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种子都种下去这么久了,还没发芽,你这方法……行不行啊?”花架前,一个穿着绿色素裙的小丫头蹲在地上看着光秃秃的土地好奇地问。
“不知道,反正是打发时间,不行的话就再换种方式种。”凤天香提着一小桶稀释好的豆浆水从屋里走出来,宽大的裙摆随风摇曳,裙摆处绣着的荷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浇完花,凤天香打发走小丫鬟,自己则抱着一条羊绒毯坐在院子前的摇椅上晒太阳。
盛景王朝,一个被架空的时代,在此之前,凤天香,哦不,是林潇,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自打五天前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林潇就没有一刻消停过,先是被迫嫁给盛景王朝最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景王--南宫雍景,再是在大婚当天被那个混蛋王爷丢在这杳无人烟的紫竹林清风涧,最后则是接到一道密令,内容是自己永生永世不得踏入景王府,短短几天,却经历了这么多事,估计要是换成这具身体以前的主子,早就想不开跳河自杀了,但偏偏造化弄人,现在这具身体可是结合了21世纪女强人的灵魂,断不会做出轻生这么傻的事,不就是自己不被人待见,永远住在这里吗?正好!
想到这里,凤天香樱唇微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说来也是冤枉,其实这具身体长得还是蛮好看的,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奈何自身性格木讷内向,不擅讨人喜欢,所以沦落至此。
忽然,一声马鸣打断了凤天香的回忆,起身推开篱笆做的院门,只见不远处的竹林中隐约有一抹紫色。
“月儿——!”凤天香回头冲屋内大声喊着。
“怎么啦小姐?”月儿急忙跑出来问。
“陪我去看看前面怎么了。”凤天香边说边示意月儿跟上自己。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向竹林深处走去,不一会便来到那处紫色的所在。平日鲜有人来的紫竹林,今日却异常热闹,一匹俊秀的白马立在一旁不断发出悲鸣,右前腿则时不时轻轻地拨动着地上的男子,再瞧地上的男子,一身紫衣,上面绣满了精致的纹路,虽然昏倒了,可眉宇间依旧看得出此人气度不凡。
“小姐?”看到这样的画面,月儿本能的躲到凤天香身后一双手紧紧地拉着凤天香的衣袖。
“别怕。”凤天香轻轻拍了拍月儿微微颤抖的手。
奇怪,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好像似曾相识的样子?可……应该没有见过才对呀?
“此人看上去伤得不轻,我们把他带回去吧。”说完,凤天香便走到紫衣男子面前,“月儿,来,帮我一下。”
“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走吧。”月儿依旧站在原地,语气中满是担忧。
“如果我没瞧见,那便作罢,但如今我看见了,就做不到置之不理。”凤天香吃力地把紫衣男子架起来。
“小姐……”见没有回转的余地,月儿就算不情愿也只得上前帮忙。
主仆两人吃力的把紫衣男子架回木屋,又把白马找了棵粗壮的竹子拴好,折腾了好一番,才终于弄妥当。
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孱弱的紫衣男子,凤天香虽然很好奇此人的来历,但还是吩咐月儿去煎药,自己则拧了把毛巾细心的替他擦拭着脸颊和双手。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长得还是很好看的,白皙的皮肤像女人一样吹弹可破,一双细长的眼睛很是秀美,再配上挺拔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虽然略显阴柔,但依旧十分俊秀,此时此刻虽然面色苍白嘴唇发青,但眉宇间的贵气依旧萦绕不散,难道?他是皇室中人?
不对,要是皇室中人怎么会一个人骑马出现在这里?
那,他究竟是谁?
“唔……水……”忽然,紫衣男子紧紧抓住凤天香纤细的手腕,但双眼依旧紧闭,声音也十分微弱。
“你要放开我,我才能去给你倒水啊!”凤天香吃力的挣脱开男子的手腕。
端着一杯水回来,侧身坐在床边,凤天香架起男子的上半身把水杯递到男子唇边。
喝完水,男子似乎又陷入了昏迷中,一直等到傍晚都没有醒过来,期间,月儿来送药,看到凤天香只得坐在床边的藤椅上休息煞是心疼。
“小姐,我们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把人救回来,会不会不妥?王爷他……”把药放在桌子上,月儿不安的扫了一眼床上的男子,要知道,王爷那样冷酷无情的性子,要是知晓凤天香救了一个不知身份的男子,说不定会一怒之下把清风涧烧成灰。
“王爷?”凤天香的语调微扬,眼神满是不屑。一个在大婚当夜把自己的王妃丢在竹林里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管自己的事情!
“小姐,我……”月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吓得垂下头呆呆的站在原地。
“没事了,你下去休息吧。”挥了挥手,凤天香端起药碗坐到床边。
与此同时,一直在昏睡中的紫衣男子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凤天香轻声问,“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这是哪里?你是谁?”男子吃力的坐起来接过凤天香递过来的药碗。
“这里是紫竹林清风涧,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坏人。”凤天香站起来用丝绢擦了擦手指,“阁下喝完药早些休息,明日就请离开吧。”
说完,凤天香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身后瓷碗掉到地上的声音,猛一回头,竟然看到紫衣男子斜趴在床边,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你怎么啦?”凤天香快步上前用丝绢擦拭着紫衣男子的唇角。
“老毛病了,无碍的,多谢姑娘。”紫衣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侧过头看着地上的汤药,“可惜了一碗好药。”
“无事,再去煎一碗就好了,你先休息。”说完,凤天香便离开小屋朝厨房走去。
月儿已经睡了,凤天香干脆自己煎起药来,半个时辰后,当凤天香端着药碗回到小屋,却看到床上空空的,紫衣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苦涩的咧了咧嘴角,凤天香把药碗放到桌子上便上床睡觉了,而那个紫衣男人究竟去了哪里,凤天香则压根就不打算去追究,本就是萍水相逢,又何必如此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