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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树丁香(2)

火车临时停了三分钟。金河从胡思乱想中回到现实。窗外是蜿蜒而过的黄河和辽阔的河套平原。河冰部分解冻了,河水裹着冰块儿、白沫和春天的气息缓缓流动。河岸上的土地已经有流沙入侵,有一对大概是夫妻的男女在奋力地挖树坑。风沙过时两个人若隐若现。靠河边的冰上,一个男孩儿正在跟一只狗玩耍,这男孩儿想必是那对夫妻的孩子了。男孩儿看见了金河,使劲儿向他招手。空旷的平原,寂静的河流,渺小但富有生气的人……金河被眼前的情境震撼了,他的眼眶潮湿。柳琴声看看窗外看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就在这时,火车启动了。

到了酒店登记好房间之后,一个小伙子过来为金河和柳琴声拿行李。小伙子表情文静,说话得体。金河说:“你是学生?”小伙子说:“是。您是来参加会议的?”金河说:“是。你是赤峰的?”小伙子说:“是。您也是赤峰的?”柳琴声觉得二人的对话很有意思,就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于是,三个人都笑了。

把东西放下,简单洗了一下,柳琴声去敲金河的门,约他下去吃饭。他不在屋。她到了电梯口,却发现他正猫腰蹶腚地、有说有笑地跟那个大学生一起擦墙围子呢。她把他拽起来,低声说:“金教授,你这是干什么?”他说:“我帮他干活,他一会儿请我喝茶。”她说:“他请一次茶得干一个星期,你知道吗?”他说:“我就是想跟他聊聊。”她说:“你快点,我在一楼咖啡厅等你们。”

金河和大学生来到咖啡厅时,柳琴声已经把茶要好了。大学生有点不太自在,大概觉得以自己目前的身份不太适合坐在这里,老是低头看脚尖和手表。柳琴声说:“还没下班吗?”大学生说:“还有两分钟。”柳琴声说:“每天上几个小时班?”大学生说:“四个,下午4点到8点。”金河把茶递给大学生,说:“几年级了?”大学生说:“大四。”金河说:“没申请助学贷款吗?”大学生说:“一、二年级申请了,后来放弃了。”金河说:“为什么?”大学生说:“班里有好多不是特困生的同学也申请了,钱下来,他们又不用,大四上学期提前还上,这样他们就可以拿到诚信加分了。”金河和柳琴声都瞪大了眼睛,显然,作为大学教师,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学生如此不堪如此丑陋如此赤身裸体,连道德感这层外衣都被他们扒下就像扔床底下的破鞋烂袜子一样从窗子扔出来。柳琴声说:“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大学生说:“我感觉我受到了侮辱。”话说到这儿,气氛就有些沉重了。过了一会儿,柳琴声说:“找到工作了吗?”大学生说:“找到了,去白云鄂博的一个中学当老师。”金河说:“没想过回赤峰?”大学生摇了摇头。金河说:“赤峰这些年落后了,正需要人。”大学生说:“回去的人有的被扔到乡下,特别惨。”金河说:“你家是乡下的吧?”大学生说:“是。”金河说:“我也是。”停了一会儿,大学生从兜里掏出十元钱放在桌上,说:“两位老师,我该走了,这是我的茶钱。再见。”金河和柳琴声瞅着钱,愣了半天神儿,等他们再抬头时,大学生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开会,柳琴声没见着金河。吃午饭的时候,他露面了,原来他睡了一上午。下午的会,二人干脆不参加,相约去逛街了。呼和浩特距包头虽然只有两个多小时的火车,可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来了,包头的田园之美超乎他们的想象:城中有大片大片的树林,成群的野兔、山鸡和各种候鸟出没其中;街头绿地和绿化休闲广场更是随处可见,居民一出家门就如同进入了大自然;银河广场常年放牧着一群梅花鹿……果然是“半城绿树半城楼”的“草原中的都市”。二人边走边聊,不觉进入了一个公园。金河好像是闻到了一股香味儿,他乍了一下耳朵,然后扔下柳琴声迈过一丛灌木朝林中跑去。在林中一角,他真的找到了一棵丁香。也许因为相对背风,枝头过早地缀上了稀疏的花朵。有的花朵被风吹落了,幽幽的残香从泛着绿意的草地里钻出来。他跪在草丛上,去寻残花,找到一朵就放到鼻子下嗅一嗅。她来到他的身旁。

“金教授,你怎么吃起草来了?”

他依然寻着。起来时,头上沾满了枯草叶儿。他捧给她看,她看到的是几朵沾着泥土的枯萎的花。

“一闻到她,我的身子就像飘起来一样;一见到她,我就想做那梨花枝头的露珠儿,哪怕在阳光下只停留一瞬;一想到她,我就仿佛置身于一个纯粹和澄明的世界……”他的话隐约透着一点癫狂。

她也被他感染了,爱惜地看着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你的初恋。”

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能跟我讲一讲吗?”

“我是在E大读书时认识她的。那天,从图书馆出来,外面下起了雨,应该是第一场春雨。有的人披着衣服,有的人顶着报纸,喊着叫着,抱头鼠窜地去了。而她,却打着一把花伞,穿着一双白雨鞋,站在一棵龙爪槐下,静静地望着如注的雨线。她的眼睛恬静而美丽,像满月下的一湾湖水,不惹一点尘埃。我躲在一棵云杉后,假装弄自行车,偷偷地看她。其实用不着偷看,她根本就没在意我的存在。就在我抖落身上雨水的时候,她从我眼皮底下消失了。十多天后,我终于找到她了,她是生物系一年级的学生。从那以后,我天天跟着她:吃饭坐她对面,自习坐她旁边,听讲座坐她后面。她爱穿什么衣服,爱抹什么擦脸油,爱吃什么零嘴,我一清二楚。越是这样,我越觉着够不着她,因为她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根本就没在意我的存在。我能做的只是像着了魔一样跟着她,从那时起我开始失眠。有一天又瞪着眼熬到了凌晨五点多,忽然,从窗外飘来一股奇香,我爬起来穿上衣服下楼,在校园内顺着香味寻过去,原来在人工湖边的东南角长着一丛丛丁香。仿佛一夜之间花都开了,甜滋滋、湿漉漉的气味升腾着,呛得小鸟们早早地醒了,在树间翻飞着。更让我惊讶的是她也在赏花,她看见了我,朝我浅浅一笑。我当时都快疯狂了,就想奔跑。我一气跑到了大青山上,在山上,我流着泪为她写了一首《丁香花》。”

他是那样的忘我和沉迷,以至于她眨一下眼睛都怕打断他。

“看到我的诗后,她说,原来只知道丁香是一种植物,为木樨科,丁香属。是落叶灌木,圆锥花序、顶生;喜光,耐寒。却不知在诗里她是那样美。”

“诗呢?”

“连同她一起丢了……”

“丢了?”

“我跟她相恋了三年,她父母嫌我是农村出身坚决不同意。后来她找了一个高干子弟。”

“她现在好吗?”

“男人在北京搞房地产,她也去了北京。听人说,男人把她圈在别墅里,不让她出家门。男人在外面又养了一个。她得了抑郁症,每天歇斯底里地,总感觉有人要杀她。”说着,他的眼泪出来了,“你别笑话我,我泪窝子浅。”

她掏出纸巾递给他,他没接,任凭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等他平静下来她上前挽起他的胳膊。她轻轻地说:“我们回去吧。”

晚上,他没去娱乐,用笔记本电脑上了一会儿网。他google一下“丁香花”,信息多达一百二十多页,主要是诗歌和散文,除了一两篇还有点意思外,其余的全是垃圾。他感到很沮丧:为什么老想到垃圾呢,难道自己的生活真跟垃圾有关?闷头坐了一会儿,他想起了自己白天的失态,于是决定去她房间坐一坐,聊点什么,以挽回一些影响。她住他隔壁。他敲了两下门,她马上在里面喊:“进来!”卫生间的门虚掩着,他往里看了一眼:她刚洗完澡,下身包着浴巾,上身赤裸着,正在照镜子,她也看到了他。他心跳加快,浑身燥热,两大步就跨到了沙发旁。坐下之后,他想该怎么办:走?不行!卫生间的门还敞着,再往外走岂不有看第二眼的嫌疑?门轻轻地关上了,他的屁股也坐实了。她白花花的身子老在他脑子里晃:性感的乳房,圆润的双肩,纤细的腰肢……这一切只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可现在就实实在在地摆在了眼前,他不知如何是好了。香味儿从卫生间里飘出来,呛得他打了一个喷嚏,他心想:她肯定在骂我,因为我毕竟白白地看了她的身子。那是身子吗?那简直就是一朵悄悄绽放的百合花。既然看到的是百合花,他也就释然了,也就不觉得自己心里肮脏了。

她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身上散发着掩饰不住的鲜艳和清丽。跟平常一样,她大大方方地说:“是你啊,金老师。我还以为是服务员呢,我让她下去给我买一瓶矿泉水。”他倒显得不好意思了,说:“我没事儿,过来随便坐坐。你不方便,我明天再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间。

随便漱了一下口,他没脱衣服囫囵个钻进被窝。在里面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睡着。就在这时,她来电话了:“睡不着了吧?”他说:“睡不着了。”她说:“我也睡不着,那怎么办?”他顿了一下,说:“那就聊会儿天。”她说:“也行。”他说:“你稍等,我去倒杯水,咱们慢慢聊。”他真的去泡了杯茶,还对着话筒“滋溜”地喝了一口,说:“你说吧,聊啥!哲学?文学?影视?”她生气地说:“我要睡觉了。”她在那面“呱叽”一下把电话撂了。过了两分钟,电话又响了,他拿起话筒,低声问:“哪一位?”电话里一声大叫:“柳琴声!”他吓了一跳。她喘着粗气半天不说话。他试探着说:“要不,我去你屋?”她说:“这么晚了,你方便吗?”他心一横,说:“你都方便,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她说:“随你。”

当他醒来时,她已经穿上衣服正贴着他的脸看他。他揉了揉眼睛,向四周看了看,那样子像是在说我这是在哪儿?她用手狠狠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金教授,你很专业呀。”

“不专业怎么能当教授?”

“我原来以为你肯定很业余,没想到你竟然那么专业。”

“原来,《史记》是我的专业,小说只是业余弄弄;现在,写小说是我的专业,《史记》只是业余弄弄。”

“金河,没想到你真的很疯狂!我真没看错你,我喜欢你的疯狂!”

听了这句话,他知道他和她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彻底捅破了,他从她的蓝天上“呱叽”一下掉在烂泥里了。他丧气地拉过被子蒙上头。

“教授也是人哪。”

“表层结构是‘人’,深层结构是‘兽’,人面兽身啊。”

他在被子里拱了拱,像一头吃食儿的猪。她说:“我问你,金河,那纸条是怎么回事?”他说:“我还想问你呢?”她一把扯掉他身上的被子,说:“内容虽然是打印的,可落款是手签的。”他默默地看着她。她说:“昨天登记房间时,你替我签的名,笔迹跟纸条上的一模一样。纸条是你自己写的,对吧?露馅了吧?”

他很冷静,冷静地露出笑容。他用眼神把她的美丽从头到脚舔了一遍。她像一块被烈日暴晒的巧克力一样,软了,化了。她抱着他,整个身体缠上去,并且深深地吻他。这一吻,仿佛有一年长或者有十年长。

她低声说:“你爱我你得告诉我。”他仍然默默地看着她。她说:“我想听听那首诗。”他站起来,在地上踱了两圈,然后深情地念到:

当一个人的灵魂是干净的,它的芳香是不是隐秘地盛开暗香如果是我的目光,怎样分辨你来自记忆或者梦幻星星般的花朵,是怎样布满天空的一个闪亮的心灵化成了哪道闪电我忧伤时你是淡淡的,我快乐时你是热烈的这些是我活着并且痛苦的理由丁香,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你呢?

她被他念哭了,揉着眼睛说:“这是写给我的吗?”他点点头。昨天下午,他就有一个感觉:她早晚还得朝他要那首诗。于是,昨天晚上他才上了网,才临时抱佛脚记住了这一首。只不过很多地方被他即兴改造了。

3

林若地的剧评工作室纪念会是在校外一个酒店开的,弄得很热闹,来了五六十人,有校领导、校外同行、校内各系老师及媒体记者。来的人都是捧场的,说好话又不需要花钱,就使劲儿说呗。林若地晕乎地头都大了:见谁都笑,嘴咧到了耳朵根儿;见谁都说,白(副)校长都来了,没想到学校这么重视。金河分析的一点不错,林若地的目的就是借机向外界示威,果然,白副校长一退场,他的架子就端起来了,整个一个学术泰斗,许多发言的人把他奉为神明,他都笑纳了。晚餐时,他的一个学生无意中透露再过三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于是大家排着队给他敬酒,于是纪念会就成了祝寿宴,简直滑稽到家了。跟他坐在一桌的多数是老教授,虽然都不说什么,但眼神里的不屑是藏不住的,最终,一位瘦教授说:“老林,跟冰河一比,我们都是老朽了。我们这些人,熬了一辈子,到五十来岁弄个副教授,到六十来岁弄个教授,死乞白赖地弄到手了,却又浑身乏力攥不住了。你看看冰河,三十三岁就是教授了,当教授能当半辈子,那种感觉肯定是每天都行走在云之上,往下一看,E大校园内全是蚂蚁。蚂蚁赶蛋,只有滚的份了。”一位胖教授附和着说:“‘文革’时有一句话:他们一天天好起来,我们一天天烂下去。还是面对现实吧。我是不当蹲山猴子呀,死在那儿烂在那儿,烂多讨厌,一股臭味儿。还是趁早滚吧。”李冰河表面上对林若地很尊敬,可对他多年来动不动就以老大自居早就一肚子意见了,因此借坡下驴地说:“现在新一代知识分子的人生进程提前了三分之二,到三十四五岁就成了博导,把所有该解决的都解决了。我又算什么?在北京,像我这样年龄的博导跟E大校园内的宠物狗一样多,满街乱窜。”林若地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气咻咻地说:“狗咋了?狗也比猪强。狗咋说也能养十四五年;你看现在用饲料催起来的猪,四五个月就杀了,吃起来一股尿泡味儿,为啥?因为是速成的,速成的就是畸形的!吃畸形的东西要致癌的,而吃烂东西顶多拉几泡稀。”他把话顶到了死胡同,气氛一下子僵住了。大家默默地吃饭,只是谁去夹菜都用眼角的余光瞟一下别人,桌子上只有“喳喳喳”的嚼青菜的声音,那情境就像野兔藏在深草中,一边吃着草,一边竖着耳朵警觉地望着四周。就在这时,邻桌的几个女老师嘻嘻哈哈地过来请林若地过去坐。林若地的脸白白胖胖像馒头,身子短粗像一麻袋粮食。几个女老师连拉带拽,拎着“那袋粮食”就过去了。林若地是一个见着女人就挪不动腿的人,其好色在呼和浩特高校知名,往往给研究生上着课接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学生们等不上,就派人去找,你猜怎么着?在楼梯拐角的暗处,人家林老师正抱着一个女生在啃呢。回到教室时,脖子上还有好几道牙印子。据说,研究生处处长找他谈话,他还振振有词地说,那是他的个人隐私。

当天晚上,林若地在酒店留宿,被他留下的还有系里的女老师马飞飞。马飞飞是外国文学博士,有灵气,也很勤奋,凭着自己的努力顺利地评上了副教授,可破格教授申报了两年也没通过。她要强但还不算功利,现实但还不算庸俗,为了让评委多多了解她,也跟评委打招呼。但她不会像有的女老师那样对林若地们发酸冒嗲弄得他们身子发软裤子快掉下来,更不会去“献身”了。每到评职称时,林若地都在半夜给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刚洗完澡是不是刚脱了,最后才说想跟她聊聊。她不敢发作,就冷冷地说:“您要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后来,林若地干脆给她发短信,内容别提多肉麻了。她丈夫是一所农牧学院动物研究中心的医生,动物医生找到李冰河,说:“我郑重地请组织出面制止林若地,不然,我拿刀子把他劁了。”李冰河说:“先别劁,先别劁!我跟他谈谈,我跟他谈谈!”动物医生一走,李冰河哈哈大笑,自言自语地说:“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被人劁了。他真成了太监,还不坏得脚跟儿流脓啊。”之后,李冰河安排林若地到外地讲了三个星期课,林若地才算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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