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年轻时的中国,那时的人们就如同禽兽一般随处便溺,不拘小节。卫生间内经常是尿迹遍地,污秽成堆,人们都在肆意地破坏着公共环境,可悲的是每个人还都认为那样很正常。
我向着我的包厢走去,远远地看到包厢的门敞开着,我拍拍脑门自语道:“哦,这记性,忘记关门了。”
但是我并没有担心什么,因为在当今的时代,不劳而获的思维已经不再存在于任何人的大脑之中,人格比金钱更为珍贵,这绝对是社会空前的进步。这种进步不是靠政府说教得到的,而是在科技、经济文明到了一定程度后,人们逐渐形成的一种整体性行为。
我走进包厢,扫了一眼我的物件,没有任何差错。
南京站不是本站的终点,这是中国目前唯一一条磁悬浮列车,从北方的沈阳一直到达海南省的海口,是目前世界上最长的磁悬浮线路。美国虽然也有一条磁悬浮线路,但是只有800多公里长,而且速度比我们的磁悬浮列车慢了160公里,中国已经在这个项目上远远地走在了前边。
磁浮列车的存在强烈地拉动了旅游业的发展,世界各地的人们到中国旅游的目的之一就是感受磁悬浮超常的地面速度。这样一来,磁悬浮列车不但没有拖中国经济的后腿,反而促进了经济的发展,这一点连经济专家也没有预料到。
我提前做好了下车准备,目前我所在的车厢已经是列车的最后一节了。
在距离南京还有50公里的时候,我们的车厢就已经被磁悬浮列车给甩掉了,车厢进入辅助轨道滑行,滑行了大概能有30公里的路程,在车厢的速度减到80公里每小时的时候,一个车头牵引上了它,此后车厢就由这个车头牵引着到达了南京火车站。
感情我们是被磁悬浮列车给抛弃了,我自己不禁会心地笑了起来。
可是,我始终没有弄明白上车的人是如何来到列车上的呢?这真是一个高深的问题,想不到,索性就不去想了。
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秩序地从车厢上下来了,看看表,整个行程才1小时55分钟,实在是太快啦,这可是以前飞机的速度啊。
我信步向前走着,心想只要一走出这个地下车站,南国古都就要为我揭开面纱了,想到此心中兴奋起来。
我刚一走出自动检票口,一队五个人组成的队伍就迎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他走到我面前,礼貌地说道:“您就是沈阳来的赵远航所长吧?”
我诧异地问道:“你们是?”
还没有等我说完,那位先生就说道:“哦,我忘记介绍自己了,我是大会筹委会的秘书李国海,听说您要来南京参加我们的会议,我们就来车站迎接您了。”
这时候,一位漂亮的女士将一束鲜花送给了我。
我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礼遇呢,没有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南京也知晓了我的名字,这多少让我有点诧异。
我下榻在玄武湖东南岸的紫金大酒店,酒店就在著名的紫金山山脚下。
这里的环境真的是得天独厚,西揽一湖清水,东依巍峨紫金,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色,我的心情立即雀跃起来。
下午没有什么会议安排,我决定独自逛逛这个久负盛名的六朝古都。
南京城与沈阳城一样也实施了超级城市方案,只是那些文物古迹受到了额外的保护,那些巍峨的古建筑群依然坐落在自然地面之上。
南京的梧桐树是最富盛名的了,那些粗大得需要双人环抱的树木将天日完全遮蔽。在超级城市规划中,很多街道因为古树的存在,而没有实施超级城市改造,这是一种对大自然的保护,我深深地佩服这种天人合一的理念。
我信步由缰地来到了中山陵,远远望去,蓝色琉璃瓦屋顶的古典建筑群巍峨地屹立于紫金山的峰顶,392级台阶仿若天国之路连接着天上人间。
孙中山这位伟大的民主先驱为中国人民最终走向富强开辟了一条金光大道,直到20年代末的今天,人们依然没有忘记这位世纪伟人。
我沉思道,中国5千年的文明史曾经涌现出多少英雄豪杰,又拥有多少权贵富豪,可是大多数曾经风光一时的人物都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到今天,又有多少人能够受到人们真诚膜拜?
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晚间6点整了,一位服务小姐邀请我到宾馆餐厅用餐。
那餐饭,有好几位南京社会上层人物到场赴宴,席间与我谈论更多的是超材的应用前景问题,人们好像对这种材料很感兴趣,这让我心里非常的舒坦。
人们这样看好超材应用的广阔前景,必然有其道理。我想或许这种材料将来会统领世界材料革命的潮流吧,或许它真的能够为世界带来功不可没的贡献呢。
晚间8点钟,我回到了宾馆的房间之中,泡了一个温泉澡,顿时感觉到身心无比的轻松。
随即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机,南京一台正在播放着历史记录片南京大屠杀。看到血淋淋的人头从脖颈上滚落,一下子就使得我兴奋的心情落入了谷底。
我立即关掉了电视机,责怪道:“现在怎么能播放这种血腥的片子呢,有点过分啊。”
后来我在桌子上发现的宣传册告知了我原由,原来南京政府为了激励市民的爱国热情,永远铭记中国曾经的苦难,从2015年开始就一直没有间断过南京大屠杀历史的回放。
我理解了南京市政府的良苦用心,是的,我们不论发达富裕到什么程度,中国人都不应该忘记曾经惨痛的历史,不能忘记国家积弱就要挨打的历史教训。
这让我想起了唐代爱国诗人杜牧的千古绝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当晚9点钟,就在我要上床睡觉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随手抄起手机接听,手机那边浑厚的男音传了过来。“您好,您是赵远航所长吗?”
听起来声音有点熟悉,但是我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我客气地问道:“是的,我是赵远航,请问您是哪一位,您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熟悉。”
对方兴奋地说道:“远航,我是你的老同学迟天海啊。”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高兴起来,大声叫道:“天海,原来是你呀,我正准备明天打电话约你呢,没有想到你倒占了先机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南京了?”
天海立即说道:“你来南京谁不知道啊?南京日报都登载了你到达南京的消息了。”
原来是这样,我一下子成了新闻人物了,看来以后得慢慢地适应这种节奏了。不过我也知道,其实知道我的人还只限于学术界和企业界以及媒体的精英们,政界和普通百姓才没有闲情逸致关心那些与他们的生活挨不着边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