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手心儿一阵阵的冷汗冒了出来,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怕自己忍不住尖叫了出来。等了会儿,才缓缓地放开呼吸,又在衣服上抹了抹手,这才惊觉单薄的夏衫已被冷汗湿透了,紧紧地贴在了脊背上……下毒,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会突然生了那场大病,即使痊愈了,却还一直头晕眼花。一个念头如雷击般闪过脑海,是不是也可以解释那根没有针鼻的……我无声儿地敲了脑袋一下,“银针验毒”这个法子,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而我怎么就一点也想不到,还傻傻的以为是绣花针。
珞轻嘲讽地一笑,“望舒草频临灭绝,据说,数百棵望舒草才能提炼出半两草汁儿,只有长期不间断的服用才会发挥毒性。如此想来,大人真是花费了好一番心思啊!”
相爷哈哈一笑:“没有金钱权势解决不了的难题。”
“包括骨肉亲情吗?”珞轻淡淡地打断了他。
相爷笑声一滞:“怎么?你也觉得今儿夏然惊马滑胎的事儿,是老夫做的?”珞轻没有说话,他轻哼了一声,“那丫头背叛老夫确实该死,但老夫要想除一个人何其简单,何需玩这种惊马的小儿游戏。”他阴沉地说了一句。
“不是你?”
“不是。”
“难得是我们想错了,这不是针对夏然,而是沧歌。”珞轻幽幽地说了句,过了会儿他又加了一句:“算了,不管针对谁,还恳请相爷您给晚辈一个薄面,放过她们还有沧末。”
“夏然怎么说也与老夫血脉相连,只要容王府不难为老夫,老夫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离家兄妹——”相爷仿佛有些犹豫似的,“也不是不可以放过,只是倘若有一天给他们知道了青城灭城与老夫有关,老夫很担心他们也会跟你一样为父报仇。”他慢条斯理的说完,我头脑顿时“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炸开了,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沿着血管蔓延起来,我忙伸手在书架撑了一把。
珞轻微微叹了口气:“他们和我不一样,就像沧歌所说,沧末心里只有一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没有雄图大志,但他会是最幸福的。而沧歌自己更是不可能报仇,她可以为救嫂子不惜冒生命危险跳马车,也可以为了哥哥把这些恩怨测烂在肚子里。”
“哦……”相爷慢应了一声,“但愿如此,否则自会自讨苦吃。”他突然抬高声音,“夏高!”
“奴才在。”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应答。我稍稍偏了下身子,在书籍空隙间看过,一个眉精目灵得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先麻利地请了个安,接着就没有声音儿的走了过去,衣襟儿一闪就看不见了。一阵衣裳摩挲声儿响后,他又退后几步,打了个千儿,躬身退了出去。
“这是美人草汁儿,能解望舒草的毒性。”相爷随意地说了一句。
“不必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