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放在草药中一起煎了给那姑娘喝下去。”
“是”小童接过药瓶。倒进月儿的药中。
孟先生刚一离开,月儿便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左右看看后发现了一套摆放整齐的女装,她穿好衣服,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头发,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月儿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她推开门不顾小童的阻拦跑了出去。
“师傅!”小童着急的直跺脚,而孟先生却看着月儿的背影微笑。
“小金,不要管她,对了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回师傅,我已经吩咐好永碧村的村民,无论谁来问,都说没有见过那女子。”
孟师傅点点头,继续忙着手上的事。
月儿在无极门中肆意的奔跑着,这一回她终于知道,原来这无极门这么大,这么幽静美丽,四处长满花草,随处可见鸟雀,最稀罕的是那鸟雀个个不怕人,见月儿跑过时只埋头寻找着吃的。
月儿越跑越快,自己还活着!还活着!自己的腿还能奔跑,自己的手还能摸到自己的脸颊,更重要的是,活着便能见到他!
他拒绝了自己又怎么样?他心中爱的是那画上的绝色女子又怎么样?自己只要能站在他的后面看着他仙人一般的白影,拂过他雪一般的白发,这就够了。
月儿跑了半日,仍看不到遥不及的踪影,对了对了,逍遥居的任逍遥一定知道,可是,逍遥居又在什么地方?
“你在找什么?师兄吗?”
月儿听到有人说话,便停下脚步四处寻找那人的身影,终于,在一处房檐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任逍遥?”
任逍遥居高临下,轻轻的带过月儿的面庞便转视线看向他方,月儿深知这个任逍遥对自己有敌意,便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跟他打听遥不及的下落。
“结果月儿还未说话,任逍遥便张口道:“我看你气色已经好多了,这就跟我离开无极门。”
月儿心“咯噔”一下,原来他是要带自己离开。月儿摇摇头道:“不,我还不能走。”
“不能走?”任逍遥美目一瞪,从房檐上轻飘飘的落在月儿面前,“想留在无极门的外人,只能是死人。孟先生好不容易救了你,你不要自找没趣。”
“我只想见一眼他。”月儿柔声道。
“他?”任逍遥冷笑:“他也是你叫的吗?”说罢伸出两只掐向月儿的喉咙。
“逍遥”一飘渺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月儿浑身颤抖起来,这声音不就是他吗!
“舫,舫主!”因被任逍遥掐着喉咙,月儿憋足了劲才呼喊出来。任逍遥对着月儿冷笑了一番,放开了手。
“师兄在无极山上,你是去过的。”任逍遥说罢,转过衣袖翩然而去。
月儿只觉得这任逍遥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花中仙花牡丹,这种感觉令月儿怪怪的。
顾不上许多,月儿问了些门人才爬上无极山,他就在上面他就在上面!月儿越想越高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上去,想到这她脚下爬的便更快了,结果一个不小心踩在了一块松动的岩石上,整个身子不由控制的向下坠去。
月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天,前来寻找遥不及的喜悦之情一扫而光,大声的叫起救命。
再死一次也不打紧,只要能再看到他一眼。
一只巨大的白鹰从山崖间冒了出来,直扑向月儿,待那白鹰越来越近月儿方看清了白鹰的容貌。
“舫主?”月儿欢喜极了,她朝遥不及伸出手,遥不及抓住月儿的指尖,将其用力往怀中一带再用脚掌在崖间轻轻一点便稳稳的落在了山崖上。
遥不及放开月儿,走在山崖边,平视着前方。月儿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舫主。”月儿轻轻的唤着。遥不及仍是背对着她,那背影像是一座不容碰触的山,逼迫的月儿不敢近前。
一时,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站着,相对无言。但月儿心中仍是满足的,她只要能看着他就够了。
山崖上风很大,几乎要把人吹走,月儿身子犹是虚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终于,遥不及回过了头。
“舫主。”月儿又唤了一声。
“既然还叫我一声舫主,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远离是非去过平凡的日子?”遥不及的声音冷冰冰的,与这山崖间呼啸的狂风一样。
“我。”月儿凝噎,自己之所以那样做,不都是为了他吗?
“我只想为舫主做些什么,或许舫主觉得月儿不配,但是月儿的命是舫主给的,我愿意为舫主赴汤蹈火。”
遥不及摇摇头,叹惋道:“你太执念了,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
“可是月儿愿意把命交给你!”月儿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对遥不及有了这样坚定的感情。
“你,为什么会从元牝山上掉下来。”遥不及忍着不去看月儿,语气依然冰冷的说道。
月儿收回渴望的眼神,自知失言了,脸红了好一阵。见遥不及问起她跳崖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命运真是奇妙,自己两次因遥不及而死,两次被遥不及救下,两次消失在玉连清的视线中。
遥不及听罢,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对眼前女子的感情只有感动吗?为什么自己看到她奄奄一息的出现在无极门外,药童的驴车上时心会绞在一起呢?
见遥不及又不说话了,月儿便低下了头,无数的委屈涌向心间,想哭却憋着不能哭出来。
看着月儿因自已如此伤感,遥不及竟有些手足无措。风吹乱了月儿的头发,他本想前去给月儿拢一拢,谁知刚伸出手那刺心的感觉便天崩地裂一般的袭来。
月儿见遥不及一脸痛楚的扭曲在一起,惊的不得了。“舫主!舫主!你怎么了?”月儿搂住遥不及颤抖的身子,害怕的喊道。遥不及本想宽慰月儿说自己没有事,可浑身不受控制的疼痛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舫主!”月儿无助的叫着,“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月儿无助的看看周围,可除了环绕着的大山,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都没有。
又一只白鹰从山间窜腾了出来,他一把推开护着遥不及的月儿,从怀中掏出两颗药丸送进了遥不及口中后,带着遥不及去了。月儿只能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月儿知道任逍遥一定救得了遥不及,但她还是不放心,自己在山谷中走了大半日才终于寻着了回到无极门的路,到达逍遥居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月儿姑娘,切不要打搅逍遥对少门主疗伤啊。”孟先生拦住往逍遥居闯来的月儿,温和的说道。
“疗伤?”月儿喘着粗气,“舫主身上有伤吗?什么伤?很严重吗?”
“呵呵,这话得慢慢说,你且跟着老夫回我那小院子里吧。”孟先生甩着衣袖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月儿只能暂且跟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