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卫今天穿得很阔气,是以阔老的身份来理发的,实际上到苹果发艺来理发的男子并不多,一般都是陪同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太太来这样顺便理个发而已。
何卫径直走进“小皇帝”美发室,见女理发师正在收拾工具,于是说道:
“美女师傅,我想让太太带孩子请你给他理发要不要预约?”女理发师抬头一看对方一身品牌服饰,于是微笑着回答道:
“先生,来这里理发的小皇帝们都是会员,要提前半天预约,好比刚才那个孩子是昨天下午预约的。”
“如果不是会员的就不能来这里理发?”
“先生,如果有空闲时间也行的,只是价格要高出一倍。”
“会员是包年的吧?一年多少钱?”
“一年八千元。”
“刚才那个孩子的头发这么短就理了?会员多长时间理一个发?”何卫挖空心思弯腰从地板上抓起孙刚的头发说道,理发师自然不知道他别有用心,于是回答道:
“小皇帝会员每月可以来美发三次,刚才那个小孩是半个月理一次发,小孩理发越勤长出来的头发就会越粗。”
“哦,我过几天就让我太太来这里给孩子办个小皇帝会员卡,打扰你了。”何卫说完就离开了“小皇帝”美发室,手里抓着孙刚的头发已经放进了口袋里。
京广动脉,流线型列车风驰电掣地向南挺进。
艾岚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毫无所动,她自郴州登上火车后,就一直在想着去广州的结果。她的包里保存着方衡和孙刚二人的头发,他们二人也可能是父子关系,这是她最希望的结果,也可能是互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这将给她出了一个很难解开的难题。
孙刚的头发是昨天晚上何卫交给她的,她回到家里后拿出亲生儿子的头发仔细地观看,直到眼泪流进她的鼻孔里。
到达广州的次日上午,艾岚去到一家最权威的亲子鉴定机构,是一家大型医院的附属单位,办完一切手续后,工作人员告诉她明天上午去拿鉴定报告。她没心思逛街,于是就回到了下榻的宾馆休息。
第二天上午,艾岚拿到了dna鉴定报告,她半天也不敢打开,作了一个深呼吸后才展开鉴定报告看了起来,鉴定结果有六个以上的位点不同,从而排除了方衡与孙刚的父子关系。
艾岚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立即用手扶住墙壁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她最担心的结果终于出现了,待到情绪稳定后,她拿着鉴定报告又去办公室请教了专家,专家进行了详细解释,说鉴定报告的结论百分之百正确。
今天,对于中国神牌服装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张素英来说,简直是世界末日来临,上午她在办公室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一个低沉阴森的男声:
“董事长,儿子不是你亲生的。”
“你怎么知道?”张素英立即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马上纠正道:“放你妈的臭狗屁,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儿子,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岂容你胡说八道!”
“董事长,你刚才都已经承认了还装什么假正经?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信息就打这个电话号码,拜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张素英如五雷轰顶,瘫倒在沙发上。
孙刚不是她亲生是她最重要的秘密,就象国家a级机密那样,凡是知道内情的人她都已经付了保密费,做梦也没想到从哪里钻出这么一个可怕的男人来,她当然明白他的目的是敲她的竹竿,要她付封口费。
张素英的情绪稳定后,就立即查找刚才那个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网上查找的结果是深圳的移动号码,但到底从哪里打来的就不知道了,她在想:知道孙刚不是她亲生的人只有艾小姐与平安诊所的医务人员,于是就立即与平安诊所的卢医师通电话,卢医师以人格担保她的诊所没任何人泄露秘密。
剩下来的只有艾小姐了,她难道想利用这件事进一步敲竹竿?张素英难以下结论,于是就打艾小姐的电话,这也是她在诊所与艾小姐结束君子协议分手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但已经是空号了。
张素英很想找个知心人商量这件大事情,但她没有一个知心人,就连丈夫孙大富也是同床异梦,可他知道实情,只能与他商量,本打算晚上再告诉他,但她心里放不下,于是立即去到总经理室,将刚才接到的匿名电话内容以及她自己的怀疑如实告诉了他。
孙大富听后也感到惊讶,但他不认为是艾小姐干的,于是说道:
“太太,艾小姐如果想通过别人来敲你的竹竿还不如亲自找你,因为她若假手别人就等于卖了她自己,她借腹是由于债务压得抬不起头来不得已而为,她一个才貌双全的年轻女子,如果因为这件事毁了她一辈子的前途就太划不来了。”
“大富,你的分析也很合理,但平安诊所的卢所长担保他们的人没泄密,除了平安诊所的人和艾小姐本人外再没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了,这怎么解释呢?”
“太太,我认为你根本就不要去理睬那个男子的匿名电话,如果他再打进来,我们就去报警,说他敲诈我们。”
“大富,报警我也想过,万一这个家伙真的知道内情张扬出去怎么办?”
“我们不承认他能奈何谁?”
“大富,不理睬也可以,但必须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这样我们就可以防备他以后搞其他的阴谋了。”
“你用什么办法知道他是谁?如果知道了他是谁的话就有办法整他了。”
“我就是来找你商量嘛,你的脑子比我的灵活,又是当地人,你给想个办法找出这个人来好吧?”
“好,我尽量想个办法找出这个人来,你把那个人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张素英告诉了电话号码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丈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