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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站在河对岸的教授们(2)

金河的手机又“嘟嘟”地叫了两声,他拿到手里一看,是冬梅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金老师,想你已经到了呼和浩特,这次没能让你尽兴,欢迎你再来呼伦贝尔,到时候我再陪你!冬梅的话有些暧昧,他在心里笑了一下,然后在手机上打了三个字:我会的!不过他没有点发送。

“金老师,你好像心不在焉呀!”孟校长说。

“没有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上了。”金河红着脸模仿着孟校长的口气说,“今天是5月15号,从现在起开始做工作,到年底要见分晓!李冰河你配合金老师尽快拿一个方案出来。林老师,你得多给他们年轻人支支招儿。”

他把孟校长最后的两句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下。大家都被逗笑了,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从会议室出来,李冰河追上了金河。金河说:“李主任,你这高参当得不错呀。”李冰河说:“是学校的人就得给学校做事。”金河说:“我是坚决反对建电影学博士点的。”李冰河说:“孟校长跟我说过,他最担心您站起来说话,可是您今天最终保持了沉默。金老师,方案我来写,以后的具体工作我领人做,到时候您只管拍板、只管把关、只管汇报就行了。”金河说:“你抬举我了。”李冰河说:“这是孟校长的意思。”金河说:“真的,你抬举我了。”李冰河矜持地笑了。金河问:“林若地怎么来了?”李冰河讳莫如深地说:“孟校长也许自有他的想法吧。”金河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快步走了。

金河回家后就给北京的同学打了个电话,咨询了关于申博的情况。同学跟他讲,一般情况下,博士点在11月至次年1月填表申报,2月通讯评委评议,3月学科评议组开会,紧接着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认定,一个点从申报到批准,周期大约十个月,而准备期可能一年也可能两年甚至更长。E大要在短短的十个月之内在一张“白纸”上建点,这在他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既然这样,他也就没必要较真儿,他也就没必要在公开场合跟孟校长对着干,心里这样想了,也就释然了。法国的哲学家帕斯卡说:人是一棵芦苇,但是一棵有思想的芦苇。金河认为他自己也是一棵芦苇,是芦苇就得在风面前左右摇摆,因为从他头上刮过的风是微风,因为他的思想还在,所以尽管摇摆了,他仍是一棵完美的芦苇。为了使申报工作进入“快车道”,E大成立了申报小组,孟校长亲任组长,金河和李冰河任副组长,学校还专门为申报小组在校园宾馆开了几个房间,供金河和李冰河他们使用。金河拿了钥匙,思考再三,没有入住,他怕申博不成,遭全校老师唾骂。他给本科生开的课前九周就结束了,于是,每天猫在家里读书写东西,偶尔也陪古树林下下棋。古树林也是中文系的老师,五十岁了,至今仍是个副教授。他早年留学美国,专攻美国戏剧,对美国三大戏剧家尤金·奥尼尔、威廉斯·田纳西和阿瑟·米勒颇有研究,但出言谨慎,一两年才写一篇文章,平生多半时间都耗在象棋上了,要不读各种象棋书,要不去金河家找金河下棋。古树林下棋跟他写文章一样惜墨如金,有时候一步棋能琢磨俩钟头,刚琢磨明白,又自我否定了,于是再琢磨俩钟头,就这样半天过去了,俩人也该散伙了,半拉棋局就摆在那儿,下一次接着下。金河跟古树林下棋纯粹为了消遣,有时候都不走脑子,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从来不计输赢,因此也就不在乎他一步棋走多长时间。古树林下棋脑子不闲着,金河下棋嘴不闲着。金河往往给古树林讲自己正在构思和写作的作品,给他讲人物性格、人物关系和情节设置,他从不插嘴,金河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或者干脆说也不想知道。可今天却不一样了,当金河给他讲完学校要建电影学博士点的事时他的心就长草了,他显得特别急躁,一会儿就走完了一局棋。就在这时,李冰河派人给金河送来了一份“申博”可行性计划。计划书分五个部分:一、申博的基本条件,包括学校的基本情况、学术队伍、科学研究、教学与人才培养等方面;二、E大目前所具备的和所欠缺的条件(这一栏是空白);三、E大电影学拟设的三个方向即电影剧作、电影史论和影视美学;四、重点工作,包括引进教授多少博士多少、立项多少出书多少发表论文多少、填申请表、与通讯评委沟通、与学科组评委沟通情况设想等;五、倒计时间表。计划书足足有十页,金河皱着眉头草草地翻了一下,心里说了一句:整个一个乌托邦。

“有问题吗?”古树林看着金河小声问。

金河把计划书递给古树林,古树林没接。

“这是学校高层的事,我还是别看了。”古树林说。

但古树林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看到的正是空白的第二部分。

“怎么空着?”古树林问。

“孟校长说了,有的已经在那儿了,跑不了,现在要弄清没有的。”金河说。

“都什么没有?”古树林问。

“我也弄不清,估计要命的都没有。”金河说。

“什么是要命的?”古树林问。

“学术梯队、科研成果、实验室,三个方向的梯队要有影视方面的教授十八人以上、博士九人以上,科研成果要有电影学方面的著作至少四十五种,实验室要有制作电影的能力。可我们现在基本上是光屁股。”金河略带嘲讽地说。

“也许你想得有点严重了。就拿梯队来说吧,也还有一定实力,你是剧作家,李冰河是电视文化专家,林若地是电视剧评论家。”古树林说。

“上了两回电视、当了两次节目嘉宾,就成了电视文化专家?参加过两回讨论会、写过两篇剧评,就成了电视剧评论家?真是光屁股撵狼胆大不害臊!”金河说。

“可也是。”古树林轻轻地点着头说。

“简直成了大炼钢铁,简直成了大跃进。”金河说。

古树林默默地看了一眼金河。

“也不知道孟校长是怎么想的!”金河说。

就在这时,金河的手机响了。

“……好,好,好。”金河阴沉着脸接完电话。

之后,金河和古树林继续下棋。这次轮到金河心里长草了,他一反常态地老想悔棋,弄得古树林无所适从了。

“金老师,你好像心不在焉呀!”

“孟校长叫我去他办公室。”

“赶紧去吧,孟校长等着听您汇报呢,咱们改天再下。”

两个人用布把棋桌盖上,一块儿出门下楼。在楼门口,古树林站住了。

“你的手机叫得太难听了,跟鸡似的。”古树林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鸡?”金河不解地问。

“鸡。”古树林说。

“不对呀,是鸟啊。”金河肯定地说。

“又像鸡,又像鸟;又想当鸡,又想当鸟;鸡就是鸟,鸟就是鸡。”古树林边说着边朝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金河在原地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古树林到底想说什么。

3

金河已经坐上了由呼和浩特飞往银川的飞机。昨天孟校长叫他到办公室交给他两个任务:一、写一本关于好莱坞剧作模式方面的书,10月底交稿;二、去一趟银川大学,想办法把一位在全国有影响的、研究中国电影的、名叫周七天的教授“挖”过来。在谈到第二件事时,孟校长说,他已经派主管人事的副校长和人事处处长去保定“挖”河北大学的一位文化传播学的教授了。孟校长有意无意地把副校长的任务和金河的任务相提并论,对此,金河内心有点反感有点喜悦有点压力。他尤其不喜欢孟校长的公文式的语言背后所隐藏的权力至上的思想,他把这些情绪带到飞机上。飞机行走在浪漫的云海之上,可他的心情仍很郁闷,于是,就在心里骂李冰河。李冰河比金河小六岁,今年三十三岁,是土生土长的E大人。他本科学的也是中文,硕士攻的是先秦文学,现正在内蒙古的另一所全国重点大学——N大读在职博士,攻的是明清小说,实事求是地讲,至今没发过一篇高质量、高水平的论文,但人却极聪明,仗着那点文学底子涉足电视,以研究思想史学者的身份做电视节目的策划人,经常被请到北京去干策划和做嘉宾,弄得有声有色的,所以,社会的知名度比E大的任何教授都高。他有一句在年轻老师和学生中很有市场的话:名气就是生产力。金河听了这句话后曾讥讽地说:咋听咋像旧社会窑姐儿说的。当年,李冰河想报考金河的研究生,在面试的时候,金河咋看他都像一个处级干部,坚决拒收。可李冰河不知道怎么鼓捣的,又投到了林若地的门下;毕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鼓捣的,又留校教了书;后来不知道怎么鼓捣的,又当上了系主任还破格评上了教授。这些事,金河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其原因是他压根就没瞧得起李冰河,在他的冷落和不屑中,李冰河却在E大异军突起了。“现在看来,这个人还精明有些贼性!”他在心里说,“肯定是他竭力鼓动孟校长建电影学博士点的,肯定是他建议孟校长让我当副组长的,肯定又是他出馊主意让我来银川‘挖’人的!”

“他自己为什么不来?这条蚯蚓,这条泥鳅,这条爬虫!”金河想着想着就骂出来了。

“你骂谁呢?”一直睡觉的邻座的大胖子突然睁开眼睛问。

“没骂谁呀。”他红着脸说。

“那你说爬虫!”大胖子横着眼睛说。

“我说飞机像爬虫。”他说。

“嘁,什么想象力呀!”大胖子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他听了大胖子的话之后,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想象力了:是啊,我为什么没想到爬虫有一天也会“抖”起来呢?

金河推着行李车出了关到了接站口,一位穿着体面的小伙子拦住了他。

“先生,我把您送到出租车上吧,五块钱。”小伙子说。

他想都没想就把车给了小伙子。小伙子在前,他在后,跟着人流往前走,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抬头时见行李车被扔在一边,小伙子却没影了,当时他的脑袋就大了,他懵懵懂懂地感觉到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包,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而那个包装着书、身份证、手机,对,还有八千块钱。他把剩下的包摞放在身上,脚上如同踩着棉花一样又回到机场大厅。他找到派出所报了案。

他从派出所出来,一摸身上只剩下六十多块钱了,只好上了机场大巴。他辗转到了火车站,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通了李冰河的手机。

“金老师,您哪儿也别去,就呆在车站。我记得晚上还有一趟班机,我这就让柳琴声带钱过去。”

“我哪儿也不去。丢的钱怎么办?”

“钱是小事,找周七天是大事。”

“可那是八千块钱哪……”

李冰河在那面儿匆匆忙忙地挂了手机。

“八千块钱是小事,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是土财主呀……”他边走边小声说。

他到商品部买了一袋面包、一瓶矿泉水和一张当地的晚报,扛着大包小包进了候车室。他找了一张靠墙角的椅子坐下,然后再把包一个一个塞进椅子底下。他就着凉水吃面包,边上的人走一个他倾斜一下身子,走一个他倾斜一下身子,利用这种办法,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占领了一张椅子。他展展地躺在上面,并且用报纸盖住了脸。

其实,他没睡,他在想他自己。他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一个著名的剧作家,居然在机场被人偷了,居然身上只有几十块钱了,居然跟盲流一样来车站混了,他越想越羞,于是就把头上的报纸使劲儿往头下掖。在他无家可归的时候,他首先想到了火车站,因为他对它太熟悉了,在内蒙古E大上本科、在北京大学上研究生期间,他坐火车往返于呼和浩特和赤峰、北京和赤峰三四十次,爬车、逃票、抢座位,什么都干,并且很少失手。尽管已经有十多年没进火车站了,但他现在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那陌生而又亲切的安全感。他闭着眼睛就可以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一个年轻姑娘走路时用腿碰了他的脚,嫌他一人占了一个椅子;一对男女在后面的椅子上起腻,男的嘬女的脖子嘬出了声音;对面的中年男人就着榨菜吃煮鸡蛋并且发出了一股鸡粪的味道,这种味道就是西直门火车站的味道。他有些昏昏欲睡,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即将见面的柳琴声。据说她是E大的美女,美在哪儿?他想了半天也没有印象,他简直对她一无所知。她弄得他更加昏昏欲睡。

他是被人推醒来的。他睁开眼睛一看,一个警察站在身边;再一看,自己睡在椅子底下,椅子上背对背地睡着一对男女。

“我怎么睡在这儿?”他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一个女人发出了“咯咯”地笑声。他寻着声音一看,柳琴声站在警察身后正捂着嘴憋着笑看着他。

“人找着了,我走了,有事再找我。”警察的语气像一个老朋友。

柳琴声回报了警察一个甜甜的微笑。

他从椅子底下钻出来,再把包一个一个地取出来,然后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清醒了许多,朝窗外看了看,发现已是早晨。

“我觉得半夜有人把我抬起来,还以为把我放到床上了,就没醒。还好,东西都在。”

“金老师,你傻呀!”

简单的两句话。她呢,觉得他可爱;他呢,觉得她很亲近。他从尴尬回到自然的氛围中。

两个人打车直接到了银川大学的校园宾馆,先登记了房间,然后简单地吃了一口饭,就回到金河的房间给周七天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女人说:“你找谁?”金河说:“我找周老师。”女人说:“你是谁?”金河说:“我是他内蒙古的一个朋友。”

女人把电话搁到桌子上,好像是去了另一个房间,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周老师说他内蒙古没有朋友!”

女人“呱叽”一下把电话挂了,金河拿着听筒僵在那儿,他被彻底弄蒙了。

“她怎么能这样说话!”他看着柳琴声说。

柳琴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屋门。过了一会儿,手里拿张纸条回来了。

“我去了趟前台,拿到了他家的地址,咱们晚上去他家。”

“我……”

“你是作家,每天应该生活在艺术世界里。这些俗事就由我们俗人来办。”

“你还挺会说话。”

天黑以后,两个人拎着礼物奔了周七天家。在买礼物的问题上,金河和柳琴声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金河死活不同意买,他说这辈子从来没给别人送过礼;柳琴声说,空手去肯定不合适,这都什么年代了,让人知道了得笑掉大牙。最后,金河妥协,同意买一点水果和鲜花一类的东西,标准不超过三百块钱。东西是柳琴声出去买的,她在水果底下埋了一个信封,信封里装了一万元钱。到了周七天家门口,金河还检查了一下装礼物的袋子,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叫门。周七天住的是平房,院门从里面锁着,屋里的灯亮着,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两个人只好无功而返。柳琴声怕漏出破绽,把礼物拎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柳琴声通过大学同学的高中同学去联系周七天了。金河则偷偷地去了一家网吧,他在网上查到了关于周七天的信息。周七天果然很有影响,有四本专著出版,有几十篇论文发表。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周七天竟然是研究他的专家,难怪孟校长点名让他来银川。对这件事,他产生了两个感想:一、自己以前也许太封闭了,太不关注外界了;二、官场上的人太精明了,精明得可以窥探到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个人隐私,精明得让人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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