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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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哥哥,又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更觉得身上疲倦,就早早地歇下了。可能冷水喝的太多,胃有些受寒,肚子里叽里咕噜的,睡得不踏实,我披了衣服子抱膝坐在窗前的榻子上,从打开的窗扇里看着外面的黑绸般的夜幕,想着白天的一幕幕,夏然,珞轻,哥哥,看起来都是些随意的话儿,可稍稍静下来想想就会发现他们每个都是话中有话的……看来各有其意,可对我而言,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话都想那枚银针,都会让我锥心的痛。
院里突然隐约传来人声,我一下惊醒了,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揉了揉脸,虽说昨晚睡得不好,可今天感觉精神却还不错。看看外面天色已然有些亮了,我努着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心里盘算着今儿是否要打扮一番呢,自从回来就素面朝天,就连头发也随意挽个发髻。为这,白大婶没少数落我,说什么一个女孩家怎能这么不知爱好呢。我傻笑着遮掩了过去,只是心里深深记得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而我的“悦己者”不在,我“容”又有谁人来欣赏?想着,目光不由的落在软榻上的匣子,紫檀木匣子在晨曦中散发着紫金色的光芒,掀开被子,披了件衣服踱到软榻坐下,打开匣子锁,把里面层叠的物品一样一样的取出搁置榻上。余光却不经意间那个荷包上,我心里咯噔一下,思绪猛地又回到了那句话“离字向人欲写,暗云难认……”什么意思呢?这句词写离愁,是指有人要分离还是……突然觉得这句词也同样不普通,暗藏玄机,有些莫名的思绪在我脑中回旋……
正想着,一阵笑声传来,我从思绪中惊醒过来,忙抬了头,顺着窗户望去,哥哥与珞轻正并排在院子里走着,也不知说了什么,两人都开心的笑着。笑什么呢,我不禁胡乱猜测着,不过看他们笑得这么开心,我也跟着傻乎乎的咧着嘴,一个是与我血缘相通的人,一个是与我心灵相通的人,两个人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只可惜缘分这东西……
我微微叹口气,拿起昨夜的剩茶,也顾不得许多,一口气灌了半杯下去……好苦!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转念又一想,苦也是一种滋味吧,而且人这一生躲也躲不掉。他们已经走到了转角处,再一拐就是大门了,突然珞轻回了头来,刚好回过头来与我目光一对。他一怔,就站住了脚又回过身子来。
“呀!”窥探的时候被人看了个正着,有点儿不好意思,神差鬼使地端起茶来喝朝他们举了举,作敬酒状。正在暗暗庆幸自己临危不惧、处变不惊时,哥哥却放声大笑,眼睛都快笑没了。珞轻憋笑憋得嘴角儿有些扭曲,却故作正经地微握着拳头做个碰杯的动作,我不禁回他一笑,看他举起拳头一仰脖,也跟着一扬茶杯,就把那半杯茶罐了下去。还没咽下去,就见哥哥笑得前俯后仰的,笑声也已经不是大笑而是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