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凤天香一行人早早收拾妥当准备启程回凤家。
“师父。”待流云大师翻身上马后,竹青一脸忧心的拉着流云大师的衣角。
“无事,记着,事情尽快安排下去,知道吗?”流云大师压低声音郑重的说。
“弟子遵命,可……”竹青依旧不放手,“师父,真的要如此吗?”
“照做即可。”见凤天香和凤天胜朝自己的方向过来,流云大师丢下四个字一拉缰绳迎向凤天香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
“是,师父。”竹青扁了扁嘴没有再说什么。
“流云大师,有劳您了。”凤天胜一身青衣坐在马背上,肩头背着流云大师的药箱。
“无碍的,小香儿的事就是我流云的事。”流云大师摆了摆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一直黑着个脸的南宫雍景。
“多谢师父。”凤天香笑盈盈的冲流云大师点了点头。
终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山门外,马背上,流云大师拉住缰绳回过头不舍的环视了一圈自己一手创建的雾仙山,眼底闪过一抹内疚,一抹心疼,不过在看向凤天香的时候,那抹内疚和心疼全部转化成了宠溺的微笑。
“师父,一路小心,保重身体,早去早回啊……”山门前,竹青眼圈微红的望着一袭白袍的流云大师。
“好……”流云大师艰难的点了点头,等他再次回来,这雾仙山怕是……
依依不舍的挥别竹青,各怀心事的四个人终于上路了。
一路上,南宫雍景始终黑着张脸,可也终归没有再找凤天香的麻烦。
而凤天胜对昨晚的事全然不知,只以为南宫雍景见凤天香冷落自己耍起了王爷脾气。
不过,四个人中要说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流云大师了。
雾仙山是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啊,本想留下来死守雾仙山,可无奈凤天香的父亲在这个时候重病,一个是多年基业,一个是爱徒生父,流云大师不论选择哪个都无法面对抛弃另一种选择所产生的后果。
四天过去了,一行人终于再次见到了热热闹闹的大街。
凤府门前,凤天香和凤天胜率先下马。
“流云大师,请。”凤天胜边说边冲流云大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嗯。”流云大师一甩衣袖迈进门槛轻车熟路的朝静心堂的方向走去。
“我们也快进去吧。”凤天胜一把抓住凤天香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凤天香跑了进去。
大门口,独自一人的南宫雍景脸色更黑了,不过想到如果流云大师能够医好凤天香的父亲,那一切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南宫雍景迈步跟了上去。
一路穿行到静心堂,路上归心似箭的凤天香突然不敢进去了。
“怎么啦小妹?”凤天胜忧心的紧紧握住凤天香的冰凉的双手。
“放心,有为师在。”流云大师了然的点了点头走上前把手搭在凤天香的肩膀上。
“多谢师父。”凤天香感激的抿了抿唇。
屋内,听到动静的青枫起身绕过屏风来到门口,再见到流云大师的一瞬间,青枫的双眼掠过一抹激动的神色,就好像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师父,您老人家可算来了。”青枫一撩衣袍就要行礼。
“免了,小香儿的父亲怎么样了?”流云大师摆了摆手。
“不是很好……”青枫垂下头脸颊微红,“弟子无用,还要麻烦师父亲自前来……”
“无碍。”流云大师拍了拍青枫的肩膀便绕过屏风进到内室。
青枫的医术流云大师是知道的,青枫,青叶和寒玲三人是流云大师门下仅有的武功医术都数上乘的弟子,这其中又以青枫的医术最佳,如果连青枫都没办法,那只能说明病人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大师,求大师救命啊……”内室,凤母见凤天香真的请来了流云大师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苦苦哀求。
“凤夫人快快请起。”流云大师边说边示意凤天香扶起凤母。
没有再多一句的废话,流云大师坐到床边细细的查看起凤父的身体来。
很好,青枫这孩子确实不错,该用的药一味不少,该下的量一钱不多,要不是一直用汤药这么吊着,恐怕凤父此刻早就命归西天了,只不过……
默默想着,流云大师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这一皱眉头不要紧,一旁围着的人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真是奇怪,如果按照青枫每天所熬的汤药喂食,就算不见起色也不至于越来越差,可看凤老爷的身体……不对劲呀……”流云大师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摇着头。
“大师,求您一定要救救老爷啊,凤府不能没有老爷啊……”听完流云大师的话,凤母的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大师,您说,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您尽管开口,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一定要治好老爷啊……”
“娘,您别这样,师父一定会尽力的……”见怀中的凤母哭得像个泪人,凤天香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青枫。”流云大师收回手招过一旁的青枫,“把箱子里的凝神丹拿出来。”
“师父。”青枫利落的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小心翼翼的递给流云大师。
打开瓶盖,流云大师倒出两颗匀白透亮,清香扑鼻的丹药用水送进凤父口中。
“看来老朽还真是孤陋寡闻了,竟不知凤老爷的病因究竟为何。”缓缓站起来,流云大师一脸凝重的回头望着凤母,“不过还请凤夫人放心,既然老朽来了这一遭,就必定会尽全力医治凤老爷。”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凤母吸了吸鼻子强打起精神,“香儿,大师一路必定疲累了,快,先带大师下去休息休息。”
“是,母亲。”凤天香来到流云大师身边,“师父,香儿带您去卧房休息。”
来到回廊前,凤天香忽然发现南宫雍景没有走,而是一个人笔挺的站在廊上,英俊的五官隐含怒气,周身的气压更是低得令人窒息。
“师父,您的卧房在凝香园,香儿记得您最喜欢那里的琼花树了。”凤天香下意识的挽住流云大师的胳膊笑盈盈的轻声说。
“好好好,还是小香儿想得周到。”流云大师频频点头。
“师父这边请。”说完,凤天香挽着流云大师拐了个弯朝前走去,连看都没有看南宫雍景一眼。
不生气吗?当然不可能!
此刻的南宫雍景恨不得把凤天香的脑袋打开,看看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想到凤父的病连流云大师都觉得棘手,南宫雍景的心又软了下来几分,自己的父亲病成这样,也难怪凤天香的脾气一反常态,如果……
忽然,南宫雍景眼前一亮嘴角微扬,一个纵身人便离开了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