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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献宝(6)

崇恩又问了些水患的情况,知道黄水都是从张秋而来,也就是说,作为南北唯一航道的运河怕是要彻底冲毁了,国家的内河漕运自然会受到毁灭性打击。哀叹了一阵子,崇恩想到这次来东阿的使命,及时掉转了话题,询问起阿胶的情况来。阿胶?胡德海眨巴着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东阿的阿胶不是很有名吗?崇恩强调说,胡知县不会不了解情况吧?胡德海赶紧点头说,当然了解,阿胶可是我们的宝贝呀,东阿之所以能被大人记得住,还真是多亏有了……崇恩打断道:胡知县就对我说一说吧。胡德海思量着说,说起阿胶来,那就要说到李家的济世堂了。崇恩接住他的话说,济世堂?他们的阿胶做得好吗?胡德海说,当然好,在东阿的十几家制胶店里,济世堂是最最正宗的一家。崇恩一拍大腿说,那就把济世堂的人给我叫来吧。胡德海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崇恩也意识到自己的话突兀,觉得不能不对他说几句实话了,便探过身去,把今天来东阿的目的朝他简单说了一下。原来是这样?胡德海恍然大悟,这个好办,让李德淦把阿胶拿来就是了。崇恩笑笑说,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提供阿胶的店铺要派人亲自把产品送进宫去。胡德海信口说,这个也没什么问题吧,让他们进宫去,应该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儿。崇恩放下心来,那胡知县就赶快安排吧。

不一会儿,李德淦就被找来了。一见他的样子,崇恩就感到有些眼熟,拍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他不就是那个在赈济摊位上执勺舀粥的人吗?好、好,他不禁叨念出声,济世堂赈灾放粮,李老板实在是个慈善之人呢。李德淦当然认不出他,只是顺着他的话说,大人过奖了,灾民受难,理应得到帮助,小民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儿。崇恩点点头,亲自把他搀起来,让到座位上。李老板,他亲切地看着他说,你赈灾有功,应该受到表彰,所以经你们父母官的推荐,他朝胡德海挤了一下眼,现在特给你提供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李德淦紧张地看着他,机会?崇恩拍拍他的肩说,你不是做阿胶生意的吗?为了扩大你的影响力,你可以选择一些上好的胶品,亲自送进宫去,让当今皇上皇后亲自品尝。李德淦呆住了,什么?进宫……让皇上……崇恩挥舞着手说,如此一来,你的阿胶你的店铺可就扬名天下了,你想呀,皇上皇后品尝了你的阿胶,这就毫无争议地说明,你济世堂的阿胶是真正的贡品了,贡品是什么你知道吗?贡品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李德淦惶惑地摇头。

崇恩凑到他面前说,让我来告诉你吧,贡品就是天下珍宝,贡品就意味着你的产品价值连城,到那时候,还用你到处吆喝兜售阿胶吗?你就是坐在炕头上,白花花的银子也会自己跑到你脚下来,那时候何愁荣华富贵?何愁鸡犬升天?他轻轻捣了他一拳,李老板就是托生十回也找不到这样绝好的机会呀。胡德海也被他一番花言巧语说动了心思,两手不住地在一起揉搓,李德淦,你的洪福大运到了,还不快跪谢大人给你提供如此难得的机会?崇恩也快要说累了,坐回到椅子里,静等着李德淦来感谢自己。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李德淦慢慢站起来,也把头凑到他面前,声音轻缓却也清晰有力地说,这样的机会,我不稀罕。崇恩怀疑自己听错了话,扭头去看胡德海,他、他说什么?胡德海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惊愕地朝着李德淦看。李德淦转过身子,迈着大步朝屋外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风雨里,崇恩才突然明白过来,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夜已经很深了,雨水还没有停歇的迹象。李德淦走出县衙门,摸摸索索地朝城门口走去。滞留在街上的人很多,黄河来的水还在猛涨,不知会不会淹到城里来,人们心里没底,也便不敢回屋去睡觉。但街上却没有灯光,李德淦走得磕磕绊绊,有几次都差点滑倒在地上。城门口终于有了亮光,两盏灯笼挂在门洞子里,在风中不住地飘摇。李德淦刚要出门去,却看见李秀雅从外面进来。七叔,李秀雅也看见了他,小跑几步来到他面前,你不用到粥摊上去了,夜里让绘远在那里守着吧。李德淦不放心地说,还有吃不上饭的人吗?李秀雅说,差不多都吃上了,反正有绘远在那里,你就回家去休息吧。李德淦上下打量着她,这一天来,李秀雅一直跟他们忙在外面,也累得快要站不住了。你也赶快回去吧,他嘱咐她说,早点儿歇着。

李秀雅刚要离去,又想起什么来,回过身来问他,七叔,衙门里叫你去干什么?李德淦张张嘴,又把要说的话咽回去。没什么,他哄她说,都是说一些赈灾的事儿。听他这样说,李秀雅也便放下心来,和他告别后,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李德淦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风雨中,心里隐隐地感觉着不安。这些年来,李秀雅一直在青灯黑窗下独守空房,并不时受到阮若俱两口子的欺辱,打熬或者干脆说糟蹋着自己的青春年华,几年过去,那个天真聪颖的小姑娘就再也不见了,代之以一个多病早衰的老女人形象。去年,阮若俱做满东阿县令的期限,带着家人回南方老家去了。李秀雅终于从阮家的控制下解脱出来,在李家人的支持下,没有跟他们去往广东,而是留在了东阿老家……每次见到她,李德淦都会感觉到愧疚,作为这个不幸女孩儿的监护人,他实在没有保护好她,甚至没有给她寻找到一个较好的去处,而是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那个狼窝,而她所做的这些牺牲,全是为了李家,为了李家的阿胶店,也就是说,她是在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换来了济世堂前所未有的兴盛。一想到这些,李德淦心里就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回到家后,翠姑还在灯下等他。一见他回来,就忙着给他更换淋湿的衣服。别换了,李德淦懒懒地说,我也累了,睡觉吧。翠姑提醒他说,你晚饭还没吃吧?我给你留着呢。李德淦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简单洗了洗脸和脚,便爬上了床去。翠姑说得没错,他还真的没有来得及吃晚饭,但不知为什么,他却一点吃的欲望也没有,也不觉得饿。他本来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可躺到床上后,却无论如何睡不着,只是翻来覆去地折腾,渐渐连眼睛也闭不上了。怎么啦?翠姑推他一下,还在想发水的事儿?李德淦坐起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孩子们呢?翠姑朝隔壁指了一下,都在那边睡着呢。李德淦躺下来,想了想又说,翠姑,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儿,你说济世堂该怎么办?翠姑还是以为他在担心洪水的事情,便安慰他说,不用怕,水再大也进不到县城里来,衙门里不是发了安民告示吗?听她说到衙门里,李德淦越发躺不住了,又坐起来穿衣服。翠姑拉住他,你干什么去?李德淦敷衍地说,我到外屋坐一会儿。

来到外屋,李德淦在椅子里坐了一会儿,又打开屋门,蹲在门槛上,呆呆地朝院落里望着。雨还在不住地下,随着一阵阵夜风,雨丝打在他的脸上。蒙胧中,他似乎看见一个影子从风雨中浮出来,在远处慢慢地晃动。他以为是那个神物出来了。祖先说得没错,自他来到这里后,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它的影子。但遗憾的是,他却不能看清它的面目,每次要走近它时,它都又神秘地消失,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一只动物,还是一个人,或者说仅仅是一个影子。但不管怎么说,它的确在这个院子里,这似乎已经足够了,所以几乎每一天,他都把食物给它放在供台上,让它在黑暗里保佑着这个院落,保佑着济世堂。很快,李德淦便看见那个影子朝屋门口走过来。借着间或明亮的闪电,他看出来,这次出现的影子不是一只动物,而确凿是一个人。李德淦霍地站起来。但就在这时,一阵疾风掠过,雨水越落越稠密,天地间只剩下雨丝和水汽了,那个影子也很快淡出了他的视野。

李德淦不敢再往外走,只是站在门台石上,直直地朝院子里望,朝风雨中望。他忽然想,如果院子里真有一个人的话,那也应该是自己逝去的家人,具体说是爷爷李政成。不,他随即反应过来,也许不会是爷爷,因为李政成根本没到这里来过,难道说,那是自己的先人,是那些在这里经营济世堂阿胶店的祖先们,他们在这个雨夜里走出来,要给他诉说些什么?其实不用他们说,李德淦就已经知道了,祖先们为了保护阿胶不被那些强盗拿走,曾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爷爷便告诉过他,那个名叫李庆发的祖爷,就死在大清朝的大牢里。为了记住这笔血债,李家的阿胶店才中断了一百多年,并且爷爷他们宁肯让自己的家庭走向没落,也不和清家人合作,所以饱读诗书的父亲才出家入佛,要不是外国人发动那场可耻的鸦片战争,现在这个阿胶店怕是也不会重新开张。原以为这样悄没声息地走下去,让阿胶这种宝物慢慢朝下发展,哪里想到,强盗们又一次打上了阿胶的主意,伸出它的魔爪,又要抢夺阿胶了。德淦呀,他听见一个声音穿越浓厚的风雨传过来,千万要顶住,绝不能让阿胶再落到他们手里……

李德淦犹豫了一刻,还是走到院子里,敲响了李继焕的屋门。到底该怎么办?既然省里的巡抚大人都来了,他又怎么能躲得过这一劫呢?看来不能不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了。李继焕听见他敲门,没有起床便说,我没有插门,你进来吧。李德淦走进去,摸索着点上灯盏。李继焕下了床,拄着拐杖坐到椅子里,有些警惕地望着他,出了什么事?李德淦凑到他面前,把衙门里叫他去的事情说了一遍。天哪,怎么这种事又来了?李继焕倒吸一口凉气,祖上就是因为这件事……他举起拐杖,朝屋外划拉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李德淦直直地看着他,我们该怎么办呢?李继焕想了想,忽然提出说,你是不是出去躲一躲。没等他把话说完,李德淦就说,可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他们既然……怎么能肯轻易放过我们呢?李继焕点点头,说得也是,你躲出去了,他们还会找其他人……

李德淦仰起头,在屋内打量了一圈,我只是担心,我们的阿胶店会遭遇什么风险,济世堂经过了这么多风雨,刚刚……就再次面临了这种局面。李继焕似乎想到了什么,悄悄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德淦,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也许,他吞吐着说,也许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呢?李德淦扭过头,呆呆地望着他,那个巡抚大人不是也这样说的吗?李继焕试量着说,你想呀,如果我们的阿胶成了贡品,济世堂不是也更容易做大了。李德淦再次打断他的话说,可是,祖上给我们留下的教训不是也白白……我们怎么能甘心呢?再说,我们也不知道皇宫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果稍稍有一点差错,我们把命搭进去事小,济世堂可就要再次遭遇灭顶之灾了。李继焕点点头,这件事是不能大意。他吧嗒一下嘴又说,可我们抗旨不遵,官家会轻易饶过我们吗?听他这样说,李德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两个人都陷入到痛苦的沉默中。

正如李继焕所说,第二天,李德淦来到赈灾义棚里不久,知县胡德海就带着几个衙役跟上来了。呵呵,搞得不错嘛,胡德海装模作样地夸奖他说,有了李老板的济世堂,可真是东阿县百姓的福分呀。李德淦知道他来干什么,只是应付地朝他点一下头,依旧忙着给逃难的人们舀粥。有人认出了胡德海,便朝他跪下说,知县大老爷,我们无家可回了,也没有地方好去,还请大老爷想想办法,给我们安置一个容身的地方。许多人都涌上来,跪在他面前,争相诉说各自的苦楚,提出自己的要求。胡德海不想和他们纠缠,便指示衙役们把灾民们赶开。李老板,他再次转向李德淦说,那件事你想得怎么样了?李德淦也只好再次说,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想要那样的机会。不等他说完,胡德海就板起脸说,李老板,怕是你还没有看清楚这件事吧?你以为巡抚大人大老远来真是给你提供什么机会的?不要头脑发热,把事情想歪了,这件事是巡抚大人决定了的,不由你同意不同意。李德淦冷冷地看着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胡德海耸耸肩说,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说白了吧,这件事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只要按照巡抚大人的意思办就行了。李德淦揭穿他说,这么说,你们是逼迫我这么做了?胡德海不好接他的话,便掉开了脸去。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李秀雅和李绘远渐渐回过味儿来。七叔,李秀雅拉他一下说,他们要你去干什么?李德淦咽口唾沫,没有把话说出来。看他为难的样子,李绘远把勺子一丢,走到前面来,胡知县,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有话干脆给我说。胡德海转过头,轻蔑地看着他说,小伙子说话不要那么冲,本县是在执行公务,找的也是济世堂的老板,你还是靠到一边去吧,免得耽误了我的大事。李绘远还要不服地说什么,李德淦急忙把他拉到后面去。胡大人,他直看着他说,到底你想怎么样吧?胡德海捻着下巴上的胡须说,李老板,本县也不想为难你,可巡抚大人既然已经发下话来,那我只能按他的意思执行了。李德淦不卑不亢地说,那我也只能告诉你,济世堂不会答应你什么。胡德海恼羞成怒,李德淦,你想造反吗?李秀雅赶紧走过来说,知县大人息怒,我们不想和您作对,不管您说的是什么事,总得容我们想一想吧?胡德海接过话去,那好,就让李老板跟我们去好好想想吧。说罢,他朝衙役们丢个眼色。两个衙役走上来,想把李德淦拖走。

看到他们要带人,李秀雅和李绘远也紧张起来,急忙走到前面,用身子护住李德淦。胡德海笑了笑说,你们不用误会,本县没有别的意思,李老板是我请的客人,你们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怎么样他的。这时,那些企图让他解决灾情的人们又涌上来。知县大老爷,他们哀求着说,快给我们想想办法吧。他们冲破了衙役们的阻拦,再次围住了胡德海。不要乱挤,胡德海擦擦脸上的汗说,谁胆敢阻拦本县执行公务,本县绝不轻饶。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李德淦差点笑出声来。胡德海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再次朝衙役们挥手。那两个衙役也又上来拖拽李德淦。七叔,李绘远攥起拳头说,和他们拼了吧?李德淦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看看李秀雅。七叔,李秀雅担忧地说,我们该怎么办?李德淦仰起头,望着乱云飞渡的天空,在心里哀叹一声,看来我只能再跟他们走一趟了。他冷静下来,对李秀雅和李绘远说,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出什么事的。说着,他就摘下围裙,又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便跟在胡德海身后,朝人群外走去。七叔……李绘远跟在他后面。继续给他们舀粥吧,李德淦嘱咐他说,有事和爷爷他们商量。李绘远这才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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