的傻妞一个教训,好叫她知道本分,再不敢与她争锋。
二来,是将红弋这个心大的丫鬟暴露出来,也算是给自己警个醒,日后再要安钉子,也绝不能选红弋这般有心思的丫头。
迟云意安安分分的静立在一旁,只等迟明信出言定下迟云霓的罪名,此事便再与她无关联,不过是迟云霓一场失败的算计罢了!
迟明信直直的看了迟云霓几刻钟,略有些疲惫的开口道:“三儿,你既无话可说,便去你祖母屋内的小祠堂里跪上一月,没我的吩咐不得起来!”
迟云霓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满心苦涩的正欲应下,却见迟云卿上前为迟明信揉着太阳穴,烂漫道:“爹爹向来喜欢三姐姐,现下罚了三姐姐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既如此,女儿不计较此事了,爹爹不罚三姐姐,不要难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