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笑看着我,我尴尬得要命,心里直埋怨哥哥太“好心”,只是干干地抿嘴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一愣,竟“扑哧”一声儿笑了出来,我只能傻乎乎地站在那儿陪她傻笑,却半点没有笑到心里。突然她如春风般的笑靥突然顿住了,我心里一顿,也不禁地收起了笑容看向她,她略偏了脸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隐隐哆嗦着的紧抿的嘴角儿……
没等我再仔细地看她,她已经回过头来冲我微笑着,见她调转了目光过来,我的心还是忍不住重重地抽搐了一下,直觉她刚才酝酿了什么话儿。她突然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手指有些微凉,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又想起来这样不妥,就只随她了。她用另一只手在我手背轻拍了两下,微微一笑:“你总说你哥哥如何痴情,其实最痴情的人不是沧末……”她顿了顿,看向我:“更不是容晓。”
我低低地吸了一口气,不禁有些惊讶,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们两第二次提及容晓,只是我怎么也意想不到这第二次竟然是她主动,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看着表情有些无奈又仿佛有些同情,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什么,只慢慢抽回了手,在桌子的另一边靠坐了下来,一张一张收拾着散落在桌面还有地面上的纸张,借着动作掩饰了自己所有可能外露的真实情绪,心里却不禁想着,这些纸张都已被翻弄的起了毛边,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腻烦,可也别无他法,近乎窒息的空气漂浮在我们之间,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只好耐着收拾下去。她似乎早料到我会有如此反应,因而只是淡淡笑了笑,看着我微蹙的双眉、躲闪的目光。
我手一顿,看向正木木地盯着我看的夏然:“其实,你现在的状态就是珞轻在你走后的状态,只不过他把那份离思全铺在了店里,整日忙着,吃住也搬到店里,也不怎么说话。有一晚下大雨天儿冷,你哥哥去店里给他送被子,却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等了很久他才回来,原来他每晚都潜入王府看你。”说完她抬眼看向我,眼中有着羡沧,有着无奈,有着疲累,还有那么一丝她极力隐藏着的纵容情绪。
我心里有些堵得慌,她这些话句句温和,可我句句听着刺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生硬地扯了扯面皮。她顿了顿,突然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脸色更加温柔:“我知道这些话轮不到我说,可是同为女人,我知道找一个爱自己的比自己爱的要幸福的多。”
我一怔,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不爱我哥哥,是为了幸福才跟哥哥在一起的吗?也不知气的还是惊得,我浑身一颤,手也忍不住地抖了起来,几张字帖也掉了出去,晃晃悠悠坠入地面,她抬起头看向我,嘴角儿翘了翘,目光有些涣散,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长相思,不如长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