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靠回椅中,心开始狂跳,快得有种让人作呕的感觉,只觉得热血一下下地往头上冲,手脚却偏偏冰凉起来。“还真是算命不如认命。”我喃喃模糊自语。
“呵呵……”一股不可抑制的笑意浮了上来,“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枉我费尽心机、千算万算,却还终是逃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命运。公主那把鼓放了几个时辰,就给小兰这么毫无预警的敲响了,而我连那咚咚的鼓声来自提醒还是警告尚分不清。
“咳咳……”笑得太厉害了,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捂住嘴,让自己慢慢地平静下来,气管儿渐渐通顺了起来。终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门口,那蓬干草静静的躺在门槛跟里,不知给谁踩了一脚,已有些枝叶脱落了,细细碎碎的残枝断叶仿佛要将我淹没,我的脚仿佛不受控制似的,一步一挪地往门口走去,慢慢地蹲了下来,伸手拿起那蓬干草,一股莫名的亲切浮上心头,转瞬又是一痛,我情不自禁地松了手,那蓬干草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各种情绪涌了上来,我忍不住晃了晃头,不想去分辨。
我无意识地用手指在那干枯又冰凉的枝叶上游走,情不自禁地猜测着,非此境遇,得此稀罕物,我会将它们细细收好,还是会迫不及待的放进水里,等待奇迹呢……呵呵……不论它是一蓬干草还叫沙漠玫瑰,也得有那个命求证啊……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小腿肚一阵麻木,显是蹲得久了,我舔了舔嘴唇儿,起身往回走去。
“啪”胳膊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看去,竟是方才用过的那支毛笔,它跌在了我写词的纸上,溅起点点墨痕,看着斑斑点点的纸张,眼中没来由地一热,怔怔地瞧了半晌儿,我刷地一声把纸连带手里那蓬干草团成一团儿,狠狠地扔了出去,纸团儿轻飘飘地滚落到了角落里。
香甜的味道随风飘了过来,我转头看着方才还让我垂涎欲滴的饭菜,现在只让我想吐,情不自禁地踱了过去,一碟一碟收拾着散落在桌面的佳肴,按着顺序一一放进食盒。收拾完,望着空空的桌子,我愣了一会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缓缓地坐在了软榻上,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股茉莉的味随着热气缓缓围绕住了我,我闭着眼,也不想喝,只是单纯地感受着手中的温暖,什么也不去想……
隐约觉得有人细细地抚过我的额头、耳际,一股室外特有的清新的气息慢慢地包围住了我,我刚要动,却觉得胳膊一阵酸麻,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儿,脸上也僵得很,缓缓地抬起头来,阳光射入我的眼底,我忙闭了眼,却很享受阳光拂面的感觉,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手里的茶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取走了。容晓突然一只手摸向了我的脸颊,万般地轻柔。我一怔,这是……猛地睁开眼向那人看去……容晓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脸刷地红了,伸出手抓他放在我颊边的手,却被他反握住,紧紧的,很暖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