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鸟儿拍打着翅膀一样。玉连清骑着的宝马立刻警觉的抬起前蹄不安的走来走去。舞墨放下手中的箭,闭着眼睛停了一会后猛的站起来。将两手捂在嘴上发出了一阵类似于鸟鸣的叫声。
“不好,无极门的人来了!”玉连清的副将道:“卑职跟无极门的逆贼交手时听到过这种声音!”
玉连清拧着眉,辨别着发出这声音的方向。可是无数种怪异的叫声打乱了他的判断。来的人仿佛不是人,而是一群猛兽,他们步伐轻盈,行踪神秘但是却确确实实的向自己攻击了过来。
忽的,大概五十余黑衣人出现在晨曦,他们手拿月牙形兵器,把它在距玉连清等人二十米左右放出,那月牙像是长着眼睛一般,齐刷刷的射向骑在马上的官兵,玉连清的人立刻乱成了一团。
无极门,这个神秘的组织在大周存在了多少年没有人知道。但是大周很多莫名其妙的官司都与这个神秘的组织密切的联系在一起。曾经中书侍郎章大人死在自己寝室的浴盆里,直到第二日才被侍女发现,再比如陆大人家中的银库在其孙子的满月酒上被所窃一空,这都是无极门的功劳。据查明,失败与赞靶仍与这个无极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组织究竟的想干什么,他们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是遥不及自打建立花舫之后第一次回到无极门,没有人知道在上京郊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启泰”茶楼内藏着一条暗道,这条暗道之通向无极门,这个隐蔽在大周心脏处的毒瘤。
此时的启泰茶楼,刚刚准备开门迎客,虽然他们地处偏僻,但是此地来往的官商客旅众多,茶楼是最好的歇脚地。
遥不及踏着晨曦而过,敲开启泰的大门,掌柜的见是遥不及。唤了声“少主子”遥不及点点头示意要回无极门,掌柜的便忙将其引到后堂,打开了通往无极门的暗道。
遥不及不敢做多停留,月儿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少门主回来了!”门中众人见是遥不及回来的惊喜的不得了。连忙通知了门主,遥不及未做犹豫,直接将月儿带到任逍遥的逍遥居去。
逍遥居内,一身白衣的任逍遥正用一紫金八宝沙炉煎着草药。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一个习惯,每当晨曦,万物复苏准备接受阳光照射的时候,他会煎起草药,细细的探究着他们的药性。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知今天的任逍遥是不是又是一夜的守候在星空之下,比起遥不及钟情于蔷薇,他更喜欢的却是昙花。她夜间悄悄开放,散出一室幽香。当人们寻着花香探去,她却匆匆隐藏。任逍遥觉得自己就是这昙花。再美好,也见不了光。“昙花一现一瞬间,蓦然回首已万年。犹想此情萧瑟处,临江椅岸叹无缘。”他对着隐退了的月儿呢喃着,却不知有人迈到了他的逍遥居外。
“吱呀”一声,任逍遥的院门开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自己逍遥阁。他有些不高兴,蘸了些蜡烛汁放在两指中间一揉向闯进来的人射了出去。
遥不及只觉得一个小红点朝自己飞了过来,他用宽广的衣袖将红点截住。悠悠的问道:“师弟可好!”
“师兄?”任逍遥不信自己的耳朵,他推开窗向外望去,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遥不及吗?晨曦下,他的白发像一团迷绕的雾,而五官依然那么俊朗。
“这是?”很快,任逍遥将目光放在了月儿的身上。无极门从来不会带任何一个外人回来,师兄这样做是坏了规矩的。
“她中了毒,你快救她!”遥不及把月儿放下,看着一脸迟疑的任逍遥,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补充道:“没有她,倒在这里的就将是我。”
任逍遥一眼便看出此女子若是不及时救治,将性命不保,况且,她是为了救他“师兄,你且出去,把她交给我。”任逍遥一挥手,月儿便稳稳的躺在一旋于空中的竹床之上。遥不及不再多说。关上了门。
任逍遥倚着窗缝看了许久,直至遥不及关上院门才收回目光。他伸手搭在月儿的脉上,觑了觑眼睛,走入内室,从一架上拿出一个粗泥罐,里面十条毒蛇吐着信子爬了出来,游荡半日后,朝着月儿爬了过去。
“忘我笑?”任逍遥看着渐渐缠绕在月儿周围的毒蛇道:“看来这下毒之人是故意让师兄带着这个女子回来了。”
遥不及守在逍遥居外,一直等到太阳破晓。因担心着月儿和舞墨,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少门主。舞墨回来了!”一侍从来报,遥不及微一点头,命人讲舞墨接过来。待舞墨被抬过来一看,遥不及已经是一脸的惨白:舞墨肩上的伤口犹在冒血,身上更有着被马蹄踏过的痕迹“让孟先生救她!快!”遥不及下令道,舞墨已经是危在旦夕了,那么月儿呢!遥不及看向逍遥居,初升的朝霞令他的眼前一片氤氲任逍遥指引着毒蛇在月儿身上来回穿梭,他嘴中“丝丝”的响声像极了刺客吐着信子的蛇,微算时辰已经到了月儿死前的最后时刻,任逍遥发出最后的命令,毒蛇俱张开嘴,朝月儿咬了下去。十种毒蛇之毒与月儿体内的蛇毒混到一起,刺激的月儿张开嘴吐了好些毒血出来。说是迟那时快,遥不及展开一包裹,拿出三根银针扎在月儿灵池,要冲,固丸三穴上。月儿的眼睛这才迷起了一条缝。
这是哪?眼前的美人又是谁?我已经死了吗?月儿垂下眼睛,昏了过去。
又是一夜黄昏,太阳已是疲惫不堪的只将半脸庞挂在山崖上。月牙儿模模糊糊的探出云层,悄悄的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山谷。
晚霞的光芒照的整个人都懒懒的,它们一下一下扫着月儿的面庞,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再睡了,是时候起来,看一看这霞光。
于是月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啊”月儿只觉得浑身隐隐作痛,头也是昏昏沉沉的,她勉强的支撑起身子,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吊床之上。
这是哪啊?她打量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浓浓的草药味有些呛鼻,她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你醒了?”
月儿闻声望去,只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秀美如莲的美人儿。呀。这不是自己梦中见到过的那个仙女吗?难道自己仍是在梦里?
对啊,自己喝了忘我笑,现在应该是已近在阴间了吧?不,不对,这种温热的感觉,这种真实存在的感觉,怎么能是死了之后可以感觉的到的呢?
那美人儿走进月儿,将手搭在月儿脉上,月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深怕惊扰了面前的美人。他是玉雕吗?美的丝毫不像是人间人啊。自己跟他比起来,简直是一个丑陋难言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