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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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半晌儿,才回过味儿来,眼前的一幕令我头“嗡”的一下,忙一手扶了太阳穴,“容沇。”他整个人趴在地上,背上竟插了一支白翎乌杆的长箭。衣袍上瞬间已经有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色。“容沇……”我人一抖,“啪”的跪下去,膝盖落在细碎的石子上竟没半点疼意,“容沇,容沇……”我颤的说不下去,以他的身手,怎能躲不掉呢?是我,都是我。
相爷呆了一瞬,好似才真正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容沇,悚然一惊,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却被侍卫头带领上前保护他的侍卫呼啦一下围在了中间,“老爷,您没事儿吧?都是奴才不好,让您受惊了……”相爷不耐烦地一挥手,侍卫头一滞,就把话茬咽了下去,又指挥护在相爷前面的侍卫退下。
我闭了闭眼睛,强迫自个不能慌,过了一会儿,手渐渐地不抖了,才敢去扶容沇,他背上的箭,我不敢冒险拔掉,只能让他趴在我腿上。我咽了口唾沫,“容沇,你怎样了?”我拍了拍他因疼而紧绷的面皮。
他一个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儿,紧闭的眼皮抖了几下,有点艰难的张开了眼睛,先打量了我几眼,才强笑了一下道:“疼。”
我茫然地点点头,“怎样才能让你不疼?”带了哭音问。
他的手紧了紧,踹息了两下道:“你会心疼,我就不疼了……”说完,想冲我笑,却还来不及,闷哼一下,人就无法克制的轻颤起来,似乎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冷汗不停地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
这时,相爷赶了过来,他神情惶然,又瞬即恢复清明,望了眼四下,眼中寒意森森,下令道:“回庄带人,给老夫搜山,一寸一草,都不放过,反抗者死。”说完,他一撩袍子蹲了下来,就想检查容沇背上的箭。我一怔,刚想阻止,转念却又把话收回了,他要想杀我们,又何须做这戏?
他刚台手,指挥完回庄人而赶回来的侍卫头就惊叫道:“老爷,小心,箭上有毒。”被他这样一嚷,我才注意到容沇的唇色已变黑,心中一阵阵抽搐的疼。相爷的手也轻微地抖了两下,却没退缩,他掏出匕首划破伤口边的衣服。他已是极小心了,容沇却还是吃疼,浑身一紧,几乎要把我的手腕捏碎,不我禁痛呼出来,他连忙松开手,死死的咬紧下唇,一缕血丝从他唇上浸出来,竟是黑色的。
我一惊,忙把手往他手中送,他摇摇头,轻喘道:“快,快把箭拔掉……”
“还不能拔,箭上抹了休红散,贸然拔掉,会大出血的。”相爷沉音道。
“休红散?是什么毒?怎么解?”我忙问。
“这是种植物汁儿,倒不是什么惊天的大毒,但如果不及时服下它的克星回敛草,人还是可能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