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晚母妃为什么疼惜林凡若,却令你难堪吗?说简单也简单,她出身比好你,她比你更讨母妃喜欢。再则,母妃也希望她嫁给二哥,母妃本就不很赞成二哥娶夏然,只不过因为那是父王在世时订下的亲事。倒不是不喜欢夏然,而是不喜欢她那个浑身长满心眼的爹,若有朝一日二哥做了沧王,不难排除相爷利用二哥的不能言,架空了沧王的权利,到时沧王就形同虚设。”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突然一笑,“这些二哥也清楚,大哥已被皇帝召了驸马,身处两难,若他再如此,沧王府很可能被瓜分的四分五裂,所以我们约定凡事以沧王府为先……”
他的话虽语焉不详,但意思还是像鸡蛋一样被一层层剥开。他一顿:“呵呵……”竟轻笑了出来,“想必林凡若去请安是林国舅授意的,林国舅表面上从朝中大小事务中抽身而退,做起了清心寡欲,生活恬淡的闲人。其实,只是做给皇帝看,当年后宫争宠,皇后失势,一损俱损,他那会自己不走,就会给趋炎附势之人除掉。这几年,他已不著痕迹地再次参予到朝事决策中,却被相爷压的一直抬不起头。与容王府联姻,是他巩固自己朝中地位最快也最有效的法子。”
一阵晕眩袭来,我闭了闭眼,忍不住自嘲,这些并不匪夷所思,官姻几乎都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但亲耳听他出,还是心疼了,却又说不出道不出,只能不断地给自己安慰,栀子花含苞期愈长,清芬愈久远从,因此书中说人们寄托了很美的愿望,只有平淡、持久、温馨、脱俗的积累,才能蕴涵出美丽、坚韧、醇厚的花朵,人生如此,爱情也如此。
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脑子也清醒了些,我问:“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夏然失踪多日,相爷府、容王府一点动静都没有?”
“爷以为你不想知道呢?爷我虽不清楚沧末怎么把夏然从相爷生日宴上带走的,但后来听说相爷把门卫重重罚了一遍,约摸着是二哥带他混进去的,可不管怎样,掉了女儿都是不光彩的,即使相爷大人再有权势,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后来他不了了之了,一则这个女儿他本就不喜欢,二则他为人深沉,不会想不到若没有夏然的里应,他人绝不会巧妙的避开守卫带着个大活人离开。他尽可找来照顾夏然的婆子、丫鬟,询问夏然这几天的举动,不难发现异常。再往深里想一想……”他顿了顿,看着我微微笑了下,我心里不禁一沉,下意识攥紧拳头,心里暗自揣测他的下文,他没再看我,却握住了我的手,一根根手指掰开。
顺着他眼光看去,我这才发现方才不知不觉中,攥得太紧,指甲都陷进了肉去,手心留下了一片红痕。我嘴唇微颤,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想说,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我的手心儿,在我还没有回味来,紧着说:“夏然回来不久,二哥便去了青城,他不可能不做琢磨。”只要二哥不想娶,他找到人亦没用。他哼了哼,“私奔,传出去,只会惹笑话,丢他的老脸。而母妃那边,虽说未来儿媳妇有些驳面,但总比引狼入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