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嫣然一笑:“阿爹还真是个怪人呢。对了,海叔,阿爹到底为何离京辞官?”
“这……”海叔沉默了会儿:“这个事儿,老爷不说,老奴就不好说。”停了下,他又补充道:“如果小姐能活下来,能遇见一个能告诉小姐老爷辞官原因的人,小姐要转告她一下,老爷临终前说:此生无悔。或许,她能保小姐一世平安”此生无悔?这个……什么意思?我未问出口,海叔就了悟的道:“小姐,你只这样说就好了。”见海叔真是不想说,我只好点点头。
在不久以后,当我真遇见一个能告诉小姐老爷辞官原因的人时,说出这几个字时,我发现这几个字再简单不过了,真的。而,正是这几个简单不过的字,让一个女人颠覆了半世心血……
我还想问点其他的,这时,门“吱呀”响了下,相爷一偏身儿而入,“时间,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东西,老夫的耐心的一点都没了,不过,还是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怎么,赵靖你可考虑好了?”他把玩了对儿玉珠儿道。
“咳咳。”海叔清了清嗓子:“相爷,我赵靖一生是奴,这个命,我认。可是,我不奴性。”
相爷面色沉了下来,冷冷一笑道:“好,好个忠心奴才,真让老夫欣赏。来人。”他转向我,我心一冷,只听他道:“把她押入暗房,没我命令不得送食。”“是。”他说完,夏高就冲到我跟前,把我拉起……
“等等。”相爷抬眼凝向夏高:“夏高,念你跟老夫几年的情上,能饶你一次,不代表第二也能。”
“这儿就是了。”到了一假山前,夏高冷不丁地停下来,道。我点点头,环视了一下,这假山不怎么高,想来是把密室建在地上吧。夏高撩起一把野草,露出一块小小的石头,一转,“吱”的一下假山上就出现了一道缝儿,缝儿不断向两面延伸,最终竟成了一道门。做这些,他一点都不避我,我转念就懂了,死人不是口风儿最紧的嘛!“走吧。”他做个“请”的手势。
我点点头,“谢谢。”我眯了眯眼,黑漆漆的,什么都不清楚,只有一种霉味儿扑面而来,“夏高,怎么没灯啊……”我话未说完,门“吱”的一下合上了,眼前仅有的亮儿也消失了。
我不禁一呆,却又释然的笑了,命都要没了,还计较什么?有灯没灯,又有什么不同呢?一合眼不都就黑了吗……“啊。”正想时,有人从门口暗影闪出,一把把我揽了去,“谁?”这密室还有其他人?这念头刚一闪过,我冷汗就流下来了。
“歌儿,是我。”
我一惊,心瞬间紊乱了。他怎么在这儿?是梦?抑或是我已经死了,此时只不过是梦回人间而已。我小心地抬手贴向他的面孔,“如果这是梦,我能不能不醒,就这样,一直都这样?有的事儿,我不是不怕。”只是没有让我不怕的人。曾经,我以为自个儿早就坚硬如铁,足矣支撑支撑沉甸甸的人事,而如今,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根过了盐水的铁,当不小心掉到了大风雨中,就不禁变腐了,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