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玉大惊失色,叫道:“住手!”但她赶到时,丁采儿却“啊”的一声,被震飞出去,亏她武功不弱,就势一个空翻,落地时又后退几步,这才站稳,但仍觉胸口给他内力反撞后隐隐作痛,右手竟已酸麻无力,垂了下去。
谢小玉忙来相扶赵无邪,寻问伤势。赵无邪笑道:“多谢夫人关心,我没事了。“谢小玉见他对自己如此见外,心下一叹,回席坐好。
金无命看在眼里,忍不住道:“你这身内力可是遭人击打后便可增强?”他眼光犀利,见赵无邪内力充盈却不懂得运用,故有此一问。
赵无邪也不知各中道理,搔了搔头,笑道:“大概是我天赋异能,乃是武学奇才吧。”
丁采儿呸了一声,嗔道:“好会臭美。你若是武学奇才,那我的武功岂不是天下第一?”她不给赵无邪反驳的机会,又道:“师父,您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免得他自我膨胀,便忘了自己是哪根葱!”
金无命微笑道:“若为师所料不错,这当是失传已久的“幽明心诀”。乃是宋末元初一代奇人,西痴无邪浪子杨龙生的独门内功,此人行止虽是不端,但却是不可多得武学奇才。所谓幽明,即是阴阳,又指事物之两面,传闻那无邪浪子亦正亦邪,不合时宜,是以这套武功并未记入百晓生兵器谱中。据说这套内功与‘北冥神功’、‘吸星大法’以及‘移花接木’、‘嫁衣神功’乃是一路,但后者或是吸取别人真气,或是耗尽对方内力,可说大是胜之不武,而这‘幽明心诀’却不同,乃是承受他人攻击,靠奇经八脉将其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内力,是以那无邪浪子虽仇家布天下,却无人能伤他分毫。”他顿了一顿续道:“不过这套武功却极是凶险,乃是先伤己再伤人,若对方内力比你高出数倍,且不说融会贯通,只怕早已一命呜呼了。”说着搭赵无邪脉搏,见他并未遭受内伤,才松了口气。
……………………
这一日赵无邪极是困倦,倒头便是大睡。睡到中夜转醒,却发觉身旁正坐着一人。
赵无邪睁眼一看,见是谢小玉,但见她面颊绯红,似有几分醉意,急忙坐起,笑道:“这么晚了,夫人还没睡吗?”谢小玉只是幽幽一声长叹,却不说话。在这黒夜中,赵无邪只觉心中一荡,起了异样之感,见她挨近,下意识地向旁挪了开去。
谢小玉白他一眼,微带嗔怒,又有些伤感地道:“你讨厌我了,怨怪我了,对吗?”
赵无邪急忙摆手道:“不,不,我怎会怨怪夫人。”
谢小玉嗔道:“那我干么老叫我夫人,我很老吗?”
赵无邪心想:“夫人也未必就老啊?”因笑道:“那……那我该叫你什么?”
谢小玉答非所问地叹息着说道:“自那天晚上之后,你便开始讨厌我了,我知道的……”
赵无邪想起那晚之事,心中确有些愤愤不平,可听她如此说话,心下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忙道:“我……我没这个意思……”
谢小玉又白他一眼,轻叹道:“你就有这个意思,若不然,又为何躲我这么远。”
赵无邪见她这一眼波流转间,当真是道不尽地千娇百媚,一颗心更是燥动不安,忙道:“夜深了,夫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谢小玉吃吃笑道:“你是怕了我,还是怕了你自己!”说着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搂住他脖子。
赵无邪大惊失色,一把将她推开,跳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夫……夫人,请……请您自重。”
谢小玉叹息道:“是啊,在你心中,我便是个不自重的女子,人尽可夫。今晚我想跟你好了,你却连做戏都不肯,无情地将我抛在角落里挨寒受冻,也罢,你不肯怜我,自有天下人怜我。”
赵无邪听她话语隐有威胁之意,苦笑道:“夫人你又何苦如此。若是采儿听到了,又要伤心难过的。”
谢小玉杏目圆瞪,一步抢到他面前,怒道:“采儿!采儿!你心里只有采儿,我又有哪一点比不上她,是没她好看,还是没她解风情?”
赵无邪正要措辞反驳,却见她伸手轻轻解开胸前衣扣,露出一抹雪白丰满的胸脯,他暗叫不妙,便要跳起逃走,但还是晚了一步,觉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向胸口一按,便一头栽进她的****内。
赵无邪只觉着脸处柔软喷香而富于弹性,更要命的是全身如入了火炉般躁热起来,竟是绮念丛生,止也止不住,压也压不下,更是大汗淋漓而出,衣裳已然湿透。时候一长,神志渐渐模糊,混乱朦胧间,觉有两瓣火辣辣的嘴唇印在自己嘴唇上,又在脸颊边不住擦拭。赵无邪的意志力愈加薄弱,但觉怀中女子已变成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白衣女子,渐渐的,他泥足深陷,开始去激烈地迎合她了……
便在这生理欲望不可遏止地暴发之际,赵无邪脑中猛地闪现一个念头:“我一直将她当作妈妈,如此作为岂非不等同于乱伦?”刹那间欲念全消,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将她推至一旁,赶忙跳下榻,就向房门口急冲而去。
谢小玉不料他定力如斯强大,****当头竟还能抵受得住,乃是她平生仅见,不由得爱欲更浓,知道今晚若放他出去,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便将付之东流。原来赵无邪回来之时,她已动了这念头,但一来有外人在旁,二来若不是万不得已之际,她实不愿以色相相诱。她对男子本有一套手段,往往百试不爽,纵使丁鹏之难以应付,还是被她破了身,也许便是虽是如此,她终无法完全俘虏丁鹏之心。此事与她而言乃是莫大打击,自此对男子便少了一份耐性,更兼如今年过三十,朱颜已凋,对男子除肉体外难有其他诱惑,是以极想找个男子相嫁,有个依托,便自盯上了赵无邪。不过她深知女儿已爱上此子,自己与女儿相比,一来已无处子之身,二来不及她青春年少,思来想去,惟有快刀斩乱麻,与赵无邪生米煮成熟饭,断了他俩的念头,是以趁着今晚几分醉意,再也不顾什么礼仪廉耻,竟深夜来与他强合。
此刻哪会甘心让他逃走,闪身挡在门口,阴阴地道:“今日不将身子留下,便将命留下。”她说话间自怀内掏出一把匕首。她本就打下主意,事若不成,便将他一刀杀了,绝不能便宜了女儿。
赵无邪自知不是她敌手,见她跨上一步,急忙向后退去,又被逼回了榻边。正无计可施之际,瞥见靠床一面窗户虚掩,顿时计上心头,但深怕谢小玉发现此处,笑道:“其实不瞒夫人说,在下对您早就垂慕已久,但总是不能遂我心愿,如今那是正好……”见她一脸不信,便往床沿上一坐,轻轻拍了拍身旁褥子,笑道:“只因适才夫人太过性急,在下没得准备,未免失礼。如夫人肯尽释前嫌,在下愿与夫人赴巫山行云雨之乐,此生永不相负。”
谢小玉见他说的恳切,似非做假,此刻欲念难熬,当下迅速脱下衣服,“嘤”地一声扑到他怀里,自是热吻如潮。
赵无邪搂着她且战且退,转瞬已靠向墙壁,抬头便可见天上月光。他虽极是渴望自由,但此刻绝不能使她起半分疑心,不然便是功亏一篑。无可奈何下,只得尽力迎合与她,去其疑心,便低头吻在她唇上。
赵无邪仿若此道老手,这一吻之下,纵使身经百战如谢小玉也不禁身酸骨软,不住娇喘呻吟。这声音在深夜里听来格外诱人,赵无邪勉强压下涌起的滔天****,演戏演到底,热吻便如雨点般洒在谢小玉的玉颊、雪颈以及香肩之上……
此时谢小玉疑心尽去。她此生接人无数,却从未如今晚般消魂蚀骨,更是********,如登仙镜,只觉自己已成了这世上最幸福最YD的情妇,紧紧搂着赵无邪腰肢不放,深怕他离开自己半步。
赵无邪知道时机稍纵即逝,趁她浪态毕露,左手依旧捧着她的头,极是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如瀑长发,右手探出,抓起掉落在床榻上的匕首,倒转剑柄,瞅准她脑后“玉枕穴”,狠狠击下。那日击打王博士时乃是瞎蒙,此次却是谋定而后动,确定一击便中。
谢小玉哪里料到适才还与自己难分难舍的情郎,竟会出手暗算自己,脸上尽是惊恐愤怒之色,猛一咬牙,便要将他舌头咬下。赵无邪舌头虽缩得极快,但舌尖还是被她咬破了,鲜血溅出,满口都是。谢小玉狠狠瞪他良久,终于不支软倒。
赵无邪舌尖受损,出声不便,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了……”再不敢逗留片刻,蹑手蹑脚地爬出窗,向丁采儿卧房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