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应答自如得体,她庆幸说得了个好丫鬟,哪知还没个转身,我就露了本质,如此聒噪,一副上不了台面儿的样子。最后,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挥着手绢说了句“干活了”,声音轻如微风,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把剩下的话茬儿,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也许,我还真有些做丫鬟的天赋,干活时,她翘着二郎腿拉着家常,品名吃梅,悠然自得,我低头哈腰的回着花,手里的伙计却丝毫不懈怠。后来,她见跟一般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姐没什么两样,就没了探究的兴趣。
其实,也真没什么两样,在家里,海叔总用一句“君子远庖厨”打算我,在王府,那些主子怕死,根本容不得我靠近厨房半步。还好,昨晚临时抱佛脚,跟小兰学了一点家务活计。只是一点,这个活计是后天积累的,不能一朝一夕就能信手拈来的。也只能是一点,虽然我是个落难的小姐,但还曾是个小姐,即使穷途末路了,也不能在流浪路上学会了十八般武艺。为了逼真些,我“不小心”砸碎了三只碗,主管厨房的婆子咬着牙就要掐我耳朵,花妈妈却夸我手脚麻利,给了我倒了杯热茶,让我压压惊,别紧张。
我用一丝儿带着兴奋的颤音谢了她。呵呵,头埋得低低的,我暗自轻笑了出来,成了!就等着她叫我留下了。喝了几口,我忽觉得味儿不对,头脑开始发晕,手脚也有些发软。心中明白我着道了,装作不经意地站起,还没迈开步子,人已软软地摔到在地上,最后的意识是听到花妈妈说:“我说以后我们就不是外人了。”
“呵呵,嘻嘻……”一阵笑声隐隐地传来,我张开眼望过去,是从花颜姑娘的屋子里发出来的。今个儿下午已经听熏儿讲了,她与佑依姑娘并称为花子阁奇葩,后来佑依姑娘遇害了,她就独领风骚……高处不胜寒,这话她似乎没有听说过,不仅很惬意,还有些顺竿子就往上爬。
搬来时,老远就见一左一右两个龟奴站在门口,胸背熊腰的,煞是威风凛凛,我正打算绕着走时,房里突然传出了几声儿娇笑,高高的分外刺耳,我下意识地用手挠了挠鼻子,花魁笑起来都这样吗,不应该掩嘴而笑吗?紧接着,门一开,一股子香风先飘了出来,人影一闪,还没等我看清楚,刚才的声音又响起:新来的?
我抬眼向来人处望去,好美的人儿啊,瓜子儿脸,敛鬓弯眉,杏眼高鼻,竟是极俏的一张脸,比夏然还胜了两分娇艳。我暗自大大地一怔,先前只知道能做花魁的人绝对相貌出众,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出众。心底忍不住苦笑,这美人计冒大险了。心思游弋中,她已缓步走了上来,香味儿更盛了起来,隐隐的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忍不住轻蹙了蹙眉头。熏儿见到她福了福:回花颜姑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