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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醉酒

这种苦味,他已经强迫自己不去品尝很多年。

“为何要救我?”女子突然神情一肃,回头,“为何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求婚?为何要冒着暴露实力的风险来文晋救人?”

一连串的逼问,如冰点般砸了过来。

“你说要我信你,就说出理由。”月光下,楚清欢眉锋清冷,唇含淡讽,“如果说不出,一切信任都是空谈。”

夏侯渊看着她,慢慢地饮了口酒,酒液清冽,如一道银线划着优美的弧度倾入他的口中,他的眉色在此刻犹显凝黑,如一笔凝练的画。

“求婚,救人,那是因为我想偿还一份欠下很多年的情。”他极缓地开口,“萧天成有异心,我事先有所察觉,但你父皇不听从我劝,我只能救你一人。”

“你或许会怨我不救你家人,但你应该了解我目前的处境,我多年绸缪,不可能为了他人功亏一篑。”他仰头一口气饮下半壶酒,眼眸越发深邃不见底,“至于我欠的是谁的情,又是欠的何种情,时隔多年,不提也罢。”

楚清欢慢慢地饮了口酒,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

此时此刻,她愿意相信他这些话的真实。

“我没有理由怨你。”她的指腹摩挲着银制酒壶上突起的莲花纹,说得很平静,“对于是非恩怨,我历来分得清楚,看得明白。”

事实上,她本就对文晋不存在任何感情,而在这件事上,她更不觉得夏侯渊有错。

他理应如此。

他的身份,他的境地,都不允许他暴露自己分毫,否则,带来的只有对自身的杀戮。

他的隐忍不发,他的苦心孤诣,都不是为了文晋。

夏侯渊极为认真地凝视着她,似乎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说此话的真假。

良久,他眸光一松,薄唇微扬:“当真?”

那语气,带着调侃,调侃中,又隐着一丝慎重。

楚清欢不再看他,自顾自对月饮酒,半晌,道:“我想,你是忘了上次我在这里说过的话。”

他偏着头看着她微笑。

他当然记得,就在这里,她曾说过,她从不开玩笑。

倾身上前,抬手勾起她身前的一缕发丝,眼前的女子散发着淡淡清香,白色素裙显得她淡雅柔和,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她骑于虎背之上眉目凌厉悍然的模样。

她伸手一拨,将他的手拨至一边。

他敲了敲额头,似乎有些懊恼于她的不解风情,顺势倒在她膝腿上,带着微熏的酒气,眸光也趋于迷离,满天的月光满湖的水色都似落入了这一双眼睫里。

夏侯渊半身的重量都在楚清欢腿上,她推了他一把:“起来。”

未想那男人却跟喝醉了酒般又倒了下来,并顺手抱住了她的腿,闭起双眼紧皱着眉头:“不要动,再动我就要吐了。”

吐?

楚清欢晃了晃他手中的酒壶,里面倒是没剩下多少,既然不会喝,刚才还一口气灌下半壶?

再借着光线看过去,见他面色微红,呼吸间尽是醉意,不象作假。

喝得快,醉得也快。

“你这酒量也好意思叫男人?”她嘲讽了一句。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被他遣了下去,此时湖边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天上的月亮湖面上的风。

月亮和风都不能渡他回去,能渡他的只有她自己,可惜她也不是观音,没有那菩萨心肠。

“夏侯渊,你说我是把你丢在这里让你吹一夜冷风呢,还是发发善心找石坚清河他们过来把你送回去?”她将他的身子推开了些,站起身来,任他砰地倒在亭栏上。

夏侯渊痛苦地一皱眉,眸开一线,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好歹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恩人的?”

“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好人。”楚清欢半蹲在他面前,打量他微显酡红的脸庞。

嗯,比冷着脸的时候好看多了。

“罢了,看在你给我提供免费食宿的份上,我就送你一回。”她难得大方地伸出手,将他手臂绕过颈项搭在肩头,“自己起来,我可扛不动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夏侯渊嘀咕了一句,顺势靠着她站了起来,脚下却不着力,虚浮得厉害。

楚清欢心里低咒一声,勉强扶着他走了一段,等到前方有几名青衣宦官经过时,她本想就此转交给他们,不想夏侯渊走路没力气,手劲却不小,说什么都挣脱不开。

她双手紧扣他的手腕,正想给他来个过肩摔让他清醒清醒,他却低低地说了句:“不许让他们的脏手碰到我。”

她侧头,他的脸倚靠在她肩上,双眸微阖,剑眉紧蹙,说出的话带着命令式的霸道,虽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却可感受到难掩的厌恶与排斥。

直觉地,她不喜欢被人命令,但心中不知为何一动,没有叫那些见到他们便自觉候在一边的宦官过来帮忙。

夏侯渊所住的房间是王府内最高阔的,楚清欢以前没来过,这还是第一次。

房间很大,没有点灯,只有当空的月光自大敞的轩窗照入,映下一地银辉。

光线还算明亮,楚清欢顺利地走近床边,当她穿过帘幔看到里面竟然还有个玉石彻成的浴池时,也就明白了为何他的房间会大于她的数倍之多。

身子半倾,将夏侯渊放倒在床上,她正待起身,挂在她肩上的那只长臂却突然一个使力。

她弯着腰本无处着力,又不防他有这一手,当即撞入他怀里,被他紧扣在胸前。

她双手撑在他两侧,用了用力,竟一时无法撑身而起。

“夏侯渊,你做什么?”她冷冷地问。

“王妃,”夏侯渊的声音里带着浓浓醉意,带着酒香的气息盘旋在她头顶,另一只手跟着摸了过来,在她的背上来回游走,“天色已晚,我们该宽衣就寝了。”

“夏侯渊,”她双手一反,分别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你要我陪你作戏,可以,但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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