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醒过来,满室亮堂,愣愣地看了会儿帐顶清晰的花纹,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总担忧沉睡中容晓会走,后来,还是容晓轻拍着我才安心睡去……刚想起身,突然觉得自己的脊背有些酸痛,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维持着入睡时的姿势,自失地一笑,伸手先去后背揉了揉。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将我连人带被一起拉进了过去,我一怔,停止了动作,刚想回头看他,“啊”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后背贴着他的衣衫竟没有预想到的冷意,一时有些怔怔,可转瞬就明白了过来。这会儿脸红已经跟劳累没有半点关系了,慢慢地垂了眼去看纨衣,心里头尴尬得要命,他什么时候给我穿的,我没有半点印象。他从身后靠了过来,用双臂围住了我,低头轻吻着我的头顶,手里拿了湿热的帕子给我擦脸,见我满脸通红地偷瞄他,他呵呵地笑了起来。
一股热气喷在了我脖子,我情不自禁地扭了扭脖子,他顺手搁置了帕子:疼吗?
喉头一噎,我干干地咽了口唾沫,含含糊糊说:“还好了。”
他板起脸,眼中却充满了宠溺:什么叫还好,我堂堂的王子亲身亲手服侍你,你还打马虎眼。
“哧哧!”我笑了出来,在他脸上落下快速的一吻,“奖励你了。”他轻轻地抚住了我的嘴唇,微微摇了摇头,我伸手挡住了他离我不过三寸的唇,挑眉一笑:“概不赊欠奖励。”一阵不满从他眼里滑过,我笑瞪了他一眼,他把下巴轻放在我的头顶,气呼呼的喘气,暖暖的风吹得耳朵痒痒的,忍不住去挠,被他一把握住了手,却换了自己的下巴来揉搓,胡子碴儿弄得我更痒,忍不住笑了出来。痒得受不了了,捏了捏他手背,“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我看向他有些懊恼的脸,故作认真的说:“疼,就给我记住了。”话未说完,就看他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不禁喷笑了出来,探身去勾衣衫,却被他一把拖了回来,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用力挣扎着,他就是笑着不放手。正想着再掐他一顿,屋外响起了咳嗽声,我立刻就听出是禾项的声音,虽然他这两天着了风寒,但这声听起来实在是刻意无比。
院里已有那些个鬼祟的眼神、暧昧的嘴角,这会儿又多了个禾项,他可不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心里比谁都有数,必是没有办法了才来这里咳嗽。我真撞墙的心思都有了,催促容晓:“快去吧,不然禾项的嗓子就咳坏了,我也没脸见人了。”
晓:你无聊便去书房看书,我留门给你。
我融融一笑:“知道了。”他低头在我唇上印了一吻,转身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