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月儿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裂,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这是兰芝草。”月儿将手心展开,那混着泥土的兰芝草静静的躺在月儿的手心里,叶子上还挂着露珠。
月儿与孟先生等几人在逍遥居外已经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月儿闭着眼睛在心中祈祷这兰芝草能救了遥不及,让他不用再经受痛苦。
门“吱呀”一声开了,任逍遥看了孟先生一眼摇了摇头。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月儿一把抓住孟先生的手道:“什么尽人事听天命?不是拿到了兰芝草就能治了他的病吗?”
“姑娘,有些事求之不得。”
月儿怎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看向任逍遥,任逍遥木着一脸张脸,看不出是喜是忧。
“师兄想见你,你进去吧。”任逍遥对月儿淡淡的说道。
“真的?”月儿提着裙角跑了进去。路过任逍遥身边时却又停了下来。
“那兰芝草无用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任逍遥冷冰冰的看了月儿一眼,走到了孟先生身边,两个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月儿轻轻的走到遥不及的床边,跪下身子,安静的看着他。遥不及听到月儿的脚步声便也睁开了眼睛。
“兰芝草是你摘的?”
“是。”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遥不及说罢便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月儿赶忙上前搀扶。
“月儿,你以后有何打算?”遥不及问道,脸虽然苍白,但精神还好。
月儿很想问他好不好,问他还疼不疼,但是她不敢。又见遥不及问起自己日后的打算便知道他这是又要将自己轰走了。
罢了,自己已经知道他平安无事这不就好了?
“我去找张叔他们。”
“找张叔他们继续当乞丐吗?”遥不及带着些笑意说道。
“怎么?不可以吗?”月儿倔强的看着遥不及,遥不及摇摇头说:“不是不可以,是你根本就找不到他们。”
月儿拧了眉,难道张叔他们出事了?
“你不要担心,我想他们只是被玉连清软禁起来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遥不及忙解释。
月儿心中却仍不放心,在玉连清的手里和在阎王的手里没有什么区别。
“舫主,我会自己离开的。”月儿压着心中的酸楚,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舫主,你多保重。”
“月儿。”遥不及唤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一趟赞靶吗?”
月儿大喜过望,顿了顿问道:“你说什么?”
遥不及轻笑,月儿被这难见的微笑迷住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倚在床畔的遥不及,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燕国人善于经商却不善农耕,若不想办法赶快跟赞靶买来粮食,过不了几年,燕国的老百姓就要饿肚子了,你愿意跟我去吗?”
“愿,愿意!”月儿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落下两滴泪。
月儿跟在遥不及与任逍遥后面,看上去十分的多余。她知道遥不及曾因救任逍遥而弄的一身怪病,任逍遥则因为了治遥不及的病而与草药相交十余年,这种情谊令月儿难以琢磨。
“师弟,回去吧,保重。”遥不及看着已经走到头的山路停了下来。
“再走一段吧师兄。”任逍遥自顾自走着,没有理会遥不及的话。
“逍遥。”遥不及唤道,“走的再长也是要停下的。”
这一次,任逍遥站住了。
“你的父皇根本不管你的存在,你这样为燕国付出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必须这样做。”
“不知道师傅要是知道你这样活在仇恨里,会不会后悔当初将你的身世告知。”
遥不及淡然一笑,“可惜我已经知道了。”
任逍遥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葫芦递到遥不及手中道:“这药你带着。路上小心,等你回来。”说完便向月儿走去。
月儿见任逍遥朝自己走了过了忙低下了头。
“你不用这样怕我。”任逍遥难得没有冰着一张脸,月儿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却还是把头低了下去。
“我和你一样,愿意为师兄死,只是能陪在师兄身边的,却不是我。”
不知怎么,听罢任逍遥的这段话月儿掌心竟已是汗森森的。
“帮我照顾好师兄。”任逍遥放下最后一句话,大步离开,不再回头。
月儿回望着任逍遥的身影,微微一笑。
“我会的。”
为了出行方便月儿特意打扮成了一个小厮跟在遥不及身边,一路上压着声音管遥不及叫“师傅”就这样师徒二人骑着马向赞靶行去。
一路上师徒两人渴了就跟清澈的溪水中捧了水来喝,饿了就吃些干粮或者去抓了小鱼烤着吃。遥不及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而月儿呢则开心的无以名状,心都要飞起来了。
如此奔波了四天,终于来到了赞靶的边境,一入赞靶月儿一下子被一种陌生感包围的紧紧的,这里的人们穿着艳丽,女子脸上蒙纱,男子都上戴着奇异的帽子。沿途走来可看到大片的庄稼地与成群的牛羊,应该是个富庶的地方,只是天气条件太恶劣了。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月儿无论转到哪一个方向去都有风迎面吹向她的脸。
“师傅,我终于知道这里的女子为什么带着面纱了。”月儿小声嘀咕着。
“好徒儿,等到了赞靶王的宫中,我就去给你求一身这里女子的艳丽服装来。”
月儿“扑哧”一笑,心里乐开了花。
遥不及似乎对赞靶很熟悉,不一会就找到了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上坐落着一些月儿从未见过的圆圆的房子,房子顶端洒下无数彩旗,风一吹煞是好看。
“走吧,别愣着啦。”遥不及轻轻拍了拍月儿的后背,月儿只觉得浑身一暖。
几个护兵摸样的人拦住了遥不及,月儿之间他拿出了一封信,不一会便从那圆房子中出来两个打扮精致的女子迎了遥不及进去,月儿忙跟着去了。
月儿低头抿了口眼前牛乳一般的酒,不禁被它怪异的味道刺激的皱起了眉,转过头发现遥不及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喝不下去就不要喝。”遥不及温言道,月儿点点头放下酒杯,此时一男子挑开门帐走了进来。
那男子生的十分魁梧,粗眉大眼十分俊朗,充满男人特有的英气。他一把搂过遥不及的肩膀激动的说:“我看到那信函时激动的差点从梅妃的床上滚下来!遥兄!你不知道我等你来我赞靶这一天等了多久!这下终于来了我带着你好好看看我们塞上好风光!”
遥不及自是十分高兴,月儿也跟着傻笑。
“这位小兄弟生的倒是白净,竟比那姑娘还要娇俏!”赞靶王打量了月儿两眼赞道。
“王子,月儿本就是女子,为了方便才打扮成男子的摸样。”遥不及解释道。
“原来如此。”赞靶王点点头,“遥兄乃是我赞靶的朋友,我们朋友之间没有那么多讲究,你就唤本王鲁托就行。哈哈哈”赞靶王豪爽的笑着,“对了,我要给你见一个人,这个人也是你的故人,来人啊,去把梅妃请来。”