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是她!”
“为什么,我找了那么久,都无法找到她!”
“难不成她还在原来的世界,那为什么老天你要这么玩弄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两行热泪滴落,周则悲凄而泣,在月光下显得是如此孤立无援,而不知为何,像是得到共鸣般,在周则泪落的同时,周则丹田中那一丝奇异的气息被激发了起来,带着激动之意,在其丹田不断蠕动,最后向着心脏方向游去。
“你在哪啊?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周则背对冷月,神色涣散,低头看着眼前漆黑的大地。
换做谁对一件事期盼已久,并将其视为支撑其行动的精神来源,但最后却换来一个与自己想象中大径不一的结果,都会精神崩溃,难以接受,何况周则!
他来天都城的原因虽说是想证明倒霉鬼的身份,但是更多的却是想证明那个“她”是否是自己所认识的若惜丫头而已。
所谓自己的身份,周则只是顺便验证而已。
“你不应该追求可以看到什么,而是自己想看到什么,你,明白吗?”
“我想看到什么?”周则此时处于精神崩溃边缘,脑中根本无法思索任何事情,只是一味地呢喃而已。
而他却不知,此时的他,脸上一片血红之色,额上部分地方涨缩不停,七窍却是不自觉地流出了深红之血,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自身血液缓缓倒流着。
可以想象,若让周则这样继续下去,不用别人出手,不出半刻自身必会心力交瘁自毁而亡!
对于这种诡异的现象,却只是周则极尽而悲的极致反映而已。
但很凑巧的,在周则额头青筋浮动,心脏涨缩不定,痛苦至极之时,其周身却是忽然泛起了一层诡异的白色荧光,犹如一虚影般,与周则身体完美地重叠在一起,再略一晃动间,迷茫中的周则双眼却是精光一闪,脑中出现了一丝清明。
“我想见她!我要见她!”淡淡的话语从周则口中传出,虽然平淡,但却显得十分坚定,因为这是发自心底的话语!
当最后一滴泪水从周则眼中滑落后,那一丝奇异的气息却是到达了周则身体紫府之处,蠕动盘旋间,缩成一团,不过很快便沉就了下来,像是从来没动过一般。
与此同时,周则识海中那团乳白色球状体却是开始剧烈蠕动起来,不断变形收缩,一道道奇异彩光泛出,显得神秘之极,时间不长,在一阵白光闪过后,一个泛着五颜六色的晶体便出现在周则识海中。
一股比玄师更加强大的威压从周则身上散发出来,将院内的花草枝叶吹得哗哗作响。
念晶现,玄帝境!
连周则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竟突破到了法玄帝境界,而且还直接到了法玄帝初阶巅峰,周则隐隐觉得可能与之前在青霞山时诡异跌落法玄帝境界有关。
虽然修为突破了,但周则却一点高兴也无,仰头望月苦笑了一阵后,便再次回到亭中继续喝着闷酒。
只是周则却没留意到,之前笼罩着自己的那白光虚影在自己突破到法玄帝境界时,有些微不可查地凝厚了一两分,然后又诡异地消失了,至始至终,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清晨,鸟鸣声响起,一缕缕温和的阳光洒遍大地,感受着那旭阳的暖意,万物生机盎然。
忽然一阵脚步声缓缓传来,紧接着又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待声音落下后,原本小亭边已经躺着一个青衣男子的长木椅上坐下了一个白衣人影。
“小周子,起来啦!”白衣人轻摇着青衣男子的身体,且在摇动中,一道道玄气经由手掌传进青衣男子身上,每一道玄气传出,都会让青衣男子脸色好起一两分。
片刻后,青衣男子嘤咛一声,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在开始时的一阵恍惚后,男子从睡卧姿势中坐起了身子,轻轻拍打着自己那有些昏沉的脑袋,待清明了两三分后,双眼睁开,辨认出了来人。
来人正是风七杀,而青衣男子,不是周则又是谁!
“疯子,原来是你啊!”周则打了个哈欠,虽然人已经醒来,但眼皮仍有些低垂,不知是还没睡够,还是不想让人看到其哀伤的神色。
“小周子,嗯,是该叫你周则,还是炎鸿呢?”风七杀看着低着头的周则,神色惆怅下,再次问了同一个问题。
“叫周则吧!”周则依旧低着头,没有看风七杀,但是在风七杀问完问题后,却是不假思索地答道。
听到周则几乎没怎么思索就道出的答案,风七杀眉头一皱,嘴巴微张,却是念头百转下,只是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破军跟紫月怎样了?”周则问了一句。
“哎~~,还在睡呢,毕竟之前经历了太多,都没怎么休息过,不过包括我在内,大家都很担心你。”风七杀轻叹了口气,瞄了一下周则,缓缓说道。
“我没事,只是人有点累而已,你,应该还有什么要问我吧?”片刻后,周则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风七杀轻声问道。
看着眼前周则那满是憔悴的面容,其眼圈乌黑,双眼无神,整个人暮气沉沉,联想到之前还跟自己一直贫嘴放模样完全不同,风七杀不由得心中一痛。
“没什么,如果你累的话还是回房去睡吧,在这里躺着多影响形象,不要让还没吃早饭的我倒了胃口嘛!”眉头轻轻一皱,随即风七杀却是强作欢颜地对着周则倜傥了一句。
“哦,好!那有事再叫我吧!”周则见此,一愣之下,却是笑着答道。
看着那勉强的笑意,风七杀神色一黯,低头紧紧咬着自己的牙齿,心中无比怨恨自己的无力,在自己的好朋友如此困惑迷茫的时候居然无法开导到他,甚至连一句可以安慰他的话也说不出。
像是察觉到风七杀的异样,本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离去的周则,却在经过风七杀身边时,头也没回地淡淡说道:“疯子,这几天就让我任性一下吧,不过我会很快恢复过来的,到时你还想问什么的话,只要可以回答的,我都会一一为你解惑的,到时我们再继续疯吧。”
平淡的话语,伴随着慢慢离去的萧索背影,虽然没有任何激情的言语,可却是如同一汪春水涌进了风七杀的心,让其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好,我等你!”风七杀一下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看着那萧凄的背影说道。
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渐渐离去的周则却是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一盏茶时间后,周则来到自己居住的房间。
这是一间充满书卷气息的房间,整齐的桌椅,排列有序的书本竹简,洁净的地面,以及那一丝不苟的桌面床铺,显然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清洁。
这里没有任何的刀弓斧剑,有的就只是一排排放满书且整齐无比的书架,虽然书架比较多,但是房间并不小,看起来并不拥挤。
看着那一套套不同的笔墨纸砚,一股股书生儒气扑面而来,彰显着此地主人的个性特点。
这里,是炎鸿的房间!
准确的说,包括这个房间跟之前的小亭,都是专属炎鸿的院落,整个院落都是炎鸿的!
而风七杀跟破军、紫月,则是应周则要求,暂时住在紧邻的院落中,好相互照应,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重视的人,周则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毕竟紫藤寨的事对其影响很大。
周则现在的身体是炎鸿的,住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虽然说炎洵他们还是有些疑惑,毕竟才一年多时间,这个“炎鸿”改变得太大了,但在周则亮出了“炎”字铜牌后,却是打消了不少,因为这种令牌只有身份比较高的炎家之人才会拥有,于是就让周则住进了原本属于炎鸿的小院。
本来周则是不打算继续留在炎家的,毕竟自己在天都城想要做的事情已了,但一方面由于自己当时不在状态,一方面在于炎洵跟绿衫老者肯定不会轻易放走自己,另一方面则是怕萧家在火头上会报复等,考虑到这方方面面,周则才不得已打起暂时让炎家庇佑的打算。
此时周则无视房内的所有东西,只是一挥手关上了门,然后在床上一个倒卧,便呼呼大睡起来,只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还可以听到一些呜咽之音。
而在炎家另一个厅堂中,炎洵坐在首座,双手把玩着一枚铜牌,而下边则站着一名绿衫老者,赫然是当日的吕翳!
“吕翳,你觉得这个炎鸿如何?”炎洵没有抬起头,但却对着吕翳淡淡问道。
“虽然无论修为、气质等都变了不少,但样貌绝对是少爷没错,这个下人已经辨认过多次了,绝对不是别人易容化像而来。”吕翳开始时先是一愣,而后恍然下,恭敬地答道。
“这个我也辨认过,而且这枚炎家令牌也是真的,但心里就是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哎,罢了,等素心身体好了以后让她去辨认一下吧,看来整个炎家,真正能辨认出炎鸿真假的就只有素心跟炎烈两人了。”炎洵收起了铜牌,缓缓抬起头来,一脸的严肃,不复之前在萧家时那嬉皮笑脸。
“真是苦了素心了,要打理整个炎家不容易啊,居然还熬出病来了,要不是吕翳你极力劝住她,恐怕那几天她也要到萧家去的,不过最好的,还是当时二哥外出了,否则以他的性子,我们可就无法办好此事了。”
说道这,炎洵露出了一脸苦笑,摇了摇头,看起来对其二哥还是敬畏有加的。
而吕翳则在一旁苦笑地呐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