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她不会出事吧？”空了望着紧闭的房门，眼里有着担忧。
悟灭静默而立，道：“修道者，需六根清净，勿念俗尘方可得道成仙。空了，你懂否？”
空了身体忽然僵硬，愣神一瞬，闭目深吸。“弟子有错。”
“去禅房面壁思过吧。”空了远去，悟灭重重叹息，透着无奈：“吾心本净，身陷淤泥，不可自拔，怎能成仙。”
一口黑血喷出，鬼梨子满头大汗，衣衫湿了一片。她看着敖婳手中浮现一缕的紫黑色气，就是这小小的毒气压制了她的修为！
“你出去吧！”敖婳淡漠出声。
鬼梨子看着另一缕从敖婳体内逼出的黑气，不知晓她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她既然有能力控制毒气就说明她不会就这样死掉。“谢谢！”
敖婳看着鬼梨子冷漠的背影，惊奇一笑，刚偷溜进来的太阳就这样被大门隔绝。她知道，鬼梨子已经知晓她真正的身份，而她的道谢令敖婳对她刮目相待，也放心她不会突然倒戈相向。
敖婳看着眼前的两团毒气，重重吸了口气。接下来不是她炼化两团毒气就是她被反伤，成，她功力更进一楼；败，她自身魂魄将会受损！
这是一场赌博！
大雪纷飞，菩提树门外并无一位信徒前来烧香拜佛，可以看出哪怕人气鼎盛的菩提寺，如此冷的天气，并无人愿出门。
菩提寺后山有一个湖泊结了冰，那里的梅花开得很是漂亮。空了再见敖婳已是一个月后，她就这样静静的撑着油纸伞，行走在湖泊之上，风吹来，梅花花瓣飞扬，衬托那人儿的孤寂淡漠。
空了心中难掩震撼，手捂心口，那里跳得很快很快……
一个月，对凡人来说不长不短，对于修行者而言，不过一个月而已。
她回头了，朝他微笑。那只是一个礼貌疏离的笑容，却成了他心中的骄阳。
“如此寒冷，大师倒是好雅兴。”
空了面容平静，已走到她身旁。她面色苍白，那双平静的眼睛凝视着他……“施主更有雅兴，不过也需注意身体。”
敖婳一愣，忽然笑起，“大师这是在关心我？”
“你认为是，那便是吧。我佛慈悲，天下一同。”空了道。他藏在袖中的手却紧了紧。
“也包括我这个‘妖怪’？”
闻言，空了面容羞愧。他已从师叔那里听来，她是人鱼，乃是神仙。
敖婳眉眼满是笑意。她忽然停住脚步，静视空了，端详他的面容许久，缓缓出声：“空了，我们以前认识吗？”空了愣神，她继续开口：“我总觉得我以前见过你这张脸，却怎么都想不起何时见过。你总能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空了背对着她出声。暗道：“缘生缘灭，却偏偏执着。”
敖婳蹙眉，看着空了那抹释然的笑容，却终究没有探究下去。
空了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抬头望天：“这世上，最身不由己的，就是一个情字。明知是悬崖，却偏往那跳。”
“身不由己的是情，明知死亡也要爱？为什么？”敖婳暗道，蓦然回头。她并不清楚空了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