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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尴尬

雨越下越大,雨水从寺顶滴滴落下,大家围坐在一起,连觉都要轮番而睡,想办法吃一切可能吃的东西,终于一个小师傅不知食用了什么中毒身亡。他没有看到那个师傅死时的样子,师傅们怕吓到小小的他,只是草草的埋在了寺院后面,他和大家一起在漏雨的厅堂为其念经超度。

但他第二天就病了,是饥饿?寒冷?恐慌?谁知道,反正是高烧不退,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感觉当时自己小小的身躯就像是在火里烤一般,钻心的热,钻心的疼。真想站起来跑到外边让雨水淋淋,可是他起不来,更跑不动。不知道那样烧了多久,只记得醒来时在医院里,旁边的师傅说,他得了肺炎,几个师傅冒着生命的危险下山把他送到了医院,还好抢救及时要不然就没命了,“阿弥陀佛,都是佛祖在保佑,希望早日康复。”还说寺庙被洪水冲毁了,有几个师傅已经早登极乐了,其他人在山下政府和村民的帮助下下了山,从此之后要云游四海了。但只要心中有佛,无论走到那里都有佛祖保护……

好久之后才明白,云游四海的真正含义对他来说就是无家可归,僧人们三三两两,到处离散,想到各自熟悉的寺庙里安下身来。他跟着几个小师傅到处流浪,去过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那里的人本身都朝不虑夕无能为力再去施舍化斋,也进过繁华热闹的大城市,城里的人生活富足乐善好施,他们也享受过一段日子的苦尽甘来。

他是喜欢大城市的,高楼大厦,闪烁霓虹,连人穿的衣服都光鲜亮丽。他从小就只有一件宽大的僧袍,估计可以穿到十几岁。记得问过身旁的小师傅,他为什么要当小和尚,师傅说:你是佛家弟子啊!

“为什么我是佛家弟子啊?”

“因为你是在佛祖的庇佑下长大的,佛祖慈悲为怀,让你身体健康,快乐成长,保佑你一生平安。每一个诚心向佛不做罪恶之事的人都会被佛祖庇佑,生来无之烦恼,死去享尽极乐。”

“佛祖才不好,如果像您说的那样,老师太不会死,那些师傅也不会死,寺庙不会被冲毁,咱们也不会挨饿受冻,我一件坏事也没做过,却连一件好衣服都没得穿……”

“你这孩子不要胡说,佛祖听见了会怪罪的。马上去把经书重新背来。”

几个月后,到了广东省,一个寺庙的住持收留了他们。不久之后,一个外国旅游的富有老人去那里烧香拜佛,遇到了小小年纪的他,从此他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那个富有老人就是周启先之母,周太夫人。奶奶说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彼此投缘,他的小模样竟跟自己儿子小时候很像,她老人家出奇的疼爱自己甚至超过了亲生之孙,让他受教育,明事理,懂人情。十五岁就进入周氏,在奶奶的帮助下取得了不少成就,爸爸也很喜欢他,常对之进行夸奖。

可是后来,邵美芝来了,那是个让爸爸爱的死去活来却令奶奶恨之入骨的女人。奶奶说她曾经有过一个周家的骨肉,这次回来不但破坏了爸爸的生活还弄丢了孩子。她说孩子失踪了,谁信啊?一定是怕连累自己把他抛弃了,还有可能卖掉了,这个狠心的女人竟让我们周家的孩子四处漂泊,我们祖孙可能这辈子都无缘再见了。你爸爸算是被她毁掉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那个女人的狼子野心。临终还私下声泪俱下的对他万般叮嘱:保护周氏,不惜一切代价……

起初,那个美丽的女人并没有让他怎么反感,本想与其和平相处。可经过这么多年的排挤打压,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善良天真,把一切想的过于美好?是自己性格太过软弱,以致被任意欺凌?突然想起高桥太郎的那句话:你不想对付别人,可阻止不了别人暗地里对付你……

对,从一开始自己就想错了,这个世界上我不犯人难免人不犯我,出生不久就被父母遗弃,不谙世事之年就有坎坷经历,那时自己有什么错呢?软弱仁慈只会任人宰割,为了周氏的安全,为了捍卫奶奶的遗言,必须强硬起来,强硬的不可侵犯……

周启先已从美国修养归来,昨天来祠堂看他,让他回去上班。说公司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虽然有些伤心,但可以理解。“你邵姨那么做只是让你接受一下教训,不敢在胡作非为了,在祠堂也呆了段日子,你一定也反省好了,回去继续工作吧!你永远是爸爸的好儿子。”

周立群是一定会回周氏的,即使周启先不亲自来请。下了楼走出了祠堂,林木里的雾气渐渐退去,可他内心的黑暗却开始蔓延。保护周氏,不惜一切代价……此时的他已经脱胎换骨,将以全新的面貌展现在世人面前……

南非最北部的荒山里有个小村庄,由于交通不便,那里的生活极度贫穷,孩子们连温饱都得不到解决就别提上学了……这是就是米利曾经向周立楠描述的他的家乡,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饥饿和贫穷。周立楠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那个贫困的村落:遍野荒芜,物资贫瘠。安置好了米利之后,又承诺当地政府,不久之后将在那里盖一座学校,让那些黑人小男孩可以接受最起码的教育。

回返马来当天,就在所有可能的地方播散杀害米利的越狱犯Stool和其同伙的全国通缉消息,张贴将重金悬赏提供有价值消息的人的公告,因为他发誓要亲手抓住那几个杀人狂徒。在警署理解消息时,接到崔晓东的电话,说有一个自称是Stool前女友的人在大世界等他,说有重要消息。

那是个浓妆艳抹,穿着性感的欧洲面孔女人,见了周立楠一副挠首弄姿的风骚模样,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人。周立楠请她坐下,又叫人拿了咖啡。

“您怎么称呼?”

“叫我Baby好了。”

“OK.Baby,你来找我,是有Stool的消息?”

“听说Super-nan在重金悬赏抓他,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有眼无珠,得罪了Super-nan.”

“你认识我?”

“Super-nan那是马来响当当的人物,几乎全马来的人都知道啊!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钦佩已久,如今得见尊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Baby说完随意的脱掉本来就不怎么遮体的外衣,露出性感的身材。周立楠笑笑:“Baby小姐过奖了,如果你真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Super-nan还是个心急的人,初次见面好好聊聊,交个朋友嘛!”

“好啊,那就聊聊,你和Stool……是怎么认识的?”

“哎,别提了。”Baby马上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我也是身不由己,只怪自己天生丽质让Stool那个恶魔看上了,我一个弱女子又无依无靠的只能委曲求全了,要是早点认识Super-nan,您就可以为我做主了,哎!后来我找个机会离开了他,跑到了新加坡,再后来知道他入狱了。其实早该抓他了,做了那么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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